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這個角度看去,男女姿勢曖昧,像是薄寒時在對白瀟用強的。


    再配上白瀟那一臉驚恐的無辜表情,薄寒時看起來一點不像是被冤枉的。


    尤其是看見喬予的那一刻,白瀟的哭喊聲更大了——


    “薄總,你快放開我……予姐,你別誤會!我和薄總什麽都沒發生!不是你看見的這樣……”


    這解釋,越描越黑,欲蓋彌彰的離譜。


    薄寒時嫌惡的甩開白瀟的手臂,眉心一皺,漆黑的眸底戾氣橫生,“賊喊捉賊,你挺會喊。”


    白瀟左手臂脫了臼,站起來的時候,左手臂垂在那兒,疼的她不敢露出任何痛意,怕露餡。


    喬予定在門口,愣了幾秒,平靜又好奇的問薄寒時:“不是談生意嗎?怎麽還打架?”


    白瀟剛想開口搞事情,薄寒時目光凶殘的冷剜了她一眼,眸光似刀,片著她身上的肉。


    那眼神仿佛在說:再這麽不知死活,另一條手臂也給你卸了!


    白瀟下意識咽了咽唾沫,不再發作。


    眼下,保命要緊。


    她驚慌又無辜的眼神看向嚴琛,求救:“嚴大哥,我……”


    白瀟雖然身份有待考察,但至少目前,她是嚴家的人。


    在嚴公館,薄寒時這麽堂而皇之的動了嚴家的人,這暴戾行為,可謂囂張。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薄寒時這是全然不將嚴家人放在眼裏。


    嚴琛皺了皺眉,自然是不悅的:“薄總,這麽做是不是不妥?”


    薄寒時抬手彈了彈被白瀟碰過的右肩,麵色冷峻到結冰,嗓音也沉了幾分:“是不妥。”


    嚴琛剛想說,道個歉這事兒算了。


    薄寒時聲音頓了頓,義正言辭的指控,“她勾引我在先,勾引不成倒打一耙。嚴老為人風光霽月,剛正不阿,他的親生女兒怎麽也不該是這種鼠輩之流。”


    話裏話外,滿是嫌惡和質疑。


    “……”


    白瀟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氣到瞠目結舌。


    嚴琛不敢置信,“你是說,白瀟勾引你?”


    白瀟垂死狡辯:“嚴大哥,我沒有,他胡說……”


    “我有沒有侵犯她,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就知道了。不過,我眼光沒那麽差,更不會去碰什麽來路不明的人。”


    薄寒時語氣寡淡疏離,字字句句卻像是帶刺一樣,刺的白瀟一時喘不上氣。


    白瀟:“……”


    這什麽男人?


    薄寒時滿不在意,邁著長腿走到喬予跟前。


    喬予八卦的朝裏麵瞅了兩眼。


    額頭一痛。


    “唔。”


    她捂住額頭。


    薄寒時在她額頭上彈了記爆栗。


    男人眉心皺了皺,“看戲看夠了?”


    喬予小聲嘟噥:“……沒看戲。”


    她隻是好奇白瀟到底有多大能耐,能讓薄寒時這種從不打女人的男人出手打人?


    薄寒時執起她的手,正準備拉她離開。


    身後的嚴琛問:“薄總,你沒開車過來,這麽晚了,附近打車不方便,要不我送你去酒店?”


    “不麻煩了,予予送我。”


    喬予彎了彎唇角,和他十指相扣。


    走到院子裏,正準備上車時,嚴琛追了出來。


    嚴琛叫住薄寒時:“薄總,我還有點公事要跟你談。”


    薄寒時步子頓住,大概知道嚴琛想和他談什麽。


    他拉開車門,對喬予說:“你先上車,等我一會兒。”


    “好。”


    嚴琛和薄寒時就站在半露天的長廊裏,聊了幾句。


    薄寒時提醒他:“白瀟身份可疑,嚴老中毒,可能和她有關。”


    嚴琛自然知道這個白瀟身份可疑,曾經他也懷疑過。


    但……


    “如果親子鑒定報告是她安插在醫院的眼線篡改的,那她背上的胎記又怎麽回事?難道也是作假?”


    薄寒時眸光一怔,“背上的胎記?”


    嚴琛解釋道:“嚴老的親生女兒,背脊中間靠左側一點有塊淡青色的橢圓胎記,白瀟背上有。”


    喬予背上也有一塊那樣的淡青色胎記,他見過很多次。


    薄寒時怔在那兒,有那麽一瞬間晃了神。


    直到嚴琛說:“白瀟我會繼續盯下去,如果她是獨龍會的人,也許嚴老還有救。”


    薄寒時不知道在想什麽,隻說:“在賽車場跟你提的事情,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忽然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這麽一句。


    嚴琛也愣了下,“喂,我沒答應。”


    但薄寒時置若罔聞,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經走進院子裏,朝車邊走,壓根不管他。


    “……”


    這人,還真是。


    霸道又強勢。


    這是拜托別人幫忙的態度?


    不是,喬予平時怎麽受得了他的?


    ……


    薄寒時上車後,喬予發動了車子,朝酒店開去。


    她看了眼坐在副駕上的男人,不免好奇:“白瀟真勾引你了?”


    薄寒時臉色明顯沉了幾分,“予予,你不信我?”


    這話,反問的還挺有分量。


    喬予覺得壓迫,很認真的說:“我相信你的為人。”


    至於白瀟,她跟薄寒時根本沒怎麽接觸過,這就看上了想勾引?


    白瀟看上去也不像蠢的,會那麽不要命的往薄寒時身上貼?


    單純勾引這個理由,總覺得怪怪的。


    但薄寒時也沒必要騙她這個。


    總不能是薄寒時真看上白瀟了,想強了白瀟。


    見男人臉色還繃著,她以為他在氣她的不信任。


    便又補了幾句:“你從來就不是那麽動物感的人,就算你不解釋,我也不覺得你會對白瀟做什麽,但我好奇,她做了什麽,你那麽大脾氣?”


    他自然不會告訴喬予,他跟白瀟,是因為試探對方的底子,所以才會出現那種場麵。


    而白瀟之所以給他潑髒水,不過就是為了自保。


    勾引是假,探底是真。


    但他不想把喬予卷進和“獨龍會”有關的任何事。


    薄寒時默了幾秒,回味著她剛才的話,反問了個詞:“動物感?”


    他很少在網上衝浪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網絡用詞,所以不是太理解。


    喬予解釋道:“動物感很強,就是一個人的行為或者表現,過於原始、本能化,缺乏優雅和社交技巧,顯得很廉價。”


    薄寒時微微皺著眉頭,思考了幾秒,反應很敏銳,“用下半身思考?”


    “……”


    直白點來說,動物感太強的人,的確是用下半身思考。


    坐在副駕上的男人,黑眸深邃的盯著喬予漂亮白皙的側臉,幽幽的回了句:“對著你的時候,我的確是動物感很強的人。予予,你對我誤解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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