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監視我的戰鬥過程?”


    楚槐安跟白一禾一同走進了病房,繞著病床的邊緣,他走到了床位,手撐著床欄,目光冷冷地向著床頭。


    並展放出一副不太和善的臉。


    床頭的宮任愛,低著腦袋,嘴裏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又咽回了腹中。


    她麵露一絲平淡。


    “在街頭無差別的襲擊,目標為白家大小姐白一禾,襲擊者所持的超能力為《秒碼速率》,是個第三梯隊的能力者,雖然具體不知是什麽來曆……但大致情況,也都調查清楚了。”


    楚槐安選擇開門見山,眼神對著宮任愛,步步逼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沒別的事,就請您離開吧,我並沒有約任何的探病者。”


    宮任愛也隻是驚中之餘,目光尚著冷靜,她翻著手中的書頁,看都沒看人一眼。


    她垂落著目光,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地在字跡上遊離。


    一舉一動都在表露出不願意配合的態度。


    “無妨,”楚槐安打著指響,說著:“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呃?”


    頃刻之間,在重力標量的變化下,宮任愛直接從床上飛起,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


    楚槐安隻是輕輕地一個推掌,宮任愛就像是吸盤一般死死地粘在了牆上。


    “啊!!!”


    宮任咬緊牙關,她的麵前有一道很強的空氣牆體,一直把自己擠壓在狹小的空間,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她全力地強撐著手,但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麵前的空氣牆體堅如硬石,她的手掌隻能不斷地敲擊著那不可撼動的壁體。


    見到根本無法突破,她那雙如黑夜般眼神,逼出一道強烈的暈影。


    “誒?不用這樣吧?萬一真找錯了我們不麻煩大了。”白一禾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手段弄得發懵。


    “錯不了,在如此絕境之下,她現在的眼神,跟那天監視我的一模一樣。”


    楚槐安斬釘截鐵地說。


    宮任愛的眼神,也很明顯地有了幾絲攻擊性,她的異能似乎集中於眼眸內,企圖用自身的能力反製空氣牆體。


    可惜等級懸殊太高,這都是無功而返。


    “根據調查,宮氏姐妹的身份都隻是大一實習階段的學生,不是正規的賞金獵人身份。這種的價格一般比較廉價,跟正規的刺客組織比起來,就像是兼職跟主職的區別。所以我很想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楚槐安加大了力度,進一步地對宮任愛進行施壓。


    那威力直接癱瘓了宮任愛的反抗。


    氣壓近乎抽幹了氧氣,宮任愛慘叫一聲,但目光依舊堅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話語未落,她的麵色蒼白,幾乎馬上就要窒息。


    “噗通。”


    楚槐安解開了標量修改,宮任愛摔回了地麵上。


    “也罷,畢竟我也不是專程來折磨一個殘疾人的,”楚槐安蹲下身去,他拉起宮任愛,自我介紹道:“我叫楚槐安,白姓世家門下,白一禾大小姐的貼身保鏢,我這次前來的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


    “每一個白家的貼身保鏢,其身份與能力都將列為白家絕密檔案,對於監視貼身保鏢戰鬥過程的行為,罪行將等同於襲擊白家少主未遂。”


    “……”


    宮任愛低著眼,表情很平淡。


    “可能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楚槐安加重了語氣,冷冷地說道:“為了防止你是白家的政敵,我的任務便是,徹底鏟除襲擊白一禾的所有攻擊者,但如果你隻是被牽扯的外來人員,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交出雇主信息,得到一條生命,這種交易應該很劃算。”


    白一禾也點點頭,無疑是肯定了這種做法。


    而宮任愛的臉色依舊鐵青。


    “但我如果告知了你,我跟我妹妹都會被那個雇主滅口,所以,你不會從我嘴裏得到任何消息!”


    她舉目四望,寬敞的病房內,交聚在她身上的,隻有楚槐安冷冰冰的目光。


    “我會留給你一點時間考慮,你會做出令我滿意的選擇的。如果不肯說出雇主的信息,那恐怕本家那裏,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的。”


    宮任愛默不作聲,她的眼神陷入了深深沉思。


    “走吧大小姐,探病時間結束了。”


    楚槐安招呼著白一禾,白一禾便把花籃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跟著他離開了病房。


    帶著大小姐與襲擊者麵對麵,這已經是很少見了,與其說得到保證,倒不如說已經套不出別的有用信息了。


    “啊,楚槐安,”白一禾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睛裏轉了個圈,思緒拉長了些,她說道:“雖然我不太懂具體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感覺,氣氛還是怪怪的?”


    “比起怕我們,宮任愛更怕她背後的那個雇主,說明她一定是知道雇主是個什麽身份。至於她寧死也不肯說出……也許隻是沒考慮好,我們明天再來問問她就行。”


    楚槐安摸著白一禾的頭,溫柔地說著。


    “哼,不準亂摸我的頭,沒禮貌,人家可是你尊敬的白小姐呢。”白一禾撅著嘴,不滿地搖頭。


    ……


    蒼都市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內,一個花白胡子的富豪從私人電梯裏走出。


    他迎著撲撲的暖風,覺得有些悶熱,就解開了上衣的領子,衣領下的身型顯得魁梧,明明已經是五六十歲的年紀,卻有鎮於大山上的老岩般的堅挺。


    富豪走去了馬路邊的一輛豪華轎車裏。


    司機給他開了門,他彎下腰來,坐進了後座。


    “哦,你也在啊,觀察者,代號2576。”富豪開口就露著金牙,笑得很淡。


    黑袍人坐在長條沙發上,手裏撥弄著平板電腦,她摘下了蓋在腦袋上的袍子,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女臉來。


    黑袍人落在富豪臉上的目光,很是溫順,她說著:“王堯舜大人,您隻需要喊我76就行,您算是我的長輩,我一直對您很尊敬。”


    “是幹爹!下次不用叫我大人!”


    王堯舜哼哼一聲,把一串金鏈子放在置物桌上,使得他整個人向前傾,手指摸在了2576的臉上,幾乎是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那神情很是威嚴。


    “是,幹爹。”


    “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


    王堯舜正在仔細地打量2576,眼神左顧右盼,好像在欣賞一件工藝品。


    但不一會兒,卻又鬆開了她。


    “在這。”2576撐開手心,從她手心裏騰飛著一團白色的光球,2576解釋著:“這是數據源體,由宮任愛的《空間眼》收錄的,關於白一禾貼身保鏢的信息,這是我拷貝來的部分。”


    “雖然《空間眼》等級不高,沒有把完整的戰鬥記錄留給我們,但通過大數據整合修複了一下,還是有足足十幾秒的視頻,請幹爹您先過目。”


    2576把平板交給了王堯舜,王堯舜接過去後,他點了煙鬥,凝神聚目。


    視頻裏的情況,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相互對峙,然後山崩地裂,擠出了個峽穀。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臭小子,我找了你整整十年,如今終於被我找到了!”


    “你這個怪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


    王堯舜丟下平板,他欣喜萬分,但不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神色卻又嚴肅了起來。


    “這件事光是這樣,恐怕還不能讓科研部那群老王八蛋相信。”王堯舜深思了一頓後,覺得這遠遠不夠,目光落在了2576的臉上。


    此刻的2576,表情有些僵硬,但真的很仔細在聽。


    “我們首先得明白個事,科研部這幫家夥,他們現在攻擊白一禾隻是公報私仇,是為了報複她白家偷竊‘上帝計劃’。至於,白一禾身邊的貼身保鏢,要是他的身份被科研部知道了,那麽本次的任務內容將會臨時更改。”


    “一個白家的千金,怎麽可能比得上這個離成功僅一步之遙的‘實驗產品’?要知道,當年那場戰鬥,可是震驚了全科研部。”


    王堯舜皺起眉頭,腦袋上頂著橫雜的紋線。


    “全科研部?”2576似乎饒有興趣。


    “嗯,是這小子……能力十分詭異,差點顛覆了已經運轉上百年的異能等級問題。這估計涉及到科研部的芯片機密……”王堯舜拉下臉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那把這視頻上報給科研部,讓他們挪屁股辦事,咱們坐著幹看不就好了?”


    2576微微落笑,可王堯舜卻是加深了思慮:“這個視頻,做不了絕對證據,但錯不了,他就是科研部要找的人,那個本該十年前就死的人。”


    2576撿起了平板,隻是說著:


    “幹爹,那便按照下一步計劃,調動當年歸於您名下潛伏在蒼都市的暗殺組織——餘青。隻要事情愈演愈烈,楚槐安的真實身份一定會被科研部得知,按照計劃,科研部那夥人會在三個月內令白家陷入危機,一切就等著收網了。”


    2576的目光,緩緩地移在了平板上,平板此刻正在放著白一禾的身份信息。


    但被標注了一個“白家二級機密”的封條,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轎車從喧鬧的馬路駛入了小道,穿過一段林麓,來到了一個別墅區。


    “我到了,就停在這吧,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轎車停在了馬路邊的一處,2576探著身子,蓋上了黑袍帽,從轎車裏走了出去。


    “76。”王堯舜在後麵突然間喊了這麽一聲。


    “幹爹?”2576回過頭來。


    “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而是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機械工廠裏,是我給了你重生的新機會,你可別忘了。”


    王堯舜在車裏吐出團團煙霧,不一會兒他整個人隻能看得清朦朧的輪廓。


    “我明白,我這條命,一直都是幹爹的。”2576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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