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目瞪口呆,臉上寫滿了錯愕:“……哪有你這樣威逼利誘送東西的?”


    “總之,老子給你的,你就老實收著。”時惟樾語氣強硬,不容許她拒絕。


    不等她再次開口,他轉身出了房間。


    譚耀林衝她頷首,也跟著出去,貼心關上房門。


    房間隻剩下林清也。


    她站在原地,看著桌上的紙袋和首飾盒,總覺得時惟樾織了一張巨大的網,等著她主動鑽進去。


    他哪裏是不開竅的樣子?


    他太開竅了!


    時惟樾總說她喜歡他,她覺得他這件事不清白。


    現在她懷疑,他那點自戀,也是他的把戲。


    他簡直無師自通。


    可他的別扭,又很真實——時惟樾從不是個別扭的人。


    林清也難以捉摸,又不敢相信時惟樾真的喜歡她。


    若都是他的把戲,未免也太來勢洶洶。


    她仰躺在床上。


    時惟樾的喜歡,似乎是真實存在。


    他的圈套,還是他的把戲,不管是哪一種,他將不為人知的軍事機密告訴她,甚至毫無隱瞞,就已經是強有力的佐證。


    為什麽喜歡她?


    林清也不敢想,也想不到。


    時惟樾的來勢洶洶,遲早會吞沒她,但吞沒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


    她回應不了他。


    這點林清也心知肚明,甚至坦然。


    不是她下意識的逃避,也不是她給自己找尋的借口,而是她明確自己的心。


    自從她親手殺了宋誠安後,她心中早已豎起一塊堅硬的城牆,誰也不能撼動分毫。


    “我應該和他保持距離。”林清也想,“等這次回去,我就和他說不替他做事。我們的關係已經超過了最初的約定,這不正確,他會放過我。”


    時惟樾的脾氣,會放過她嗎?


    答案毋庸置疑。


    這種行為,無異於挑戰時惟樾的底線。一旦惹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這條路走不通。


    “那我悄無聲息的走。”她又想,“我和阿爸阿媽早就說好,換個地方生活。他不常在陽城,等他不在陽城,我們一家立刻動身去北邊,他沒法找到我。”


    林清也心中轉了好多念想。


    這麽多念想,沒有一條是蠢蠢欲動,想和時惟樾在一起。


    她困了。


    林清也睡了一覺。


    時惟樾處理完軍務進來時,就看到她縮在床邊,很小一隻。


    烏黑的發絲鋪陳在枕頭之上,將她那張臉襯得更加白皙。


    她睡得安穩,眉頭舒展,一張小嘴兒微微張開,偶爾還咂吧兩下,仿佛夢中有珍饈美味。


    時惟樾以前不覺得林清也好看。


    看到林清也的第一眼,他隻看到一個蒼白柔弱的女人。那種一輩子軟著骨頭嬌滴滴撒嬌,靠著男人嗬護的女人。


    他朝她開槍,故意擦著她的耳朵,想要震懾她。


    他擅於觀察,眼力驚人,站在對麵就看到她隱忍克製的身體。她在顫抖,她確實害怕了。


    害怕,卻沒有崩潰,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於是,他讓她開槍。


    時惟樾一貫喜歡如此,他享受捕獵的快樂,他喜歡看著別人在他麵前逐漸崩潰,而不是不堪一擊。


    那樣沒意思。


    出乎他的意料,林清也沒崩潰。


    她不僅沒崩潰,她甚至握緊了槍,打在與他眉心齊平的地方。


    他很訝異,她有一手好槍法,甚至比很多人都有骨氣。


    邱偉走私私鹽一事,他查到她父親牽扯其中。是參與其中還是被人頂包的蠢貨,他不打算查。


    他原本準備一鍋端。


    這些事情,寧可錯殺,也不能有漏網之魚。


    結果他在剿最後一波山匪時,遇上了林清也。


    看著她和山匪對峙臨危不懼麵不改色的樣子,他改了主意。


    就是這一次改了主意,也改寫了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中多出一個林清也,他在不知不覺中陷了進去,一發不可收拾。


    時惟樾坐在床邊,看著她恬靜的麵龐,伸手將落在她臉頰的頭發捋到耳後,大拇指指腹在她臉頰上摩挲。


    一個女人,在他的別館,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他以前總覺得女人麻煩,懦弱。


    林清也也會膽小,也會有麻煩的時候,他卻不討厭。


    時惟樾一邊嫌棄,一邊享受,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捧著自己的心送到林清也那裏,她的美也刻在他的心底。


    多有意思的事情。


    他一直在享受捕獵的過程,第一次成了別人的獵物。


    指腹在她的臉頰上不斷的刮蹭,最後落在她軟嫩粉紅的唇瓣上,緩慢的在她唇角處遊離。


    時惟樾停下動作。


    他站起身,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譚耀林在門口。


    “讓她再睡一會,半個小時後再叫醒她。”時惟樾吩咐。


    “是,師座。”


    林清也是自己醒的。


    她開門,站在二樓欄杆處往下看:“小林副官,哪裏有鏡子?”


    早上出門時,以為是去廣城,要坐很久的汽車,她沒有梳妝打扮。


    譚耀林愣了下:“鏡子?”


    “是,我要化妝,房間裏沒有鏡子。”林清也說。


    這個要求難倒了譚耀林。


    這是師座的私人別館,從未有過女人踏足,更別說有女人梳妝打扮的鏡子。


    他撓了撓頭:“林小姐,您稍等下,屬下去問過師座。”


    林清也頷首。


    她回到房間。


    過了一會,譚耀林來敲門。


    “林小姐,我幫你把東西拿過去。”


    得到允許後,譚耀林才進房。


    他提起她的皮箱,才道,“林小姐,別館除了師座房間,沒有地方有鏡子。師座吩咐了,您去那兒梳妝打扮。


    “好,多謝小林副官。”


    林清也跟在譚耀林身後,去了二樓盡頭的一間臥室。


    譚耀林站在門口,叩了門。


    “進。”裏麵傳來低沉男聲。


    林清也錯愕了下。


    她以為時惟樾還在書房,沒成想他就在房間休息。


    譚耀林將她東西放進去,便關門離開。


    林清也環顧四周,一眼看到半躺在床上的時惟樾。


    他在看報紙。


    他脫了外套,隻著襯衫西褲。襯衫的袖口被他挽到小手臂上,領口的扣子也解開幾顆,隱約露出精壯胸膛。


    人靠在床頭,西褲下那雙修長筆直的腿交疊平攤在床上,姿態閑散。


    “……師座。”林清也小聲叫他。


    聞言,時惟樾才抬眼看她,帶著淡淡的不悅:“又這樣稱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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