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跟著三七來到天字三號房,蘇芩秋正在奮筆疾書。


    李貴告訴她:“王嫂子,你男人燒毀了藥田的藥材,風少爺很生氣,把他的腰打斷了。風少爺本來讓我把他帶回鄂州交給你,但我尋思這樣折騰,他恐怕會沒命,所以把他留在京城了。”


    劉全腰斷了?這,這應該是好事吧?王翠花高興得笑了幾聲,才意識到她反應不對,趕緊捂住了臉:“我可憐的男人哪——”


    蘇芩秋讓她給逗樂了:“王嫂,眼淚先留著,等上了公堂再去哭。我會讓人把狀紙先一步送給京兆尹,等你到了京城,再去跟顧遠風對簿公堂。”


    王翠花張口結舌:“狀告風少爺?我,我不敢。他是寧遠候的孫子,我隻是個平頭百姓,怎麽敢告他?”


    “我還是寧遠候的夫人呢,你現在是我的廚娘,有我給你撐腰,有什麽不敢的?”蘇芩秋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翠花隱約有點明白了,這是寧遠侯的夫人,要跟寧遠侯的孫子鬥法啊。那她站哪邊?肯定寧遠候夫人啊!


    如果不是寧遠候夫人,她現在還在劉全家裏受苦受難,如果不是寧遠候夫人燒了藥材,劉全那個王八蛋,哪能斷了腰。


    王翠花重重點了頭:“我聽夫人的。”夫人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


    蘇芩秋見她同意了,便把剛寫好的狀紙,交給了李貴:“找家鏢局,托鏢師以王翠花的名義,把狀紙遞給京城官府。”


    李貴帶著狀紙離去。


    蘇芩秋又吩咐三七:“收拾行李,我們明天啟程回京。”


    三七連夜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早,開始指揮侍衛們裝車。


    而此時的蘇芩秋,獨自去了一家名為杏林堂的醫館,輕車熟路地進了後院。


    這是她師父的醫館,但師父經常不在,每天坐診的人,是她的師兄沈知書。


    先前她托顧澤夕采購的昂貴藥材,便是送到了這裏。


    沈知書聽說她來了,丟下手頭的事,趕到了後院。


    蘇芩秋望著他那張熟悉的臉,聲音有些哽咽:“師兄。”


    上一世,師兄得知她被誣陷通奸,急著去找師父來救她,結果被顧遠風派人殺死在了半路上。


    她還記得,顧遠風把他的屍首大卸八塊,血淋淋地扔在她麵前,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心還在隱隱作痛。


    “哭什麽,見到師兄太高興了?”沈知書跟以前一樣,摸了摸她的頭。


    他比蘇芩秋早入門一年,兩人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隻可惜,有緣無分,蘇芩秋兩次嫁人,選的人都不是他。


    不過,師父在信中說,蘇芩秋嫁給寧遠候,隻是權宜之計,遲早會走。不知到那時,他還會不會有機會。


    是,太高興了,高興他還活著,高興一切還來得及。蘇芩秋擦了擦濕潤的眼眶:“師兄,你等著我,等我再回來時,我們跟著師父,一起去遊曆四方,浪跡天涯。”


    “好。”沈知書笑了,“那個啞巴的嗓子,有些起色了,應該能治好。”


    “太好了,辛苦師兄了。”蘇芩秋眼一亮,“等他能開口說話,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沈知書點頭應了,又很是不解:“那啞巴到底是誰,值得你花費這麽多藥材錢?”


    值得,因為那是她最大的一張王牌。蘇芩秋笑眯眯:“等師兄把他治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還跟他打起啞謎來了,沈知書笑著搖了搖頭。


    蘇芩秋跟他敘完舊,依依不舍地離開杏林堂,上了馬車,卻發現顧澤夕就坐在車上。


    “候爺怎麽來了?”蘇芩秋很驚訝。


    顧澤夕輕哼一聲:“本候要是不來,你已經撇下本候,獨自回京城了。”


    他這語氣,怎麽跟個怨婦似的?蘇芩秋耐心解釋:“我這不是還沒走嗎,等出發前,自會去跟候爺說。”


    隻是說一聲,而非叫他一起走?她是真不拿他當夫君啊。顧澤夕的心情更不好了,盯著車頂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剛才那人,就是你養在鄂州的小白臉?上次五萬四千兩銀子的藥材,是送給他了?”


    蘇芩秋無語片刻:“那是我師兄。”


    她不但有師父,還有師兄?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顧澤夕沉默片刻,道:“走吧,直接回京城。本候已經讓三七帶著大丫,先一步出城了。”


    蘇芩秋愣神片刻,才反應過來:“候爺要跟我一起回京?”


    這叫什麽話,他們好歹是夫妻,難道不應該一起回?顧澤夕氣得要掀桌子了:“怎麽,你不樂意?”


    蘇芩秋連忙解釋:“我沒不樂意,我隻是以為候爺還沒辦完事。”


    “辦完了。”顧澤夕道。


    辦完了?他好像什麽都沒幹呐,每天不就帶著大丫,纏著她逛吃逛吃嗎?蘇芩秋一時沒忍住:“候爺到底上鄂州幹嘛來了?”


    “找一個人。”顧澤夕回答。


    誰?蘇芩秋試探著問:“您的那個姑娘?身上有茉莉花味兒的?”


    “嗯。”顧澤夕點了點頭。


    還真是啊?蘇芩秋又問:“找到了嗎?”


    “可能,也許,大概,找到了。”顧澤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沒找到就是沒找到,可能也許大概是什麽意思?蘇芩秋困惑不解。


    顧澤夕輕笑一聲,伸出手,擱到了她的腿上:“來,給本候診脈。”


    診脈就診脈,幹嘛這麽親昵?又拿她當白月光了?蘇芩秋暗自嘀咕,按上了他的手腕。


    顧澤夕等她診完,問道:“如何?”


    “候爺服用多子福了?”蘇芩秋反問。


    “醫術不錯。”顧澤夕頷首。


    是因為找到了白月光,所以願意治療不育症了嗎?他一直守身如玉,也是因為她吧?


    原來,他隻想跟白月光生孩子,如果白月光不出現,他是不是就甘願一輩子沒有親生骨肉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這麽有福氣。


    蘇芩秋暗自羨慕著,道:“候爺的不育症,已經有明顯好轉,至多再過個把月,應該就能痊愈了。”


    “很好。”顧澤夕滿意頷首。


    多子福效果不錯,看來他可以挑個時間,跟蘇芩秋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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