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姣被蒙著雙眼,辨別不了方向,隻能感受到一路顛簸,最後似乎是上了船。


    她悄悄伸手,剛想摸清四周。


    耳邊傳來談涿懶散的聲音:“別費力氣了,就算你弄清這裏是何處,談襄也救不了你。”


    說完,身後被押著進了內部。


    又過了良久,她眼上的紗布才被揭開。


    周遭光線陰暗,隻有幾道燭火發出幽暗的光,等看清時卻發現自己身在畫舫內。


    身旁的關永墨畏縮在她身側,顫顫巍巍地小聲問:“這些是何人?”


    “談襄……不是當今陛下名諱嗎?”


    謝元姣沒心思解釋他的問題,安撫地拉住他的袖口,低聲道:“不用慌,你不會出事。”


    這座畫舫比她上次見到的還要大,尤其是裏麵,分為好幾層。


    他們進來的便是這裏的最底部。


    周圍的光很暗,隻能看清周圍的物體,深處隱隱還會傳來幾聲慘叫。


    叫聲格外淒厲,猶如索命惡鬼。


    謝元姣麵色沉重,下意識地做出防備姿態,轉眸看向談涿道:“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談涿挑眉,伸手輕拍掌心。


    燭火瞬間大亮,映照出這裏的全貌。


    謝元姣找到了叫聲的來源,驚得差點摔倒在地。


    那人不是旁人——赫然是消失數月的蕭語嫣!


    她印象中清秀淡雅的蕭語嫣此刻衣衫襤褸,身上幾道醒目的鞭痕,而腿上似乎是某種動物的咬痕,咬得極重,生生缺了一塊肉。


    蕭語嫣微睜開眼睛,看到談涿眼底滿是驚恐,語句破碎,嗚咽喊出聲。


    隨即近乎絕望的眼中倒映出謝元姣的身影,她像是看到救世主般拚命掙紮,求救著。


    “救、救我!謝元姣,救我!”


    謝元姣神色陰沉,腳步卻不動。


    一旁的關永墨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著。


    “這是人是鬼啊?”


    他看到蕭語嫣眼中的乞求,有些不忍,扯著謝元姣的袖子道:“這是誰啊,怎麽被打成這樣?”


    謝元姣瞥他一眼,冷聲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別亂說話,更何況你我也是階下囚,莫蹚渾水,否則下一個被綁在那的就是你。”


    關永墨一想到是自己被綁著,立刻老實了,躲在謝元姣身後隻敢偷偷打量。


    談涿輕“嗬”一聲,眼眸慢慢掃視著她的傷口,見有血已然幹涸,給一旁看守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刻會意,猛地潑了一盆鹽水上去。


    蕭語嫣疼得手腳猙獰,臉色扭曲,聲音中充滿恨意地咒罵道:“談涿!你就是個畜生!”


    刺耳的罵聲穿透整間畫舫。


    謝元姣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談涿,你與她有過什麽仇,值得你做這麽狠?”


    談涿未答,緩步走進蕭語嫣身邊,興味地欣賞她可怖的臉色,隨即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扼住她的脖子。


    他嘴角帶笑,眼底卻盡是徹骨的寒意,啟唇道:“背叛我的人都該死。”


    蕭語嫣驚懼,身體都在顫抖。


    可在求生的欲望下,她不得不忍著疼痛,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殿下,我沒背叛你,我都是為了你才去接近陛下的,我的心裏一直都有你!”


    談涿靜靜看著她求饒的模樣,眼中極快地閃過一道動搖之色,可瞬間便被壓下,取而代之的是粘稠暗沉的偏執和恨意。


    他咬牙道:“騙子。”


    隨即掌心猛地用力,扼住那道纖細的脖子。


    蕭語嫣被掐得臉色漲紅,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謝元姣看著談涿發狠的模樣,又環顧四周的刑具,最後下定決心,連忙拉著關永墨叮囑。


    “老實點,哪怕要死我也想安樂些”


    關永墨看著被掐得瀕死的人,咽咽口水,鄭重地點頭。


    在蕭語嫣快要撐不住的最後一刻,談涿終於鬆開了手,毫不留情地轉身囑咐道:“請個大夫,別讓她這麽輕易地就死了。”


    說完,他的目光定在眼前兩人身上,抬手指著道:“將他們關起來。這女人心思頗深,交代守衛多注意些。”


    謝元姣和關永墨兩人格外老實,不僅不反抗,還主動地遞出手讓人綁著。


    等到被關進了牢中,謝元姣坐在地上,反倒是鬆了口氣。


    “哪裏都是綁,這裏的環境可比剛才好太多了。”


    這裏的牢房一看就知是新建的,幹淨又寬敞,角落裏放著一床整潔的被褥,還從隔壁房內傳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關永墨也放鬆下來,靠在牆邊重重吐了一口氣。


    “的確舒服多了。”


    “不過……這裏可比蘇城大牢危險多了,萬一那人模狗樣的瘋子一不高興,照著那女子的方式,折磨我們怎麽辦?”


    “不會。那女子特殊,你不會有這待遇。”


    謝元姣懶懶解釋著:“那女子趁他落魄,不僅退了婚,還想要做他阿弟的妻子,那叫因愛生恨。”


    “我們挺多算是個人質,最多殺了,哪有那麽多過程。”


    關永墨滿臉奇怪,側目看她。


    “你還挺懂變態的心思。”


    謝元姣白了他一眼,補充道:“我是人質,你就是個捎帶的,萬一那歹徒覺得你麻煩,直接殺了你也有可能,還是趕緊想想怎麽出去吧。”


    關永墨迅速閉嘴,張望著四周。


    他們住的這牢房應是在畫舫最底部的房間,密不透風,就連小窗都沒有,唯一的光亮還是從外麵映進來的。


    想要離開,得先從這裏出去,再尋艘小船悄悄劃走。


    一係列步驟下來,早就被發現了。


    關永墨急出了一身冷汗,搖動著謝元姣袖口問道:“怎麽辦,我不會真要死在這裏吧。”


    “小聲點!”


    她抬眸盯著門口絡腮胡、高個頭的看守,微微垂下腦袋道:“將我的簪子拔下來,使勁按住上麵的墜花。”


    關永墨用被綁著手艱難拿下簪子,用力一按,簪子末端竟劃出了一道閃著寒光的匕首。


    他瞪大眼睛,滿臉驚詫,立刻用匕首將謝元姣身上的繩子劃開。


    等到兩人身上都沒了束縛後,


    謝元姣看向看守大哥,眼睛一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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