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氣得直打顫:“你為信陽候府考慮的方式,就是毀了我的女兒?!都怪我平時對你太信任,才讓你無法無天。你待會兒就把賬本送過來,從此不許再管家。世子那邊,也不用你照顧了。”


    沈氏這是要剝奪她的一切權力,把她打回原形?白姨娘驚呆了。


    沈氏還要趕著去寧遠侯府,嗬斥蘇錦瑟和白姨娘:“都給我滾出去!”


    白姨娘失魂落魄地離開鬆鶴院,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大小姐,您剛才為何要揭發我?”


    “你還跟我裝?上次蘇芩秋要給我診脈的時候,你就把我懷孕的事告訴她了,是不是?”蘇錦瑟恨得咬牙切齒。


    白姨娘急了:“大小姐,不是我,您怎麽就是不信呢?”


    “不是你,還能有誰?”蘇錦瑟還真就不信,“虧你還有臉說你疼我,全是假的!”


    怎麽會是假的,怎麽會是假的!她對她的疼愛,從來就不會摻假!


    白姨娘百口莫辯,回房趴到桌上,嚎啕大哭。


    蘇德仁在外躲了一陣,一回來就聽說白姨娘受罰,趕緊來看她:“本候以為,夫人頂多打你一頓,怎麽把管家權都收回去了,還不許你照顧寶明了?”


    “都怪蘇芩秋!她為什麽會知道錦瑟懷了孕?”白姨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錦瑟認定是我跟蘇芩秋告了密,把我慫恿她勾引顧遠風的事,捅給夫人了……”


    蘇芩秋,又是蘇芩秋。


    蘇德仁有點納悶:“本候怎麽覺得,她是在故意挑撥你跟錦瑟的關係?”


    白姨娘倏然一驚:“該不會是那野種的長相,令她生疑了吧?”那野種長得像誰不好,偏偏長得像沈留白!


    蘇德仁被嚇得不輕:“都怪錦瑟沉不住氣,把野種還給了她。等錦瑟進了寧遠侯府,你一定要記得催一催她,盡快把野種解決掉,來個死無對證,我們才好高枕無憂。”


    白姨娘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候爺,野種的事,我來辦,您一定要多哄著點夫人,讓她盡快幫顧遠風當上世子,這樣顧遠風才會把錦瑟扶正,她的日子才有奔頭。”


    “我知道,我辦事,你放心。”蘇德仁把她摟進懷裏,點頭應了。


    —


    蘇芩秋回到寧遠侯府,剛進金戈院,就一頭撞進了顧澤夕懷裏。


    這男人的胸是怎麽長的,怎麽這麽硬!蘇芩秋被撞到了鼻子,眼淚汪汪。


    顧澤夕迅速把她從懷裏拉出來,上下打量。還好,沒缺胳膊沒少腿,看來沒有在信陽候府受欺負。


    蘇芩秋揉著鼻子,瞪了顧澤夕一眼,這麽著急推開她?生怕被她占了便宜?他每晚占她便宜的時候,怎麽不見推?


    長戟躲在廊下看見,直念阿彌陀佛。


    夫人總算是回來了,剛才候爺得知她獨自去了信陽候府,馬上就要去找她。


    他跟了候爺這麽多年,就沒見他這樣緊張過。


    難不成,候爺是喜歡上夫人了?


    另一邊,沈氏獨自登車,去了寧遠候府。


    她與謝氏密談了整整半天,直到天黑,方才離去。


    謝氏一夜沒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就通知各房來積善堂,就連重傷未愈的顧致禮,都讓人給背了來。


    人到齊了,謝氏緩緩開口:“顧遠風與蘇錦瑟的婚約取消,蘇錦瑟今晚進府,給顧遠風做妾。”


    這樣的變故也太離奇了吧?


    顧澤夕困惑問道:“母親,這是什麽緣故?”


    謝氏照實講了:“蘇錦瑟與顧遠風早有首尾,蘇錦瑟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這是沈氏的要求,一切照實說,不必為一個妾遮掩。


    堂上炸開了鍋。


    二房和三房把顧遠風劈頭蓋臉地一通罵。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顧遠風的腦瓜子要炸開了:“祖母,你坑我?!我給你打了五萬四千兩的欠條,你就是這樣幫我的??”


    什麽?五萬四千兩?到底怎麽回事?滿堂嘩然。


    顧遠風破罐子破摔,幹脆把他昨天求蘇芩秋幫忙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難怪昨天蘇芩秋去了信陽候府,可這難道是她的錯嗎?


    顧澤夕毫不遲疑,怒斥顧遠風:“跟蘇錦瑟有首尾的人,是不是你?讓她未婚先孕的人,是不是你?你自己做下了醜事,不知反省,倒怪起你祖母來了?


    你祖母隻答應你,保證蘇錦瑟今日進門,又沒答應她一定當正妻!”


    二房三房自然站在蘇芩秋這邊,七嘴八舌地幫腔,斥責顧遠風。


    就連謝氏都覺得蘇芩秋沒錯,倒是顧遠風有賴賬的嫌疑。


    顧遠風哪遭得住這架勢,隻能跪地認錯。


    葛氏有心幫他,卻沒敢開口。顧致禮幸災樂禍,暗暗地直罵活該。


    當晚,蘇錦瑟坐著一頂青布小轎,從後門抬進寧遠侯府,住進了一間連門栓都沒有的破屋。


    葛氏急急忙忙地催顧遠風:“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欠蘇芩秋的錢了,想賴賬都不行了。你趕緊去哄著蘇錦瑟把嫁妝拿出來,填上這個窟窿,不然候爺一定會對你動家法。”


    他們打的本來就是蘇錦瑟嫁妝的主意,顧遠風點點頭,特意換了身喜服,去了蘇錦瑟的破屋。


    蘇錦瑟由妻變妾,待遇落差太大,正在屋裏抹眼淚。


    她一見到顧遠風就埋怨:“看你想出來的餿主意,害我淪落成妾了!”


    顧遠風好聲好氣地哄她:“這是蘇芩秋坑我,跟我有什麽關係?不過我遲早把你扶正!”


    倒也是個辦法,蘇錦瑟終於破涕為笑。


    顧遠風趁熱打鐵:“信陽候夫人就你一個女兒,給的嫁妝肯定不少吧?快帶我去開開眼。”


    蘇錦瑟噘起了嘴:“我哪有嫁妝?我娘知道我未婚先孕,差點沒氣死,一文錢都沒給我。”


    什麽!沒嫁妝?那他拿什麽還債?


    顧遠風心涼了半截:“金銀首飾總有吧?我欠了錢,你先把首飾給我應個急。”


    蘇錦瑟很不高興:“我剛嫁進門,你不急著跟我圓房,隻想著跟我要首飾?”


    她說著說著,就去扒顧遠風的褲子。


    顧遠風嚇得一個激靈,猛地捂住了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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