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


    在京的主要徽商頭目全部被抓捕到案的消息傳入朱由檢耳中。


    同時,西單大街徽商反抗暗衛被殺死許多人的消息也被整理成文字信息。


    “這個田荊!做的當真是過分!”朱由檢看著手中的冊子,嘴中說著,雙眼卻帶著喜色,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也敢對抗朝廷?對抗暗衛?確實有些不知死活。


    “皇爺,通政司來人匯報,許多人都上折子,要求懲治暴亂分子。”王承恩低聲在朱由檢跟前說話。


    “嗯?都有那些人上的折子?”


    “督察院,國子監,翰林院,還有六部,六科都有。”


    “朕知道了,把折子都理順,整理出一個名單,給暗衛和錦衣衛去查查。”朱由檢語氣平淡。


    “宮中清理如何了?”


    “回皇爺的話,塗文輔傳回消息,已經清理完畢,您隨時可以回宮。”


    “好,傳旨內閣,明日早朝。”


    接下來,朱由檢親自慰問了在校場上演武的勇士營和京營軍士,同時給兩支軍隊發下不少賞賜,禦駕出了大營,緩緩回宮。


    當夜。


    李若璉加急對五個徽商頭目進行了審問,同時結合暗衛的情報,抓了不少在京的徽商成員和背後為其提供保護的官員。


    “陛下,徽商的口供出來了!”


    “說說吧。”朱由檢問道。


    “在京徽商主要以胡達偉、汪明遠等五人為首,汪明遠承認田貴妃燃香一事是他親自謀劃的,為的就是田貴妃娘娘中毒後,把毒素神不知鬼不覺的傳遞給您,同時他們在進獻一種緩解毒素的解藥,由此來邀功,好向朝廷提出自己的訴求。”


    朱由檢眸子泛起一股冷意,果然和他心中的猜測差不多,這些人若是想致自己於死地,那絕不會這麽大費周章。


    就說自己的便宜哥哥,天啟皇帝的身死,雖然是落入染病,但是作為皇帝乘坐的船,怎麽可能被突如其來的風給吹翻?這得多大得風?


    他一直命暗衛在暗中探查此事,最後發現有可能是東林黨和南直隸得一些不良商人所為,但是得不到具體得證據。


    暗害皇帝這種事,那是誅九族得大罪,隻要幹了,傻子才會留下證據。


    “他們是不是想要朕撤回在安南的大軍?”朱由檢問道。


    “是的,根據胡達偉的交代,朝廷大軍入境安南後,他們在安南的糧食生意就大受影響,臣核對過五人的口供,以徽商為主的糧商每年的商隊數額在三千萬兩左右。”


    “三千萬?”朱由檢聽到這個數字,心中微微一驚,他知道這些徽商在安南的糧食買賣體量很大,但是沒想到竟然能達到這種規模。


    拿京城的糧價舉例,一石大米價格在七錢至八錢銀,三千萬兩能購得四千多萬石糧食!


    “從十月份以來,由於戰亂原因,安南局勢動蕩,他們在安南的商號被波及,糧食買賣已經停擺,從剛開始鼓動官員上奏折,到牟燮誌犯上案,這些都是他們在背後暗中操縱。


    經過數次嚐試,他們發現往日的手段失去作用,於是就想出用毒香的陰謀。”


    朱由檢聽到這,心中的猜測被完全驗證,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商人一年弄到的糧食這麽多,不但隻在國內出售,一定還有其他的出售路子。


    “傳旨,對胡達偉等五家徽商進行抄家,查封下屬商號,同時解散徽商商會,傳令內閣,從今以後,民間所有商會必須在朝廷備案,沒有備案者一律按照非法查封!”


    “駱思恭,你去查查徽商每年得到這麽多的糧食都流向何處?有沒有賣到遼東建奴手中。”


    朱由檢說完後,再度陷入沉思。


    其實商人這個群體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些有野心的商人聯合起來。


    這就會形成一個能夠威脅朝廷的勢力,這些商人的背後往往都有著許多官員。


    在大明一朝,官員手中有權力,商人手中有資源,有各種人脈和資金。


    雙方往往最容易媾和在一起,就說魏忠賢負責的新商稅推行,到現在也沒有在京畿地區鋪開,很大原因就是這些商會暗中操縱,同時還有各級官員使絆子。


    第二日早朝。


    不等下麵的官員說話,李若璉帶著錦衣衛押解著五個人影跪在皇極殿外。


    “諸位臣工,都往後麵看看,可有人識得這五人?”


    殿中的官員齊刷刷看向殿外,其中不少人的目光中都帶著驚懼。


    緊接著李若璉就大步走來,拿出冊子開始宣讀五人的罪名還有最近發生的一些列事情。


    隨後,王承恩一招手,通政司的人拿著許多奏折進入大殿,直接把一堆奏折摞起來。


    “朕命人去捉拿五人時,在西單大街曾有許多商號之人出麵阻攔,在暗衛斬殺那些謀逆商人後,許多大臣上折子,都在給這五人求情,同時還要嚴懲暗衛的力士,朕想問問諸位,什麽時候這些商人的性命比朕的旨意還重要了?


    這大明朝,究竟是朕這個天子的話好使,還是這些商人的銀子好使?”


    朱由檢話音落下,皇極殿中滿是寂靜,無一人敢出聲。


    “吳秀,來,你來告訴朕,你作為大理寺的寺正,上折子說隨意打殺商人為律法不容!


    朕想問問你陰謀殘害後宮嬪妃,甚至想讓朕在不知覺的情況下中毒,這是何罪!?”


    大理寺寺正吳秀在聽到皇帝點名自己,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沿著鼻尖滑落。


    “陛下,臣···臣不知這幾人有如此惡膽,臣一時糊塗···”


    朱由檢看著下方跪倒在地的官員,腦海中迅速出現此人的一些信息,吳秀在萬曆朝時,通過逢迎鑽研從大理寺中的一個小卒一路升任至寺正。


    大理寺作為大明司法複核機關,有著駁斥刑部判決的權力。


    而寺正是正六品的朝官,負責其所轄範圍內的案件審理和複核工作,對案件的事實、證據、法律適用等進行全麵審查,確保案件處理的公正性和準確性。對於一些複雜、疑難案件,寺正需要進行深入的調查和研究,提出處理意見。


    “一時糊塗?朕看你是利益熏心!身為大理寺重臣,你多年為徽商欺壓同行的案件中為其包庇,提供保護,難道這也是一時糊塗?”


    朱由檢冰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同時,李若璉直接拿出關於吳秀的調查卷宗,丟在地上。


    “吳秀,這是你擔任寺正以來做下的所有惡事證據。”


    跪在地上的吳秀在聽到李若璉的聲音後,身軀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


    “陳演,你身為翰林院學士,上奏折要朕尊重商賈文化,對這些犯下錯誤的商賈進行赦免,朕想問問你,汪明遠買通後宮女侍,給田妃下毒香,是否也能赦免?不知這謀害後妃之事算不算是商賈文化?”


    百官中的一人聽到皇帝點出自己的名字頓時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止不住的磕頭。


    “謝升,朕想問問你吏部並不主管商賈之事,你給朕上折子替這幾人求情是何意?”


    “李長庚,你是戶部負責收商稅的主官,朕看過這幾年的戶部商稅征收情況,為何徽商商會的稅務情況是空白的?”


    “劉元金···”


    朱由檢背手站在龍台上俯視著百官,嘴中每念出一個名字,都能說出相對應的一些劣跡。


    足足三刻鍾的時間過去,跪在地上的官員已經超過百人。


    “看看你們自己,都是朝廷的重臣,卻甘願淪為害國商賈的走狗!這就是你們的為官之道?那麽多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朱由檢微微喘著氣,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


    “傳旨,徽商胡達偉、汪明遠、徐文通、謝必思、鮑儀等人,密謀戕害後宮嬪妃,試圖下毒於朕!乃謀逆之罪,誅三族,抄家,為首五人全部淩遲處死!其餘涉案官員斬首,抄家,其相應家族之人,永世不得為官!


    西單大街一應圍攻暗衛之商賈,全部下獄,錦衣衛親審,有罪者從嚴論出,無罪者全部流放九邊為奴!”


    朱由檢的話音落下後,下麵沒一個敢喊冤,特別是那些官員,因為李若璉已經把他們每個人犯的事清清楚楚的整理成卷宗,丟在他們跟前。


    “諸位臣工,朕這個決定誰有意見?”


    大殿中的其餘官員齊聲回話:“陛下聖明,臣等無異議。”


    開玩笑,皇帝親自定性,戕害後妃,圖謀毒害皇帝,這事可是大罪,誰敢跳出來詐刺?那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若是被扣上一個同謀的帽子,那直接就得噶。


    同一時間。


    大明月報在京城四處發售。


    許多手持報紙的報童,大聲吆喝著走街串巷的售賣報紙。


    “月報!月報!徽商毒害皇帝被抓,為首五人被判淩遲之刑,朝廷上百名官員被牽連,視為同謀,即將在菜市口問斬!”


    報童的高呼聲頓時吸引一些識字百姓的目光,他們紛紛圍住報童,花上三枚銅板買到一份月報,細細的研讀起來。


    “我的天,敢謀害皇上,這些商人膽子可真是大!”


    “快看!還有上百位官員!我的娘呦,最近這些日子可真是稀奇,這些官老爺竟然也要被殺頭!”


    “好!這些不良商人可算是栽了!當今皇上如此聖明,他們也要去謀害,當真是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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