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銀灰色的巨狼帶著兩人極速奔馳。


    男人熾熱的氣息並沒有被風吹涼,反而愈發靠近她的耳畔。


    許久後巨狼在一個岔路口停下。


    “該…該怎麽走?”


    兩人挨得極近,年嫿這一動,嘴唇貼著男人的臉頰擦過,似有火星燎起。


    直覺告訴年嫿,這個路口肯定有貓膩!


    但話還沒問完就被捂住眼睛,濕潤有力的舌大肆掃過耳廓,陌生的感覺讓年嫿繃緊身子,巨狼正反各轉了十幾圈後朝著一個方向繼續趕路。


    等年嫿再次睜眼,已經到了藥山。


    藥山名不虛傳,她雖然認不全,但也是認得幾個比較出名的藥材,比如何首烏、馬錢子、甘草等。


    這些藥材不要錢似的在地麵瘋狂生長,有些看起來年份還不小。


    赤那將人抱下,巨狼跑去樹林覓食,空曠的空間隻剩兩人。


    上一個小世界,南宮承諾很喜歡藥材,她也跟著學了幾分;接著,年嫿在地上的藥材中選了幾味大補的藥材,湊成十全大補湯。


    為了顯得“認真”,她還特意在幾味藥材中猶豫選擇。


    另一邊,赤那在兩棵聳立的樹木間扯了個吊床,拇指粗細的麻繩很是粗糙。


    期間,男人特意仔細對著他的腰胯認真校準了高度。


    “采完了?”


    赤那隨手將獸衣隨意扔掉,夜色中流暢的八塊腹肌深深刻入小腹。


    “嗯。”,年嫿咬唇,眼波流轉,雙手扯著衣襟默默後退幾步。


    咕嚕咕嚕。


    她捂著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赤那掏出早就摘好的果子遞給她,年嫿問:“沒有梨子嗎?”


    “你以為這是集市?”


    “好吧。”,年嫿眸中閃過暗芒。


    赤那雖然粗魯,但絕對不會騙她,有梨子定是會給她摘的,他說沒有,說明這裏真的沒有梨子。


    那吳盈秀的梨子是從哪摘的?


    為什麽要告訴她,這裏有梨子可以解渴?


    年嫿接過果子垂眸掩去眸中神色,用小福拖孩敲了幾次小福,依舊沒得到回應。


    她用幹淨的帕子挨個擦拭幹淨,拈起一顆放入口中。


    果子有些大,她一口吃不下,可走了這麽遠早已有些口渴,年嫿咀嚼得有些著急,想快些喝到汁水解渴。


    飽滿的果子塞得她的嘴巴滿滿當當,這時正值六月,果子還未熟透,略帶酸澀。


    “酸的?”


    “嗯。”,聽到人問話,年嫿囫圇應著,“酸的。”


    剛說完,男人便傾身向前,大手摟住她的腰身,從她口中奪走酸果,“胡說,甜的。”


    “怎麽可能呢?!明明是酸的!”


    年嫿又拿起一顆塞到嘴巴裏,酸得她口水直流,“明明就是酸的嘛!”


    赤那依法炮製,從她口中奪食,“吾吃著還是甜的。”


    “我不信,我……”


    年嫿拿著果子愣住,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麽,小臉刹那爆紅。


    “酸的還是甜的?”赤那挑眉調笑問著。


    “登徒子!流氓!”


    “登徒子!流氓!”


    年嫿震驚地用手指著赤那,“你……你幹嘛學我說話?!”


    “你就沒有什麽新鮮詞匯?”,赤那放開她,徑直躺到吊床上,悠哉道:“比如什麽狗日的,艸,憨種……”


    “粗俗!”


    年嫿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吳盈秀給的梨糕,小口小口吃著,想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赤那翹起二郎腿,也遮掩自己不爭氣好的兄弟;被這麽個小兔奴幾句粗語就激的抬頭,真是沒用!


    不過……赤那摩挲著下巴,心髒極盡叫囂:真特麽想聽她喊些更俗的啊!


    年嫿磨磨嘰嘰吃完,轉身卻看到隻有一個吊床。


    她拽著衣角拘謹地上前問著,“我……我睡在哪?”


    赤那勾唇,拍拍自己小腹,“睡吾上麵。”


    “你!”


    年嫿眼圈瞬間紅了,倔強地走到樹下,靠在大樹上偷偷擦眼淚。


    “小兔奴,你知道藥山除了藥還有什麽嗎?”赤那翻身朝向她。


    年嫿沒搭理他,赤那自顧自說著,還帶著陰森的調調,“是蛇。”


    “蛇最有靈性,最喜歡靠近藥材,你今天采了那麽多藥材,晚上可要保護好。”


    年嫿本來緊緊捂著藥材的手,現在恨不得把它們全部扔掉。


    她最怕的就是那種滑溜溜的,沒有四肢的軟體動物,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真的有可能有蛇!


    本來還打算營造倔強人設,可現在她不得不改變路線。


    就在此時,巨狼覓食回來,山穀間回蕩狼嘯。


    “嗷嗚!”


    “嗷嗚嗷嗚嗚嗚~”


    那雙藍色的狼眸死死盯著年嫿,它嘴邊還殘留著紅色的肉渣,銀灰色的頭顱大半都是血紅。


    年嫿渾身顫抖,盯著巨狼的同時,小心翼翼慢步挪動著靠近吊床。


    她祈求:“王,能否允奴上榻而眠?”


    “你是什麽?”


    年嫿咬唇,不情願開口道:“是奴,是…王的……兔奴。”


    “再說一遍。”


    女子眼睛一閉,“奴是王的小兔奴,求王,允奴上榻。”


    “允。”


    男人睜開血絲猙獰的墨眸,黑暗中,比那巨狼還可怕。


    這次年嫿的手沒有被固定住,她一雙玉手隱入墨發,仰頭望著繁星點點,眼尾一片瀲灩。


    這粗人,不是說她的兩個小蘋果沒有看頭?為何如此鍾愛,日日垂憐!!!


    男人用了力道,似責怪她的不專心。


    十幾米外,巨狼假寐,狼耳豎著,連呼吸都重了不少。


    緊張中帶著無盡羞澀,讓年嫿隻得咬著下唇隱忍。


    ……


    次日。


    年嫿被硌醒,她抬起屁股挪了挪地方,把硌她的東西豎著擠到臀後,挪動許久,她發現,放在正中間最是舒服。


    可一睜眼,麵前是赤那放大的臉。


    “啊!”


    “嗷嗚!”


    年嫿驚叫著下來,巨狼也被嚇醒,狼眸裏第一次露出迷茫。


    “你你你,我我我!”


    她怎麽跑到赤那身上去了!


    “真喜歡叫下次吾讓你叫個夠!”,赤那一臉欲求不滿。


    可總回味著方才的景象,小兔奴真薄啊,她睡在他身上,他的好兄弟竟然還能和他對視!!!


    赤那去收拾吊床,年嫿背對著他勾了勾唇。


    不同於南宮肆想要的滿足感,赤那感興趣的,是征服,那種能展現他男性的征服。


    所以……


    年嫿環視周圍,仔細辨別了方向,日出之處,是東方。


    她也是時候該準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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