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薄寒時回到病房後,拿起手機在瀏覽器裏搜了下“hcg”。


    hcg——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是由胎盤的滋養層細胞分泌的一種糖蛋白。


    他目光落在重要的信息上。


    hcg的檢查對早期妊娠診斷有重要意義。


    收了手機,他看向喬予,淡淡問了句:“南初懷孕了?”


    “……!!!”


    喬予瞪大眼睛望著他,差點被口水嗆到,但反應敏捷的繞過了這個問題:“你什麽時候關心起別的女人懷不懷孕的事情了?”


    但她這套說辭,並未讓薄寒時打消疑慮。


    薄寒時這人一向八百個心眼子,也隻有在麵對喬予和小相思的時候,心眼子會不自覺減半。


    但就是八百個心眼子減了半,也還有四百個心眼子啊。


    他盯著喬予,“你跟南初在密謀什麽?”


    或者說,是南初瞞著老陸,在做什麽?


    而喬予,就是那個放風的而已。


    喬予麵色不驚,已讀亂回:“沒什麽,對了,明天你就能出院了,江嶼川都快把sy人事部挖空了,我們要不要……”


    薄寒時完全不受幹擾,打斷她的話,繼續試探道:“所以,南初背著老陸懷孕,你幫忙瞞著,難道那孩子不是老陸的?”


    “……啊?”


    喬予都被他說懵了,唇瓣翕張,對他的推斷表示震愕。


    薄寒時繼續深入沉思:“她肚子裏的,該不會是蘇經年的孩子?”


    他記得,之前他們一起參加過一起晚宴。


    那一晚蘇經年和南初剛重逢,在露台吻了南初,喬予跟個保駕護航的“死士”一樣守在門外給他們放風。


    陸之律來“抓奸”的時候,還狠狠推了喬予一把。


    他要不推,喬予真不會讓開。


    喬予哭笑不得:“薄寒時,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狗血倫理三角戀?南初怎麽會懷上蘇經年的孩子?”


    “孩子要是老陸的,她這麽緊張做什麽?”


    何況,他們即使感情再不好,也還在婚姻續存期間,有孩子怕什麽?


    薄寒時這分析,有理有據的。


    喬予一時間無言以對。


    見她沉默,薄寒時以為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伸手就去拿手機:“老陸人是混了點,但婚姻期間沒做過不忠的事情,南初直接把他給綠了,做的有點過。”


    “……”


    喬予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孩子是陸之律的!”


    薄寒時不疾不徐,平靜的看著喬予,嗓音逸出一抹淡笑:“交代。”


    “交代什麽?”


    薄寒時眼底明顯起了玩味,“交代這怎麽回事,既然孩子來源根正苗紅,那藏著掖著怕成這樣又是為什麽?”


    喬予好笑道:“薄總,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


    “不說我直接告訴老陸了?”


    薄寒時語氣溫柔的“威脅”她。


    “……”


    無奈之下,喬予和盤托出。


    薄寒時聽了這事的前因後果,倒也不意外,沉默幾秒後,忽然擰眉說:“這事兒,還是有必要讓老陸知情,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喬予直接將他手機收到身後去,“薄寒時,你剛才還答應我,隻要我交代了,你就幫忙保密。我看出來了,你跟陸之律是真有基.情,就算你要得罪我也要愛護他?”


    她故意將話說的酸溜溜的,顯得事態很嚴重。


    誰知,薄寒時並不吃這套,隻緩緩挑眉說:“也不是非要給他通風報信,不過得看夫人誠意。”


    喬予從獨龍會基地回來,直到現在,薄寒時一直都曠著。


    一個三十歲的已婚男人曠久了,身體會憋出毛病的。


    以前生離那麽多年,這葷口沒打開就算了,五指姑娘勉強過活。


    可現在……他為什麽還要忍?


    住院這陣子,他快被喬予折磨死。


    因為是獨立病房,每晚查完房,喬予把門一關,洗完澡,睡衣底下空蕩蕩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他就靠在病床上,看似冷靜地看著她一雙瑩白勻稱的腿,不自知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快要忍廢了。


    喬予微微皺眉:“什麽誠意?”


    不是都領證了嗎?她誠意還不夠嗎?


    薄寒時黑眸灼灼的看進她眼底,嗓音低沉了幾度,霸道至極:“薄太太,我的新婚夜呢?”


    被狗吃了嗎?


    “……咳。”


    喬予嗆了下嗓子,熱著臉看了眼病床,抿了抿唇:“在病床上過新婚夜?這也太……”


    新婚夜不該是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柔軟大床上進行嗎?


    醫院病房,實在不適合做這檔子事。


    陪護這些天,喬予睡得不太好,根本沒心思也沒精力想那些,自然也就沒注意到薄寒時那方麵的需求。


    薄寒時見她還記著他們的新婚夜,唇角勾了勾:“不急,等出院到家再補。不過,次數、姿勢、地點得我定。”


    “……”


    這是憋到想玩兒死她的節奏?


    喬予抬眸撞進他深沉視線裏,心頭一漾,“那你不能把南初懷孕的事情告訴陸之律。”


    “好,守口如瓶。”


    薄寒時握住她的手,揉.捏把玩著她的手指,承諾的很爽快。


    他這人一向說話算話。


    喬予鬆了口氣,“等他們離婚,南初就自由了。”


    薄寒時不以為然:“等老陸知道南初背著他,跟老爺子聯手耍了她,我不認為南初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喬予隱隱憂慮,“可再怎麽算計,也是給陸家和他陸之律生的孩子,陸律師當真那麽心狠?”


    “被當猴一樣耍,換誰都會生氣吧,何況南初是用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做交易,這性質就變了。”


    喬予到底是對陸之律欠缺一定了解,“如果你是南初,你會怎麽做?”


    薄寒時笑了下:“我?我不會在處於劣勢地位的時候上賭桌,讓自己原本就一灘爛泥的生活,雪上加霜。”


    就像是當初,他剛出獄那會兒,他不會去找喬予。


    他很確信,他這樣的瘋子,極致的天賦加上極致的努力,隻需要幾年時間,便可以強大到無人匹敵。


    至於喬予……她若是在那幾年裏嫁了人,也不要緊。


    一旦涉及到喬予的事情,他道德底線很低。


    不是沒有設想過,她會找個差不多的男人嫁了,畢竟,六年時間太長,長到可以磨滅一個人最初的樣子和心性。


    他更想過,她若結了婚,如何逼她離婚,將她搶回身邊。


    勢在必得的野心家,向來不會去遵循世俗禮教的規則。


    道德、規矩,是用來約束自詡好人的膽小鬼的。


    他忽然想起什麽,可惜的說了句:“這孩子竟然不是蘇經年的,老陸運氣真好。”


    “???”


    喬予:“要是蘇經年的,那才亂套。”


    薄寒時無謂笑笑,沒說什麽。


    他要是蘇經年,回國第一天就會把人給搶了睡了,老陸不離也得離。


    他說老陸運氣好,是因為,老陸遇到的對手是蘇經年,而不是他薄寒時。


    他要得到一個人,想跟一個人永無止境的糾纏下去,婚姻枷鎖又算什麽,強取豪奪未嚐不可。


    ……


    另一邊。


    南初藏好孕檢單後,在外麵平複了好久,才回了病房。


    陸之律午睡已經結束,嗓音有些倦懶:“去哪兒了?”


    “我……我在這裏坐的實在難受,就去外麵溜達了一圈。”


    她默了幾秒,抬眸看向他,忽然喊了他一聲。


    “陸之律。”


    “怎麽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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