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想撒手,沒掙開,好笑道:“薄總這算強買強賣嗎?”


    明明是他先賣腹肌的,還抓著她的手直接摸上去。


    怎麽就成了她摸的起勁?


    薄寒時按著她的手,眸光微沉,“以前不是挺喜歡摸腹肌,變了?”


    深眸眼底,隱有一絲失落。


    喬予心尖微動,“沒有不喜歡。隻是你在這兒陪著我,搞得我沒法專心工作了,我可不想一下午腦子裏想的都是摸腹肌這件事。”


    他目光直直的盯著她:“趕我走?”


    喬予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沒有,但sy事情那麽多,你留在這兒會不會耽誤工作?”


    薄寒時抓著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


    正想說什麽,手機便響了起來。


    薄寒時在床邊坐直了身子,接通了電話。


    是療養院的護工打來的。


    對麵聲音支支吾吾的,頗為忐忑。


    說了好半晌,才將原委說出來:“薄先生,您母親這些天一直盯著一塊玉佩在看,我怕是什麽貴重物品,就想給她放起來,免得弄丟了。結果,她反應太激動,從我手裏一把搶走的時候沒抓牢……那玉佩……掉在地上……碎了。”


    “玉佩?”薄寒時微微皺眉,“是什麽樣的玉佩?”


    “是一塊女觀音玉佩,紫色的,看起來像是翡翠,顏色和水頭都特別好,看起來像是網上說的……玻璃種?”


    紫色的觀音玉佩?


    薄寒時一瞬怔住。


    電話那邊越是沉默,護工就越是戰戰兢兢:“薄先生,這玉佩是不是特別貴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要是讓我賠,我恐怕這輩子也賠不起。”


    她是徐特助麵試招來的,大概知道這位薄先生特別有權有勢,要是薄先生不鬆口,她隻能去找徐特助幫她求求情。


    薄寒時吩咐道:“你拍張照片給我,碎掉的玉佩留著,等我回去處理。”


    “好的,薄先生。”


    等掛掉電話後。


    喬予見薄寒時臉色不對勁,纖細雙臂從身後抱住他的腰,探頭看向他,“怎麽啦?是出什麽事了嗎?”


    “護工弄碎了我母親一塊玉佩。”


    喬予問:“很貴重嗎?”


    薄寒時隱隱不安,但他看著喬予,終是平靜道:“還不清楚。”


    “那你要回帝都看看嗎?萬一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沉聲說:“我來津市是陪你跨年的,你確定要攆我走?”


    這是他們在一起,迎接的第一個新年。


    過去那麽多年,總是錯過。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薄寒時事業剛起步,忙的不可開交,那一年的12月31號晚上,他被甲方客戶拖住,在酒桌上脫不開身。


    答應了陪她跨年,去江邊給她放煙花,可到了零點,新年到來的那一刻,他已經被客戶灌醉。


    那會兒身不由己更多。


    最後,還是喬予打車來接他回的家。


    那時,他捧著喬予的臉,額頭相抵,半醉半醒的哄她:“寶寶,以後每年跨年都陪你放煙花,好不好?”


    說完,在出租車後座,他便吻了下她的唇瓣。


    當時的薄寒時還以為,他們會平穩順遂的在一起度過每一個新年。


    就連喬予也這麽覺得。


    可後來,一分別,便是六年之久。


    喬予當然知道,薄寒時現在是想把他們缺失的過去一點點補回來。


    她看著彼此十指相扣的手,莞爾道:“好啊,可是津市沒什麽好玩兒的,我暫時又走不開,得盯著工廠那邊的生產線,在這裏跨年,會不會太無聊?”


    薄寒時唇角勾了勾,眸光晦暗玩味,“跟你在一起就挺好玩兒的。”


    “……”


    喬予有些遺憾,“要是小相思也在就好了,我們三可以一起跨年。”


    薄寒時眉心微蹙:“小電燈泡就算了。”


    “……”


    喬予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小相思要是聽到爸爸這麽說她,該氣鼓鼓的離家出走了。


    ……


    下午,喬予去工廠監工了。


    薄寒時收到護工發來的玉佩照片。


    那玉佩從觀音中間碎成兩半,但透過照片,依舊能看出紫色翡翠像玻璃一樣明透,色澤均勻純淨。


    這麽純淨的玻璃種紫翡翠,市麵上很少見。


    薄寒時卻見到過,在嚴老的尋人啟示上。


    嚴老的親生女兒嚴歡,被抱走時,脖子上便掛著這樣一塊玉佩。


    可這塊玉佩,怎麽會在葉清禾手裏?


    薄寒時看著照片,一時陷入沉思。


    護工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喂,薄先生,照片我發您了,您看見了吧,這玉佩……能修複嗎?”


    薄寒時並不在意玉佩碎了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這塊玉佩的由來。


    “我母親現在情緒怎麽樣?”


    護工如實說:“剛才療養院的醫生來看過,說沒什麽大事。不過葉夫人一直盯著這塊碎掉的玉佩,嘴裏念念有詞的。”


    薄寒時眼底一怔,“她說什麽?”


    “說什麽她和喬家兩清了,不能怪她心狠,是他們先欺負人在先……她說來說去,一直反複這些話,還提到個名字,叫什麽溫晴?”


    薄寒時越發覺得不對勁,“她說這些話多久了?”


    “從我來照顧她就一直念叨了。”


    “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護工支吾道:“我問過葉夫人好幾次,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隻當她精神狀態不好胡言亂語,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您提……而且,您已經很久沒來療養院看她了,我以為您很忙,也不敢輕易打擾您。”


    電話裏,葉清禾的聲音傳遞過來:“是不是誠業呀?誠業,我給你報仇了,你怎麽還不來看我?你去哪裏了啊?你再不來,我就去找你了!”


    護工說:“薄先生,葉夫人想搶我手機跟您說話,要不您陪她說說話?”


    薄寒時應了一聲。


    葉清禾拿到電話就問:“誠業,你怎麽那麽久都不來看我?”


    薄寒時溫聲說:“媽,我是寒時。”


    “寒時啊……你是我兒子啊,你怎麽跟你爸一樣天天看不見人?你上次不是說,要帶女朋友來見我,怎麽還不來?”


    薄寒時垂眸看了眼無名指的鉑金男戒,“快了,還在追。”


    葉清禾:“你怎麽追了那麽久也追不到人家姑娘?人家是不是不喜歡你啊?單相思沒有結果的,兒子,你要去找一個也喜歡你的,就像我跟你爸爸那樣,兩情相悅的。”


    “沒有,她喜歡我。”


    葉清禾越發不理解,“喜歡你,你還追不到?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屁股後麵跟著一大幫漂亮小姑娘,哪有他追別人的?也就追我的時候,稍微花了點力氣。”


    說起這個,葉清禾語氣裏,有小小的得意。


    薄寒時淡笑了下,詢問正事:“媽,你告訴我,那塊紫色的翡翠是哪來的?”


    葉清禾忽然大驚失色,語氣卻異常嚴肅:“你問這個做什麽?小孩子不要亂打聽大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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