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軍粗略看了一下錢票,發現數額不少,一張大黑拾以及幾角的零錢,再加上軋鋼廠的幹部餐券,足以窺見李副廠長的良苦用心。


    難怪原著裏眾人都擁戴李懷德,有好事人家是真的想著下屬呀。


    被自己偷偷私車公用了不說,完了,居然還有報酬拿。


    他真的,我哭死。


    就是可惜,一廠難容倆孟德,李衛軍雖說從不浪費碗裏的每一粒米,但卻不想總跟在後麵吃些殘羹冷炙。


    告別李府之後,騎上自己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


    掐著點,趕在晚班下工前,李衛軍不慌不忙的到了軋鋼廠。


    後廚,灶房。


    傻柱將腰間圍著的圍裙摘掉,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準備到後勤櫥櫃裏順手牽羊點三瓜倆棗啥的。


    其餘的職工馬華,劉嵐等人早早的溜之大吉了,隻剩他一人磨磨蹭蹭的賴著不走。


    剛掀開櫥櫃,琢磨著能弄點什麽好東西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李衛軍的聲音。


    “傻柱,得虧你沒走,快給我搞點小炒,要鹹辣口的,忙活一天,我餓的現在胃都直打抽抽。”


    李衛軍拿著幹部餐券找到鬼鬼祟祟的傻柱,把這做賊心虛的廚子嚇得打了個哆嗦。


    扭過頭瞧見是李衛軍,滿臉黑線的傻柱鬱悶的歎了口氣。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李衛軍啊,李衛軍,你來後廚找我準沒好事,把餐券拿來,下次再挑這個點來,要飯沒有,潲水一大桶。”


    “嘿嘿,瞧這話說的,誰讓你是咱軋鋼廠數得著的大廚呢,我嘴饞了,不找你找誰?再說又不是白讓你做,下次咱廠放電影,我給你留前排位置,到時候旁邊再安排幾個女同誌,滋潤著呢。”


    李衛軍笑了下,李懷德給的這幹部餐券是副廠長的待遇,兩葷一素一湯,要了份煸炒臘肉,一份韭菜炒雞蛋,一份鹹炒葫蘆絲,一份紫菜蝦米湯。


    “你呀,總能給我整點新花樣!”


    拿過餐券的傻柱無可奈何的又圍上了圍裙,邊做飯邊跟李衛軍嘮嗑。


    他這眼多賊呀,一眼就瞧見了李衛軍手腕上戴著的大鋼表。


    一問是李懷德給的表票,不由得癟了下嘴,心裏別提多羨慕了。


    “要我說,到底是親疏有別,哥哥我啊給李副廠長做了那麽多年的飯,別說是表票了,連個自行車票都沒落到,你這倒好,上來就整了個稀罕玩意,啥時候借我使兩天,萬一能給你找個小嫂子呢。”


    “行啊,我正愁沒人洗衣服呢,你給我洗衣服,或者是找人給我洗衣服,這事就有的談。”


    李衛軍不著急拒絕,眉頭一挑提了個條件。


    傻柱這種懶貨,下雪天房前屋後的雪都不帶掃的,李衛軍自然是不指望,也壓根不希望這夯貨給自己洗衣服。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葫蘆裏自有仙丹妙藥。


    果不其然,鉤子餌鹹。


    傻柱一聽有這好事,乖乖上鉤,大嘴一咧滿不在乎的說:“嘿,不就是洗衣服嗎,這事兒簡單,雨水閑著也是閑著,丫頭是該鍛煉鍛煉,回去我就跟雨水說,你有啥衣服盡管交給雨水,保管錘洗得幹幹淨淨。”


    李衛軍見他這副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妙齡少女給異性洗衣服,這事像話嗎?


    但凡是正常人,估計都做不出來傻柱這種“兄友妹恭”的事情。


    但偏偏傻柱就做出來了,而且更關鍵的是,他竟不覺得有一絲異樣。


    隻能說,不愧是“寵妹狂魔”。


    兩葷一素一湯,四個菜,需要用到的食材倒是不缺,唯一費勁的就是紫菜不夠了,隻能簡單打了個番茄雞蛋湯。


    十幾年廚藝,傻柱炒起來是得心應手。


    沒過多久就將李衛軍點的菜端上了飯桌,每個盤點裏都是滿滿當當,足斤足兩,看得出來傻柱沒有克扣食材。


    “傻柱,別愣著了,做這麽多菜,我一人吃不完,浪費了,添雙筷子唄。”


    李衛軍卻也沒有吃獨食,剛準備招呼傻柱一起上桌吃。


    哪裏料到這個累的汗流浹背的廚子,居然慌忙搖搖頭:“衛軍啊,你的好意哥哥心領了,但你秦姐剛生育,正是需要補營養的時候,她婆婆那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的油炸知了猴也不知道吃了沒,等下你吃不完的剩菜,我想拎回去。”


    “這……考慮這麽多,傻柱,你對秦淮茹那麽好,東旭哥知道嗎?”


    “知道咋?我是一片善心,又沒別的意思。”


    看著目光堅毅,頗有一副自我感動模樣的傻柱,李衛軍嘴角抽搐。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李衛軍也懶得跟傻柱在善心不善心上麵掰扯。


    舒舒坦坦的吃完飯之後飲口湯,愜意的騎著自行車,先回四合院歇息了。


    至於傻柱則是收拾著沒吃完的剩菜剩飯,通通打包到飯盒裏之後,心裏盤算著等下回家,咋樣才能趁著送飯的時候多跟秦淮茹聊上幾句知心話。


    李衛軍回了四合院,夜色漆黑。


    將自行車滴溜到東廂房自家屋簷下, 西廂房三大爺閻埠貴家沒一絲光亮,已然睡下。


    不慌不忙的往中院水井處走。


    四合院作為軋鋼廠的職工大院,是一座三進開的大院子,前院住的李衛軍和閻埠貴以及鍋爐工馬二勺幾戶。


    閻埠貴是軋鋼廠附屬小學,紅星學校的任職老師,帶著三兒一女住在西廂房,在南鑼鼓巷裏麵是出了名的小氣和雞賊。


    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就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要遭窮。


    經常因為三瓜倆棗的瑣事,跟四合院的住戶糾紛不斷。


    喜歡占小便宜和省吃儉用,在生活方麵秉承著能省則省的原理,一塊臭豆腐愣是能吃半月有餘,嘴饞了就用筷子蘸點。


    閑來無事時,更是喜歡到護城河裏釣幾尾魚,賣到傻柱的後廚賺外快,可以說是把開源節流發揮到了極致。


    不過這些年,李衛軍卻是沒在三大爺閻埠貴那裏受過算計。


    一方麵是李衛軍錢都在易中海保管著呢,確實沒油水可撈,另一方麵就是,心疼李衛軍確實可憐,自小就成了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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