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司念念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準備出門上班了。


    才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司念念便看到了陳安萍和時景程。


    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司念念,眼裏是滿滿的恨意和怨憤,可饒是這樣,他們也不敢靠近司念念分毫。


    基於昨天司念念非人的戰鬥力,他們甚至連積壓了一晚上的怒火和髒話都不敢說出來。


    待司念念的身影消失,陳安萍和時景程這才猛的鬆了一口氣。


    “景程,難道你要任由那個女人騎到我們的頭上嗎?”


    陳安萍立時咬牙切齒的說道,昨天一晚上她被疼痛折磨著,幾乎整晚都沒有睡著。


    時景程雖然沒有立刻說話,但是他眼底的恨意和憤怒,絲毫不比陳安萍少。


    “景程,你現在不是很會賺錢嗎?像司念念那樣的醜女人,對於咱們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啊,你為什麽還不把她給休了?”


    陳安萍一直覺得司念念那樣的女人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就算時景程被送去勞改了五年,她也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法。


    尤其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很會賺錢後,這種想法更甚。


    “我會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話時,時景程盡量讓自己的嘴皮子保持不動,這樣才能遮住他的牙齒,尤其是少了門牙的位置。


    “好,就算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她昨晚對我們的所作所為,你打算怎麽辦?”


    要讓她咽下這口氣,陳安萍是萬萬辦不到的。


    司念念昨天的行為,是對她這個婆婆的不孝,更是對她丈夫時景程的不敬。


    這種不孝不敬的女人,是該被所有人唾棄的,更是應該下地獄的!


    “媽,你還沒有吸取教訓嗎?每一次對上師……念念,我們哪一次贏過,不要說贏了,哪一次我們不是被搞得狼狽又傷痕累累?”


    說到司念念的名字時,漏風的牙齒,讓時景程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極其難看。


    “我要去醫院一趟,媽你幫我請個假。”


    此刻的時景程煩躁又惱火,誰也不想搭理,說完就準備離開。


    卻被陳安萍一把拉住了。


    “景程,你去醫院要看腿是不是,我也得去看看我的腳,我今天也不能去勞改了,我的腳都已經腫的……”


    陳安萍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時景程不耐煩的打斷。


    “媽,勞改合同上說了,一天隻能請假一個人,我的一條腿已經廢了。


    另一條腿被師……那個女人昨晚踩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萬一也被廢了,那豈不是……”


    雖然時景程很清楚,並沒有嚴重到自己所說的那種程度,但是現在他才是最該去醫院的。


    “再說了,媽你的腳也就隻是腫起來了,哪裏有我的嚴重,我會給你買些藥回來。”


    沒有理會陳安萍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時景程不耐煩的說完,就拄著拐杖離開了。


    時娜娜出來時,就見陳安萍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


    “媽,你今天還不去勞改嗎?還有我哥呢?”


    她是起來上廁所的,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裏全都是司念念殘忍的模樣,這讓時娜娜一點也沒有睡好。


    這會兒腦子都還是半迷蒙的狀態,所以在看到陳安萍時,她便下意識的開口了。


    “我的腳都這樣了,怎麽去勞改?”


    在時景程那兒隱忍著沒有發出來的脾氣,在對上時娜娜時,便再也忍不住怒吼了出來。


    兒子隻顧著自己也就算了,怎麽連她的女兒也這麽不懂事,明知她的腳都變成這樣了,她的女兒是怎麽說出那樣的話的?


    “媽,你幹嘛突然衝我發這麽大的火,我也就隻是問問啊。”


    被陳安萍突然這樣一吼,時娜娜瞬間清醒了不少。


    “再說了,媽你的腳能有多嚴重,有我的臉嚴重嗎?我的臉都毀了,還被你們不管不顧的扔在醫院裏。


    我都沒發像你這樣大的火,媽你隻是受了這麽點傷,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隨即,時娜娜便忍不住嘟囔出聲,隻是越是說到最後,她越是憤憤不滿,聲音也越來越大。


    “娜娜,你,你……”


    陳安萍都快被氣死了,什麽叫她的腳能有多嚴重,她怎麽和時景程說一樣的話。


    他們受傷了很疼,她作為他們的母親,對他們是怎樣的心疼,難道他們不知道嗎?


    怎麽到了她的時候,她的好兒子好女兒不僅不以為意,還在處處指責著她?!


    陳安萍這才意識到,她教養的這一雙兒女,是多麽的自私,凡事都隻顧著他們自己。


    “行了,媽,你也不要覺得我說話難聽,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陳安萍現在的行為,看在時娜娜的眼裏,就是在無理取鬧。


    “不過,你是我媽,我不會放著你不管的,我會照顧你的,我可不會像你和我哥那樣,就算我的臉毀了,還將我一個人丟在醫院裏。”


    將她一個人丟在醫院這事兒,時娜娜能記一輩子。


    “好啊,既然你說你不會放著我不管,那今天的勞改你就替你媽我去吧。”


    陳安萍自然知道勞改的合同內容規定,是不允許任何人代替勞改的,但時娜娜不知道,所以她才這樣故意說道。


    時娜娜倏地皺起了眉頭,“媽,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自私。”


    “什麽?我自私?”


    陳安萍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難道不是嗎?你明明知道我的臉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出去,受人指指點點,你這不是自私是什麽?


    你在說這句話時,就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是不是?!”


    原本麵上滿是怒火的陳安萍,聽到時娜娜的這些話,尤其是提到她的臉時,她瞬間怔愣住了。


    “我……娜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此刻陳安萍看著時娜娜時,哪裏還有半點怒意,全部都變成了愧疚和心疼。


    “姑姑,娜娜你們怎麽站在外麵啊?這多冷啊?”


    不等時娜娜說什麽,陳雨萱突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賤人,如果不是你,娜娜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


    陳雨萱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被陳安萍重重一巴掌呼在了臉上。


    “姑姑,我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


    陳雨萱倏地捂住自己被打的發疼的臉頰,眼底閃過一抹怒火,但她並沒有立刻發作,隻是裝作很委屈的說道。


    “什麽不是故意的?你到現在還在……”


    時娜娜抬手又想對著陳雨萱的臉打下去,卻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


    “娜娜,還有姑姑,你們先不要生氣,娜娜你的臉我或許有辦法幫你恢複。”


    一句話,讓時娜娜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不過就要看司念念願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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