沈意濃突然露出鄙薄和嫌惡之色,斜睨著黎景深,唇角絕美的弧度彰顯著挑釁。


    “當初是你說我老,想著把我吃幹抹淨之後就踹掉的。”


    “我不過是提前幫你省了兩個步驟,直達你心中所求。”


    “煩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省的我見了你作嘔。”


    黎景深沒想到沈意濃會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一張不可置信的臉漲成豬肝色。


    就連嘶吼過的雙唇裂了口子,滲出血珠都不知道疼。


    他看著她表情淡薄又冷漠,喊了她好幾聲都沒應答。


    “沈意濃!你要今天趕踏出這個門,我跟你母親的生意就此終止!”


    廖玉珍立馬惶恐地蹙起川字眉,橫跨一步將準備出來的沈意濃給攔在門口。


    海外市場是她的命根子。


    她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意濃,你就幫幫媽媽,好不好?景深真的是個不錯的孩子,他——”


    “他既然那麽好,你要不跟他訂婚?”


    沈意濃彎起那雙含著冰霜的眼眸,嘴角噙著生冷刺目的笑容。


    她直接推開廖玉珍,不屑一顧地抬步就走。


    任憑廖玉珍像個潑婦在身後喊,沈意濃壓根不管。


    海外市場跟她有什麽關係?


    又不是她從中獲利。


    自從廖玉珍把沈懷洲害成現在這副模樣,沈意濃從心裏已經跟她劃分好了界限。


    她雖生她,養她,但她沒有做到一個母親和妻子應盡的責任。


    這種人不配得到原諒。


    “啊!”黎景深將休息室裏麵的東西,全部橫掃在地,還不忘踹兩腳。


    氣的咬破本就裂了口子的嘴唇,任憑血跡順著唇角滑落,也絲毫不在意。


    守在門口的安保們見沈意濃離開,心底裏也鬆了口氣。


    起碼不用再被遲軍官所所說的那句話給束縛,紛紛都散了,各自忙碌。


    “景深啊,意濃剛剛肯定是腦子不清醒才衝撞你,她不是有意的。”


    廖玉珍笑臉相陪地走來,口吻裏皆是恭維。


    “剛剛你說終止合作的事情,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黎景深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眸底裏覆蓋的狂風暴雨快要將他自身席卷湮沒。”


    “唯有那雙含著簇火的瞳孔,像潛伏在霧蒙中的野獸,嘯天長嗷。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


    他此刻腸子都快悔青了。


    當初跟沈意濃還在一起的時候,黎景深就應該用強把她得到手!


    否則她現在也不會這麽囂張,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他臉色看。


    回想剛剛她那副微露譏嘲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扒了她的衣服,將她狠狠壓製在地上蹂躪。


    任憑她拳打腳踢,他都不鬆手。


    黎景深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便再也收不回來。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麽把沈意濃得到手,然後再狠狠拋棄。


    廖玉珍一身的貴氣和驕矜在此刻蕩然無存。


    她毫無尊嚴地在黎景深麵前說好話,哪怕白句千句裏邊,能有一句讓他收回想法,那也是好的。


    “廖阿姨,訂婚徒有名聲可不行。”


    她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耳畔嗡嗡鳴響了幾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黎景深的眼神頓時火熱如炬,仿佛能將人的靈魂燃燒殆盡。


    嘴角噙起的狡黠和邪惡,讓廖玉珍的內心有了主定。


    “好,我會將這件事提上日程。”


    “我的機會不是每次都能留給你。這件事必須快!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黎景深的口吻狠戾,貪婪和欲望融進血液裏,加速流動著。


    沈意濃從酒店出來,坐上出租車才看到遲嶼一個多小時之前發來的消息。


    他擔心廖玉珍再拿沈懷洲作為要挾,自作主張地幫忙轉了院。


    所有開銷他都付了,讓她安心地去照料父親。


    沈意濃看著聊天界麵,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胸口湧動,薄淚噙在眼眶。


    到了私立醫院,看著沈懷洲在新環境很適應,並且沉睡的安詳,她心裏不免陣疼。


    她現在相當矛盾。


    既希望他能早點恢複精神,又不希望他恢複的那麽快。


    “爸爸,女兒不孝......”


    沈意濃雙眸淚光瑩瑩,豆大地淚滴將睫毛浸潤,再承受不住壓力,撲簌簌地滾了下來,滲進白色的床褥。


    若是沈懷洲清醒過來。


    得知廖玉珍是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惜將前夫和女兒視作籌碼的女人。


    會不會再度受到重創,一蹶不振。


    沈意濃最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嗡嗡,嗡嗡。


    她抬起皙白的手將臉上淚痕摸盡,看向手機屏幕。


    是一通本地的陌生號碼。


    沈意濃沒多在意,調整好情緒接起。


    誰知還沒開口,對方便起了聲音——是廖玉珍。


    “沈意濃,你今天還真是給我長臉啊!”


    她的麵眸立馬陰沉,掛斷電話拉黑,多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誰知她廖玉珍換了不同的號碼,挨個打了一遍。


    煩的沈意濃起了慍怒之色,接起來就對峙:“你究竟要幹什麽?”


    “跟景深訂婚。”


    “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


    廖玉珍氣的麵目扭曲,一巴掌拍在桌上,戾聲逼吼:“有你這麽跟媽媽說話的?”


    “我這次是警告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沈意濃這次直接關機。


    看著再沒有電話打來的屏幕,她的內心漸漸歸於平靜。


    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夜幕四合,燈火璀璨。


    家家戶戶點著昏黃色的燈光,它們像是定格在某處的溫暖,閃閃發著柔和的芒點。


    廖玉珍聽著聽筒裏關機的機械回聲,氣的胸腔劇烈起伏,雙目猩紅。


    “死丫頭敢掛我電話,還關機?!”


    “嗬,好,跟我對著幹是吧。”


    她自言自語地唇邊嘟囔,被氣顫的手指在通訊錄裏劃拉著。


    找到賈醫生後,立馬撥打了過去。


    對方剛接起,廖玉珍便惡狠狠地施發命令。


    “把沈懷洲的藥停了!現在就停!”


    賈醫生是沈懷洲的主治醫生,再他被送進醫院急救室之前,便被她買通。


    廖玉珍還在內心沾沾自喜,隻要停了沈懷洲的藥,沈意濃自然會來找她。


    可沒等這歡愉勁持續多久,賈醫生無奈的聲音傳來。


    “廖夫人,沈先生已經不在我們院裏住著了,下午那會就辦理轉院了。”


    賈醫生的這句話讓廖玉珍瞬間石化,噙在嘴角的笑意甚至都沒來得急收回。


    “轉院?!轉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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