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時垂眸看她,喉間溢出戲謔淡笑:“暖床服務要加錢。”


    喬予掀了掀眼皮,問:“多少錢?”


    “按分鍾計費,我的時間是按照美金算的。”


    “……這麽貴?”


    薄寒時抬手,刮了下她挺翹的鼻梁,“不過你要是願意嫁給我,可以免費。”


    喬予伸手鑽進他大衣內側口袋裏,摸到錢夾,掏出一張黑卡亮在他眼前,“刷卡。”


    薄寒時捏著她的下巴,俯身靠近,縱容無比。


    “好,薄太太想暖多久的床?”


    喬予還真去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五點,睡到早晨八點,是三個小時。


    她把黑卡拍在他掌心裏,“先刷三小時的。”


    薄寒時脫了大衣,去浴室衝了個熱水澡,才掀開被子進來。


    喬予被人從後一把抱住。


    他身上很熱。


    那胸膛也很暖和。


    喬予忍不住朝著熱源靠了靠。


    薄寒時手臂繞過她腰間,大手握住她微涼的雙手,“怎麽不住個好點的酒店?”


    這個酒店很一般,暖氣不夠熱,床也不夠軟。


    喬予說:“主要是距離建材工廠比較近,這附近沒什麽高檔酒店,我們又不是來度假的,是來出公差的。”


    她身上跟個冰坨子似的。


    薄寒時在她耳邊說:“我把睡衣脫了,讓你隨便捂?”


    喬予臉紅,“……不要。”


    薄寒時明知故問,咬著她耳朵追問:“為什麽不要,睡衣脫了會更熱。”


    他嗓音沉啞。


    喬予瞪他一眼,以為他是想幹什麽禽獸事,“醫生說剛流產,四周不能同房。”


    “……”


    薄寒時低低的笑了聲,已經兀自起身,脫掉了睡衣。


    他再鑽進被窩時,帶進一股微微的冷風,但很快,貼上喬予的那具身體,燙熱似火。


    薄寒時吻了下她的耳朵,調侃道:“想什麽呢,我有那麽禽獸?”


    他攥著她冰冷的小手,直接貼到他腹肌上。


    垂眸問她:“暖和嗎?”


    喬予一摸就再也撒不開手了,翻身過來,主動抱住了他。


    將腦袋埋進了他胸膛裏。


    暖和的不行。


    她在他懷裏唇角彎了彎。


    這暖床服務雖然貴,但是超值。


    關掉燈,喬予摸的太肆無忌憚了,薄寒時渾身肌肉明顯緊繃。


    偏偏,某人還渾然不覺。


    摸完他,轉個身就蜷縮在他懷裏打瞌睡。


    薄寒時快受不了,一把抓過她的小手,貼在她耳邊啞聲問:“還有個地方更暖和,要不要摸?”


    “…………”


    喬予睡意散盡,清醒大半。


    她想說不要。


    但某人已經扣著她的手,往下……


    接著吻住她,“予予,用手?”


    “……”


    喬予發懵,被他桎梏在懷裏,折騰了不知道多久,原本發冷的身體,鼻尖竟然沁出了熱汗。


    是沒碰她,隻是用她的手,解決了一下。


    到了淩晨六點多,外麵的天蒙蒙亮了。


    喬予才在他懷裏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薄寒時摟緊她,大手探到她平坦的小腹,輕輕撫了撫,在她後頸落下憐惜的吻。


    ……


    這一覺,睡得很沉。


    熬夜過頭,鬧鍾響了下,恍惚中被喬予掐斷了。


    直到房間外麵,響起“咚咚咚”的急切敲門聲。


    “嚴歡!醒了沒!”


    喬予被門外的動靜給吵醒,怔了片刻後,連忙坐起來。


    可一坐起來,她忽然發現自己身上是裸著的,不著寸縷。


    這才想起……她旁邊還躺了個男人。


    大腦空白幾秒後,外麵重重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喬予連忙挪開橫抱在她腰間的手臂,裹上睡袍便去開門。


    她慌慌張張的,“睡過頭了,抱歉,我馬上就洗漱,等我十分鍾就行。”


    嚴皓月一眼就瞅到她脖頸上的草莓印。


    喬予皮膚冷白,留下一些痕跡便很紮眼。


    嚴皓月八卦的朝房間裏瞄,眼裏閃過欽佩,“膽子挺大,背著那位爺在酒店點男模?”


    “……”


    喬予一把攔住門框,尷尬笑著:“嚴總監,你誤會了……”


    嚴皓月拍拍她的肩膀,一副了然於心的笑意,“都是成年人,懂得都懂,能理解,這種私生活,我不會捅出去做文章。”


    喬予咧唇,牽了牽嘴角:“謝謝你。”


    好不容易打發走八卦的女人,喬予關上門,連忙進了浴室洗漱。


    前後也不過十分鍾,便速速換好衣服出房間了。


    渾然忘了大床上還躺著一個“男模”。


    ……


    上午九點,喬予跟著嚴皓月到了建材廠。


    剛進廠視察沒一會兒,嚴皓月就快氣炸了。


    看著堆了一房間的建材,嚴皓月冷笑:“你說這些都是近期不合格被打回來的建材?”


    流水線負責人魏海是個老油條,巧妙的推卸著責任,“嚴總,其實每家建材工廠都會有很多不合規的建材被打回來,這些建材又不能再上市拿去賣,隻能扔了。您不清楚一線流水線的操作,可能不知道,這其實是正常損耗。”


    他話說的輕巧,試圖隨便忽悠過去。


    畢竟,眼前這兩個小丫頭片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能知道什麽門道?


    她們不過就是上頭總部派來做做樣子,威懾威懾他們的。


    嚴皓月臉色一橫,眉頭一挑:“這些不合規的建材,是一個月的損耗?”


    魏海絲毫不慌,隻諂媚笑道:“嚴總,您說笑呢,這是一天的損耗。咱們有一批設備老舊,產能低一點,很正常。”


    喬予皺眉問:“總部每年撥給工廠這麽多資金,為什麽不買新設備?”


    “小姑娘……”


    魏海話還沒說出口。


    喬予打斷他:“魏工,我是嚴歡,嚴總的助理,你可以叫我嚴助理。”


    魏海咂了舌頭,心想架勢不小,“嚴助理啊,你有所不知,這新設備動輒大幾百萬,要是全換,這錢可不小。現在流水線操作工的工費很貴,再加上這些損耗,要是換設備,可能要大出血。哪有錢啊?”


    嚴皓月勾了勾紅唇:“僅僅是因為設備原因嗎?原材料你們怎麽儲存的?帶我們去看看。”


    魏海打著太極,“嚴總,儲存原材料的廠房很髒,你們兩個小姑娘穿的幹幹淨淨的,待會兒白大衣出來就是黑大衣,真要去?”


    喬予直截了當:“魏負責人不敢帶我們過去看,是心虛嗎?”


    “我心虛什麽呀,我是怕弄髒你們的衣服。”


    喬予道:“我們嚴總喜歡黑大衣,不礙事。”


    嚴皓月歪了下頭,示意,“帶路吧,魏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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