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拍賣師叫價:“來,一千萬一次!還有沒有更高價格?”


    蕭衍捏著她細手腕子,又是往上一舉,男人眉眼淩厲張揚,聲音卻是在一陣喧嘩裏沉靜的定定響起:“一千一百萬。”


    葉小五耳邊仿佛響起“叮當”一聲,美金嘩嘩劃走的聲音。


    台上拍賣師眼冒星光,嘴角翹起:“哇哦~有人出到一千一百萬!一千一百萬一次!還有沒有更高價?”


    蘇家安插在內場的眼線,再次舉牌,“一千二百萬!”


    老鷹啐了口:“媽的,蘇察把我們當傻子耍!給他幾分薄麵,染坊開起來了!”


    葉小五以為蕭衍是故意的,一路喊高價格,最後收手不拍,讓那條項鏈砸在賣家自己手裏。


    可蕭衍又舉牌了,喊出了1300萬!


    葉小五頗為遲疑:“真拍啊?”


    蕭衍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就一句:“我看上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就像她這個人,就算不情願,他也要強.占。


    老鷹跟在他身邊多年,最清楚他的心思,起身道:“我過去教教他怎麽做人。”


    蕭衍又是往後一靠,明顯默許了,倒不是沒底氣跟他繼續叫價下去,而是漫天叫價叫下去,沒個頭,他耐心不多了。


    他今天心情還不錯,不想請全場吃子彈,在他耐心到底之前離開這個場子,對大家都好。


    省得又把葉小五嚇出高燒。


    另一排座位上,蘇家的眼線剛要喊價,被坐到身旁的老鷹按住肩膀,力度不輕不重的,恰好能讓對方既感覺到疼又喊不出聲。


    老鷹淡笑著:“我們衍哥今天心情好,拍下這條鑽石項鏈就走,喊個幾次熱熱場給你們蘇老大捧場,應該的。但你要再這麽不識數的哄抬,那大家就都不好了。”


    那人被嚇得不輕,哪裏還敢再舉牌,視線瞥向不遠處的蘇察去請示。


    蘇察點了個頭,算允了,各退一步。


    今天昂督查在,蕭衍這人又是個瘋子,不太好真的撕破臉,那糖霜的生意還有待合作。


    最終,蕭衍以1300萬美金的價格拍下那條主鑽為五十克拉的鑽石項鏈。


    老鷹拿卡去付了款,把東西拿回來。


    葉小五眼睛都長在那鑽石項鏈上了,剛才隔老遠看著就閃閃發光,現在拿近一看,更是漂亮奢華的不像話,直戳她心巴的滿鑽項鏈。


    修長遒勁的大手把葉小五那副椅子往身邊一拖,兩把椅子挨著,自然人也靠近了不少,連呼吸都近了。


    葉小五癡癡地還沒反應過來,“幹嘛?”


    蕭衍已經解開那項鏈扣子,傾身過來,戴到她脖子上,“不是你要的嗎?到手了不高興?”


    “高、高興。”


    但是,這麽奢華的項鏈,就這麽明晃晃的戴脖子上,會不會太招搖?


    她連忙將那項鏈塞進襯衫裏遮住了,在這地方還是財不外露的好。


    蕭衍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勾唇輕嗤:“你老實待我身邊,沒人敢搶你的。”


    蘇娜將他們的親密舉動盡收眼底,不由攥緊拳頭。


    蕭衍這個死變.態!口味竟然這麽重!連男人都不放過!


    白瞎他那張帥臉了!


    一定是他強迫小四,看看小四都給他嚇成什麽樣了!


    蘇娜本就覺得葉小四身世悲慘,現在越發心生憐憫,發誓要將小四從魔鬼身邊救走。


    從酒店出來,銀頂邁巴赫穿過繁華熱鬧的香港街,路過岔路口的警.署,葉小五眼神飄忽上去,眼底隱有希冀。


    如果這裏的警.察不可信,也幫不到她,那誰能幫到她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友軍。


    腦子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蘇察視蕭衍為眼中釘,梁子早就結下,這會兒蕭衍又不答應跟他合作,派出去殺他的二十四個狙擊手全被蕭衍幹掉,還把屍體羅列在酒店門口給蘇察下馬威壞他生意。


    現在關係更是火上澆油。


    她對蘇察來說沒什麽價值,如果她利用蘇察絆住蕭衍,那麽……正沉思間,胳膊一痛,被拽到一個堅硬胸膛裏。


    蕭衍按住她一隻肩膀,長腿一跨,壓在她身上,另一手掰著她下巴,身軀籠罩下來,眸光如鷹隼犀利的審視她的臉,“想什麽,想怎麽搞死我逃回c國?”


    這人是有讀心術嗎?


    她背脊緊貼真皮後座,退無可退,渾身寒意四起,力持冷靜的強笑道:“怎麽可能,你每天給我日結14萬的工資,還給我買了這麽貴的鑽石項鏈,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想走?”


    “是嗎。”


    他目光鋒利如刀,一寸一寸剜過她的臉,最終落在她因為呼吸輕輕起伏顫動的纖細鎖骨上,那上麵還印著一顆草莓,他吮的。


    指腹輕輕按上去,想起一件有趣的事,“葉小五,你嘴裏有幾句實話。”


    “我、我真沒騙你……我哪有那個實力搞死你?”


    他眼底噙著淺淺的愉悅,“你情人節點八個男模都是烘托氣氛的?還是他們各個腎衰羊尾?”


    之前潛伏在她身邊做保鏢,她大言不慚的說,姐睡過的男人從南城排到法國。


    搞半天,白紙一張。


    話題跳躍度太大,葉小五大腦當機幾秒,視線撞上的時候,他目光又深又灼,低頭就吻下去,綿長又極具掠奪性,她稍稍掙紮一分,他便逼得更緊,吻到她舌頭發麻,那股悍然又強烈的過電感,直衝天靈蓋。


    腦子裏想起他說喜歡難以馴服的,要是她真乖了,沒準也就煩了。


    她躲也躲不過,索性賣乖諂媚了好幾天,蕭衍不知道是對她滿意還是放鬆警惕了,竟也沒再強迫她,更不限製她的自由,任由她跑出去放風。


    她在南洋認識的人不多,蘇娜當屬第一個朋友,蘇察和蕭衍不對付,但蘇娜不參與蘇家的家族生意,蕭衍對她和蘇娜的來往並不幹預。


    這日她們從賭場玩了幾把出來,準備去看電影,賭場一側的暗巷裏停了兩輛小貨車,後麵的鐵籠裏圈著人。


    這些人都是在賭場裏輸了錢又還不起,以身抵債的。


    蘇娜趴在牆根處探著腦袋嘀咕:“小四,你說他們抓走這些賭徒幹什麽?”


    葉小五思忖:“難道是挖了他們的器官賣去黑.市消債?”


    蘇娜是個好奇寶寶,拉著她一路跟蹤到目的地,是個新開的工廠,裝著人的鐵籠從車裏卸貨,運到工廠裏去。


    一籠子一籠子的人,像是雞鴨家禽一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製藥員拿著針管,細細的針頭刺進他們的靜脈。


    起初他們隻是麵部肌肉顫抖,瞳孔收放劇烈,藥效發作,籠子裏的人像是失去理智一樣,露出野獸般興奮的癲狂,發瘋般的往籠子上撞。


    漸漸地,他們開始渾身抽.搐,雙眼空洞的迅速放大,一陣劇烈猛抽後,口吐白沫。


    半小時不到,死了一個又一個。


    這些人都是試.毒的。


    製藥員頗為可惜的搖頭,“看來純度太高,身體負荷不了。二少,我們要不要降低一下純度?”


    為首的那個二少戴著銀絲邊框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嫌惡冰冷的掃過那些試毒的小白鼠,麵無表情的冷哼一聲:“是他們無福消受,拖出去處理了,別擱這兒發爛。”


    等手下將那些試毒死掉的小白鼠拖走,為首的那個才摘下口罩。


    是蘇放!


    躲在暗處的蘇娜猛然一驚:“二哥……”


    不,不是她二哥,她二哥是世界上頂好頂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這些事!


    就在她驚惶失措又不敢置信之際,後脖頸一痛,被人劈暈過去。


    葉小五險些低呼:“娜娜……”


    一轉臉看見蘇察。


    兩個手下立刻按住葉小五。


    蘇察可憎的笑了笑:“來都來了,總不能讓蕭衍的女人空手回去,這些賭徒無福消受好東西,我倒要看看蕭衍的女人是不是跟蕭衍的命一樣硬。”


    蘇察一個招手。


    製藥員拿著針管要刺進她靜脈。


    葉小五拚命掙紮著,連忙道:“蕭衍最憎恨這個東西,你要是給我注.射這東西,他會把你這個製藥廠都給炸沒!你放我一馬,我幫你弄死蕭衍!”


    前麵有的沒的,蘇察懶得聽。


    但這最後一句,倒是讓蘇察來興趣了:“你說什麽?你要幫我?弄死蕭衍?嗬,你不是蕭衍的女人嗎?你會幫我?”


    她大罵道:“呸!誰是他的女人!他強女幹我還把我囚在他身邊,我是c國人,我要回c國!”


    蘇察聽了來勁,手一揮,拿著針管的製藥員退下去。


    針管沒推進去,她鬆了好大一口氣,迎上蘇察的目光:“我知道蕭衍的所有行蹤,就算他在暗處設有埋伏,也不可能任何地方都有武.裝,他馬上要出南洋去別的地方談生意,不會帶多少人,如果要動手,就是最佳時機。”


    蕭衍一死,香港街的管製權一定會到他手裏。


    蘇察求之不得:“哦?他去哪裏談生意?”


    葉小五吐了口氣,徹底鎮定下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們可以做筆交易。”


    “蕭衍的女人要跟我做交易?這可真夠新鮮的,說來聽聽?”


    “我對蘇老板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你給我注.射這個弄死我,也無非是多死一條小白鼠,蕭衍要是知道我死你手裏,你也隻是惹一身腥,蕭衍什麽做事風格,想必蘇老板比我清楚。你想要蕭衍這樣的人死,要麽別做,要麽就做絕。如果你做不絕,沒有絕對把握,就會和你派出去的那二十四個狙擊手一樣的下場。”


    蘇察一聽,眼神亮了,“不是說胸大的女人都挺無腦,你倒是個有腦子的。說吧,你想要什麽?隻要你能助我搞死蕭衍,條件你隨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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