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床洗漱,吃了早飯。


    陸易知道師座回來,生怕朱曼妮沒有眼力見去打擾師座和少夫人短暫的相聚時光,再次犧牲自己攔住了朱曼妮。


    餐廳很是安靜。


    想象中攜手散步沒有出現,吃過早飯後,她就被時惟樾推倒在床上。


    想念從熱切的動作中傾瀉。


    林清也青絲鋪陳,一沉一浮,從他的力量中不斷喘息,指甲刮蹭著他的後背。


    他們在房間鬧了一上午。


    時惟樾將她從水裏撈起來時,林清也像軟了骨頭,依順的趴在他的肩上。


    “……大病初愈你都不放過我。”她渾身沒力氣。


    時惟樾嗓音沙啞,笑聲醇厚的更是撩人,像羽毛刮過鼻尖,從外到內都一陣心癢難耐:“出點汗才能好徹底。”


    “胡言亂語。”


    “沒有,真心話。”時惟樾臉不紅心不跳,“是我剛剛不夠賣力,讓你少出了汗,不如省下午飯?”


    他欲抽掉她身上的毛巾。


    林清也忙叫停:“夠了!”


    他不累,她累。


    早上吃過的麵,早已消化完畢,她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很久沒有這樣有胃口。


    許是時惟樾在身邊,她心情很好,連帶胃口也好起來。


    兩人從樓上下來,迎麵碰上盛淙川。


    他不請自來。


    “老子算著時間,就知道你們差不多完事。”


    盛淙川眼尖發現時惟樾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笑的很是張揚燦爛,“時惟樾,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老子好歹是你大舅子,擺出這樣不待見的樣子是給誰看?”


    時惟樾冷哼一聲:“知道不待見還不滾?”


    “清也,聽到沒?他承認我是大舅子!”盛淙川嬉皮笑臉。


    時惟樾讓他滾,他不在意,大搖大擺進來。


    林清也扶額。


    盛淙川這性子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這嘴欠的,拿自己的命在時惟樾的雷點上反複橫跳。


    果不其然,時惟樾眼眸閃過一絲寒光:“大林,送客!從今天開始,老子的督軍府,盛淙川和狗都不能進!”


    “好好好,錯了錯了,你是我大舅子行吧?”盛淙川笑。


    時惟樾冷哼。


    他和他們一起吃飯。


    盛淙川主動提起秦芮瑾。


    婚禮上一見,盛淙川時不時叨叨兩句,說有個小丫頭罵他惡心。


    來陽城,他去找過秦芮瑾幾次。


    林清也知道,有些擔心。秦芮瑾年紀小,經受不住盛淙川的攻勢。盛淙川了解女人,擅長情事,他很容易俘獲女人的心。


    擔心歸擔心,卻也知道盛淙川有分寸。


    如時惟樾所說,什麽床能躺,什麽床躺不得,盛淙川一清二楚。


    斯文外表是假的,紈絝的心亦假亦真。內心的盛淙川,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時惟樾說:“你還能真喜歡小丫頭片子不成?”


    “真喜歡?這麽多年,老子能真喜歡誰?”盛淙川笑得漫不經心。


    對外,他說的話真真假假猜不透。對他們,他都是如實以告。


    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喜歡對他來說,沒有概念。


    他確實對秦芮瑾沒意思。


    難得有女人說他惡心,他想挫挫對方的銳氣,更不想在女人身上受挫。


    他話鋒一轉,“她春心萌動,喜歡嚴錦然。”


    林清也啊了聲,差點拍案而起。


    嚴錦然?


    他們兩個怎麽認識?


    很快,她想起一件事:“前些天嚴錦然來陽城找你,碰上了芮瑾?”


    嚴錦然和嚴夢嬌,前幾日來了陽城。


    他找林清也和盛淙川有事,順道把妹妹帶來。一是嚴夢嬌想林清也,二是剛好做個幌子。


    一見鍾情?


    林清也感覺不可思議。


    她有些訥訥。


    盛淙川嗯了聲:“她昨天找我打聽嚴錦然,一副扭捏作態,老子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可惜啊,嚴錦然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小子,到時候氣急敗壞,又得罵嚴錦然惡心不是?”


    他很感興趣,甚至推波助瀾。


    林清也無語:“……你想法好惡劣。”


    “他沒有一天不惡劣。”時惟樾說。


    又涼涼道,“嚴錦然沒你這麽混亂。她說你惡心,不會說他惡心,頂多說他表裏不一。”


    他一語中的。


    盛淙川扯下一張臉,目瞪口呆:“老子那是善良,不忍心拒絕每個愛慕老子的女人!”


    “閉嘴。”時惟樾不想聽。


    這番話,林清也同樣覺得難以入耳。


    她附和:“食不言寢不語。少說話,多吃菜。”


    “不是一家人,真不進一家門。”盛淙川吃了癟。


    時惟樾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自然,我們夫妻齊心。”


    一家人,他喜歡這個說辭。


    有盛淙川攪和,離別沒那麽悲傷。


    林清也看著消失的車,心中剛湧出一絲酸澀,被盛淙川打斷。


    “聚少離多,你想怎麽快活怎麽快活。”他雙手插兜,懶洋洋說,“這一走,沒個幾月回不來。怎麽說,要不要去百樂門給你挑個小白臉?”


    林清也一哽。


    心的酸澀,差點和中午的飯菜一起,化成酸水。


    林清也轉身進屋:“百樂門的小白臉多金貴,我怕暴殄天物。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最是金貴,剛好留著自己用。”


    “老子又沒有斷袖之癖!”盛淙川說。


    他沒有跟進去。


    看林清也狀態還好,他兀自一笑,優哉遊哉的離開了。


    盛淙川在陽城時,大多時間都在百樂門狩獵。


    百樂門是他自己開的舞廳,站在最好的位置俯視,他總能發現最合適的獵物。


    高堂主過來匯報時,盛淙川正站在樓上往下看。


    “盛先生,您在看什麽?”高堂主問。


    “陽城真是個風水寶地。”


    盛淙川說,“當初我還在想,時惟樾為什麽要攻下陽城這個地方。陽城不毗鄰時家地盤,四麵環敵,不是個好選擇。眼下來看,是他深謀遠慮。”


    高堂主討巧笑道:“是啊,時師座深謀遠慮,當真是人中龍鳳。戰事一起,陽城就成了百姓的後盾。”


    “你懂什麽。”盛淙川嗤了聲。


    高堂主一愣,沒明白盛淙川的意思:“還望盛先生賜教。”


    盛淙川點燃一根煙,夾在唇齒之間,笑容輕佻:“時惟樾深謀遠慮,給了我好處。這麽多新麵孔,是我的福地。”


    高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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