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求盛淙川,而是在告訴自己。


    失了手,能夠全須全尾從這裏出去,都是件奢侈的事。總是要死的,不如現在就了卻自己的性命。


    盛淙川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你怎麽死和老子沒關係,現在不行。”


    又在她頸間吹氣,曖昧的吮著她的肌膚,“你光著身子從房間出去,明兒指不定傳出老子有什麽喜歡把女人玩死的怪癖。小啞巴,睡你一個,可不能斷了老子的情路。”


    “惡心。”女人別過眼。


    失去最後的機會,她也懶得配合他。


    四處點火的手平平穩穩的放在身側,目光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她這樣安靜,像隻被河水衝出來的魚,時間長連撲騰的力氣都沒有,隻剩下淡淡的呼吸。


    “你倒是丟的比老子爽快!”盛淙川不怒反笑。


    一次結束,盛淙川就打算鳴金收鼓。


    他喜歡女人,卻不喜歡和女人來上幾次。新鮮的總有,他無需在一個人身上頗費精力,自己享受歡愉就夠了。


    女人的第一次,很難從中感覺到歡愉。


    大抵是有的,是逐漸適應後的後半段,總需要第二次的撫慰。


    小啞巴熱情,卻沒什麽反應。


    哼叫沒有一聲,也沒有低低的嗚咽,總之很安靜,安靜到還有心情想著找準時機殺他。


    在他衝鋒陷陣的時候。


    盛淙川看似紈絝,實則他心思很重,不然也不會早早的藏拙。


    女人的死板,不會讓他有好勝心,盡管他很想撕破她這張麻木到沒有欲望的臉蛋,想看她意亂情迷的模樣。


    哪有人是特例?


    在他這裏有特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情話張口即來,話裏總是調情,他對女人一樣狠心,隻是沒有表露出來。


    比起撫慰她,盛淙川對她這副身體更有興趣。


    不是男人對女人的興趣,而是她似乎有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


    不知疼痛,能聞毒試毒,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盛淙川從她身上起來,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她,端詳著她的臉。


    女人被他看著,也沒有覺得不自在。


    身體被人肆意觀看,被人占有,於她而言稀疏平常。她從來沒被當過女人看待,故而她腦子裏沒有所謂的貞潔,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


    很快,盛淙川下了床。


    趿拉著拖鞋,拿過衣服隨意套上。


    拉開抽屜,裏麵都是小巧的冷兵器和手槍,還有幾個不同形狀的瓷瓶。


    女人看到他拿起黑白兩色瓷瓶的手,隱隱想到什麽。


    攤在身側的手握拳,她緩緩坐起身,靠在牆壁之上,一瞬不瞬的看著盛淙川的動作。


    他從黑色瓷瓶中倒出一粒藥丸,白色瓷瓶被他收回抽屜。


    “吃掉。”盛淙川說。


    女人從他平穩的聲線中,想起了曆經過的千百回。


    她的胃不知怎麽的,突然翻江倒海。明明一整天沒吃東西,她沒什麽東西可以吐,但她仍是止不住一陣陣幹嘔,臉色一寸寸蒼白。


    盛淙川站在床邊,看著她呼吸急促。


    床上都沒能霧化她眼底的清明,一粒藥丸卻讓她眼神混亂。


    “行了。”盛淙川收了藥丸。


    女人在混沌中抬頭:“為什麽停了?”


    “已經知道答案,就不用再試了。”盛淙川將藥丸放回瓷瓶。


    他這樣的人,最忌諱憐憫任何人。


    盛淙川自詡不是聖人,自然也不會對她的反應產生那點稀薄的憐憫。


    他隻是試探。


    試探有了結果,不一定要親眼所見。


    盛淙川從衣櫃裏翻揀,扔了件衣服給她:“去洗澡。”


    “你不殺我?”她握住衣服,沒動。


    “暫時不想殺。”


    盛淙川撿起地上的匕首放在床頭櫃上,睨過來的眼神似笑非笑,“我不殺你,高興的不應該是你麽?小啞巴?”


    女人心中微懾。


    這個青幫龍頭,和她來前打聽的完全不一樣。她不知哪裏暴露了自己,讓他察覺到自己的求生欲望。


    他洞察人心,也拿捏人心。


    她確實不想死。


    他留著她,想來也是為了她這副身體——自然不是為了睡她,而是她身上的秘密。


    “知道我這副身體的秘密又如何。”女人悲哀的想,“我的命脈早就在別人手上,擺在眼前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盛淙川就這樣把女人帶走了。


    他在陽城時,大多時間都在和女人尋歡作愛。


    從來不在女人床上留宿,完事了便回百樂門睡覺,偶爾也在賭場裏小憩。


    多了個女人,倒是無處安放。


    哪裏都騰得出位置,卻住不進一個危險的女人。


    林清也接到盛淙川的電話,邀請她到家做客時,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你金屋藏嬌?”


    “什麽金屋藏嬌啊。”盛淙川懶洋洋的笑,“你來了就知道了。”


    林清也揣著那顆好奇的心去了。


    昨天聽到他被刺殺的消息,今天聽到他置房,實在是有些割裂。


    她踏入宅子的時候,聞到血的味道。


    隨行的陳望也聞到了,將她擋在身後:“少夫人,小心。”


    樓上有動靜,三人緩步上樓,看見盛淙川的背影。


    “你最好和我解釋清楚。”他說。


    “我說了放門口。”疏離淡漠的女聲傳來,沒有一絲波瀾,“他非要送進來,是他在找死。”


    林清也走近一看,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


    喉嚨放血,睜著眼沒了呼吸。


    “清也,別靠太近。”盛淙川說。


    林清也嗯了聲,越過他的身體去看屋內的女人。


    女人立在原地,身上穿著不合身的男裝。滿臉噴灑的血跡看不出原本麵貌,隻能看到她的眼神,有些詭異,有些滲人。


    “把碎片扔掉。”盛淙川說。


    女人扔掉手中碎片。


    碎片尖銳,她的手上也是鮮血淋漓,她卻和沒事人一樣。


    盛淙川似乎意識到什麽,再開口時語氣算不上好:“老子現在讓人收拾房間。你再動兩下,就滾回監獄吊著吧。”


    女人沒說話。


    盛淙川叫來人,沒看她一眼,叫林清也下樓。


    “這就是刺殺你的那個女人?”林清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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