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大樓。


    喬予熟悉各個部門和領導之後,嚴皓月甩過來一個工牌。


    “做我的助理,試用期一個月,不行滾蛋。”


    喬予接過工牌,忽然問了句:“那試用期工資多少?”


    嚴皓月眉心一跳,像是聽了個笑話,“你說什麽?”


    她又問了一遍:“我問試用期工資多少。”


    嚴皓月打量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淡淡道:“試用期工資五千,不過你跟著我簽下的單子,隻要你在其中出力了,我會跟財務部的人知會一聲,兩個點的提成會給到你。”


    她頓了頓,又說:“昨晚萬美張主管那一單,你做的不錯。提成和獎金下個月發放工資日會打給你。”


    喬予點頭,“謝謝。”


    嚴皓月眼底閃過一抹欣賞,很淡也很輕,很快掩飾過去。


    她清了清嗓子,嘲了一番:


    “不用謝我,現在隻是個開始,風行是做實業起家的,和外麵花裏胡哨的資本市場大有不同。集團的幾個元老伯伯都是實幹派,你要想讓他們支持你,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讓他們知道你不是繡花枕頭。”


    “不過如果你隻是來玩玩兒的,或者是因為跟那位薄總在鬧別扭,等和好了,隨時要跟那位回帝都的話,我勸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裏,去做你的薄太太。反正做小嬌妻也不丟人,有人寵有人疼還有刷不完的鑽石卡,也不是什麽壞事。何況,他不是對你挺專一的嗎?”


    這番話,其實不算好聽,話裏話外都在陰陽。


    喬予也不想放狠話證明什麽,隻平靜的解釋了一句:“我不是來玩兒的,不過還是謝謝嚴總監的提醒和點撥。”


    “我可沒點撥你。”


    說完,嚴皓月快步走向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篤篤聲響。


    喬予看著她的背影,跟上來:“我工位在哪?”


    “我辦公室外麵的位置就是。”


    喬予在工位上落座。


    這裏背靠落地窗,金燦燦的晨曦灑進來,視野開闊又安靜,位置極佳。


    嚴皓月丟過來幾份合同,“把這幾份合同送到法務部去審核,對了,我下周要去津市出差,你……方便嗎?”


    喬予想也沒想就說:“方便。”


    嚴皓月看她的眼神半信半疑,“你確定你下周不會跟那位爺回帝都?要不要回去商量一下?”


    喬予深吸口氣,無奈,“嚴總監,我是自由身,跟誰去哪裏出差,不用跟人報備行程。”


    話音剛落。


    嚴皓月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完電話後,看了一眼喬予,說:“下午有合作方來集團續約,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招待?”


    嚴皓月語氣怪怪的,眼神裏有稍稍溢出的興奮和狡黠。


    喬予對情緒的感知很敏感,總覺得嚴皓月有什麽陰謀似的。


    她古怪的看她一眼,問道:“是哪個合作方?續什麽約?要準備什麽資料嗎?”


    “不用,下午你跟著我去八樓的大會議室就行。”


    喬予應聲:“好。”


    她正抱著那幾份合同準備去法務部,又被嚴皓月叫住。


    “嚴歡,你臉色有點蒼白,記得抹點腮紅和口紅,會看起來精神一點。”


    她今早走得急,沒化妝,一張臉全素。


    喬予以為是要見重要客戶得注意一下形象,點點下巴,“哦,好。”


    ……


    此時,嚴公館內。


    嚴老執白玉棋子,薄寒時執碧玉棋子。


    一片廝殺過後。


    碧玉棋子一路逃生,白玉棋子便一路夾擊。


    嚴老善意提醒道:“窮途末路,再跑下去,你隻會損失更多。”


    男人冷白長指夾著一顆碧玉棋子,一子落定,“跟嚴老比,我眼光狹隘,隻求一隅安全。”


    嚴老笑意深長,“犧牲這一整片,隻護那一顆子,你這是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


    白玉棋子一落下。


    碧玉棋子被白玉棋子絞殺了一大片。


    可東邊那一隅的碧玉棋子,卻步步生機,絲毫沒有任何頹勢。


    彼此周旋了不知道多久。


    白玉棋子始終無法拿下東邊一隅的碧玉棋子。


    棋局僵持,難以分出伯仲。


    嚴老勸他:“舍棄這顆棋子,局麵立馬就不同了。我勸你,不要太偏執。”


    薄寒時一子落定,依舊夾縫逃生,“我和嚴老不同。我是為了這顆棋,做了整盤局,如果舍棄這顆棋,才是全盤皆輸。”


    嚴老滄深眸光瞥他一眼,不鹹不淡道:“你就為這點醋,包一盤餃子,值當嗎?”


    “值不值當,旁人說了不算,我覺得值當,那就是值當的。”


    嚴老眸光掃過對麵坐著的年輕人,眉心微跳,“你這是……在所不惜?”


    “是,在所不惜。”


    聞言,嚴老一怔,嗬嗬一笑:“你越是要護住這顆棋,我越是不想讓你如願,年輕人,動機暴露太早了。”


    正陷在僵局之中。


    小相思趿拉著小拖鞋從樓上跑下來。


    她剛睡醒,看見客廳裏的男人時,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敢置信:“爸爸!”


    小家夥飛跑過來,鑽進薄寒時懷裏,把棋局都撞散了。


    薄寒時微微皺眉,正要責備。


    嚴老擺擺手說:“不礙事,圍棋講究博弈過程,輸贏不論。”


    小相思鼓了鼓小嘴,“還是爺爺疼我,爸爸你一來就凶我,你再這樣,都不想回帝都了。”


    薄寒時:“……”


    在南城待了一陣子,小家夥翅膀都硬了幾分。


    南城這地兒,真是養脾氣啊。


    嚴老爽朗大笑起來,“小金豆子,來爺爺這裏,跟爺爺說,想吃什麽早飯?”


    小相思跑到嚴老懷裏,“我想吃小籠包,一咬就有好多湯汁的那種!”


    南城的小籠包很出名,皮薄,湯汁鮮美,是一道特色早點。


    小相思吃過之後,便念念不忘了。


    帝都的小籠包就是幹巴巴的小包子,一點也不好吃。


    嚴老問:“就想吃小籠包啊?”


    “嗯!”


    “老杜,你派人去城南包子鋪買幾籠回來,要剛出爐的,這玩意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城南距離這兒開車也就十來分鍾,小祖宗,你先吃點別的墊墊肚子,小籠包一會兒就給你買回來。”


    小相思眨巴了兩下眼睛,跑到餐廳,看著桌上的早點,問了句薄寒時:“爸爸,你吃過了沒?”


    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樂不思蜀到忘了他這個爹。


    薄寒時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沒什麽胃口,隻看著她吃,“這半個月,你跟媽媽待在南城,過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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