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律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的,可一旦認真起來,比誰都狠上三分。


    哪怕酒精上頭,南初也被盯得有點發怵,她起身,腳步歪歪倒倒的要去找喬予。


    陸之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子:“聽說你要跟我談離婚?”


    “……”


    麻的,她現在都喝醉了,怎麽談?


    “等我酒醒了再談。”


    她甩開他的手,他起身,堵在她麵前。


    他眼神沉冷到結冰,“上周你采訪完蘇經年,被媒體拍到你跟蘇經年一起吃飯,爺爺讓你回老宅給他一個交代。”


    交代?


    采訪的前一天,她才知道,采訪對象是蘇經年。


    至於吃飯,那不過就是一餐散夥飯而已!


    南初嗬嗬一笑,醉的不輕,手指著他的鼻子,“和異性吃頓飯也要交代的話,那陸總,你至少得交代個八百回!”


    有什麽好交代啊,反正她不打算繼續這段利益婚姻了。


    她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結婚兩年,她沒出軌,沒養小奶狗,哦,除了拒絕跟他上床以外,也沒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了。


    “南、初!”


    他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咬牙喊她名字。


    這是發脾氣了。


    南初輕笑,“陸家家大業大,還有背景,我知道,你不同意離婚,這婚就離不了。既然如此,也沒什麽好談的了,反正就這樣湊合過下去吧。”


    她擺爛了,躺平了。


    愛離不離。


    她湊近,好奇的看著他,“不過,陸之律,你到底圖什麽呢?就圖這瓜不甜?”


    陸之律冷笑,扣著她的手腕子離開這裏。


    “瓜不甜,老子蘸醬吃!你管我甜不甜,我不愛吃甜的!”


    誰說鹹的不好吃?


    南初:“……”


    張媽在後麵喊了聲:“陸先生,南小姐,不住這兒嗎?我已經備好客房了!”


    南初掙紮,“我要回去,我要去找喬予!”


    那個宋知一看就不好惹,留在禦景園,還不知道會對喬予做什麽。


    陸之律一把將她塞進車裏。


    “喬予有老薄管,用得著你操心?”


    “薄寒時都有紅顏知己了,他靠得住嗎?”


    陸之律冷哼,“這你也信。”


    要是哪天薄寒時真看上別的女人了,陸之律第一個開香檳給他慶祝。


    南初喝大了,稀裏糊塗,上車以後直接倒在副駕上閉著眼說胡話。


    陸之律晚上沒喝酒,正準備發動車子回瀾庭。


    他瞥了南初一眼,她腦袋倒在車窗上,早就不清醒了。


    不能喝硬喝,說的就是她這種小廢物。


    他皺了皺眉心,有些不耐,但還是俯身過去幫她係安全帶。


    他一傾身,南初忽然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陸之律一僵。


    懷裏的人,明明都快醉死了,可她的嘴還沒死。


    她嘴裏呢喃著:“蘇經年……”


    “……”


    陸之律一臉陰鷙的盯著她,可她不省人事,壓根感覺不到他有多生氣。


    有那麽一瞬間,陸之律想伸手,掐死她。


    陸之律有多驕傲,他這種出身在大院的高幹子弟,蘇經年給他提鞋都不配!


    她看上蘇經年什麽了?


    圖他甩了她?圖他會強吻?


    “南、初。”


    “……嗯?”


    對方迷迷糊糊的,根本分不清他是誰。


    陸之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南初吃痛,這才微微張開染著醉意的眼睛。


    光,漏了進來。


    陸之律的臉,很模糊,也很夢幻。


    “看清楚,我不是那個窮光蛋!”


    南初咧嘴一笑。


    誰在意他窮不窮啊。


    “帥就行了……帥哥,包夜嗎?”


    “……”


    她湊過來,很認真的說:“我有卡!”


    她去包裏摸卡,包裏的東西被亂糟糟掏出來。


    拿著他的卡,說要包他的夜??


    陸之律太陽穴一跳,語氣很硬:“小姐,你認真的?”


    “認真的啊,我告訴你,我老公可有錢了,包你一夜,那點小錢,他不會在意的!”


    “……”


    陸之律牙快咬碎了。


    “南、初!”


    那隻冷白大手,握住了她的脖子。


    緊緊地,像是要掐斷一般。


    南初下意識張開紅唇,困難呼吸。


    這家夥想謀殺啊??


    她正扭動身子想掙開桎梏。


    頭頂上方的男人,已經低頭,用力攫住了那雙染著濃鬱酒氣的紅唇。


    也不是就那個姓蘇的會強吻!


    她以為他不會?


    他不過就是慣著她,她還真以為,他想碰她,還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男女力量懸殊。


    他要是想用強的,她也隻有在他身下哭的份兒。


    他狠狠咬她的嘴唇,咬破,嚐到了血腥味,抵著她冷聲道:“再叫錯名字,信不信我在車裏辦了你!”


    南初伸手拽住他的領帶,一副who怕who的樣子。


    她喝醉了,酒精上頭。


    現在,天大地大,她最大!


    而且這帥哥誰啊,不就是個拿人手短的鴨子嗎!橫成這樣!不要命啦!


    她媚眼如絲,酒氣噴在他耳邊,嗬氣道:“少爺,我也警告你,以後還想在鴨圈混下去,聽話點兒!”


    說完,她還抬手,拍了拍他英俊邪肆的臉。


    順便……把那張黑卡,拍在了他臉上!


    她是喝醉了,但不是犯蠢!


    她可不睡他!誰知道這少爺身上有沒有病!


    南初一把推開他,“拿好卡!開車!送我回家!”


    陸之律:“……”


    麻的,這死女人,把他當成鴨了!


    ……


    禦景園。


    陸之律和南初走後,張媽正在收拾桌子。


    薄寒時和喬予在一樓的偏廳裏。


    小相思抱著平板去樓上玩遊戲了。


    此時,別墅的客廳裏隻剩下一個外人了,宋知。


    宋知酒量好,雖然喝了三兩白的,但腦子依舊清醒。


    現在薄寒時拖住了喬予,她朝二樓主臥的位置看了一眼,抬步就要上去。


    張媽看見了,提醒道:“宋小姐,你是想上樓休息嗎?”


    “嗯,對。”


    “那我帶您上去吧,樓上房間還挺多的,有些客房沒收拾。”


    宋知拒絕道:“不必了,你告訴我哪間就可以了。”


    “二樓上去,左手轉角第二間。”


    “好。”


    宋知彎唇,快步上了二樓。


    她瞥了一眼樓下,趁著張媽收拾桌子沒往上看,直接朝右邊走。


    薄寒時告訴過她主臥的位置。


    右手邊最後一間。


    她進了臥室裏,第一眼就看見喬予的包丟在床頭櫃上。


    這種外出的小挎包,一般進家門以後,會掛在門口的架子上。


    可喬予把包拿了上來,那她平時吃的藥,是不是藏在這包裏?


    宋知翻包之前,雙手合十拜了拜。


    這可是薄寒時派給她的任務,不是她想當偷窺狂的。


    要是有罪,算薄寒時頭上。


    雨她無瓜!


    她翻開包,裏麵一隻小藥瓶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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