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行,匆匆趕到縣衙馬棚,迅速登上馬車。


    張縣丞麵帶笑容,對著陸譯抱拳感激:“此番勞煩大人了,下官感激不盡!”


    陸譯擺了擺手,製止張傑繼續言談:“張大人,無需拘禮。魏東亭隨時可能現身。故此,從此刻起關閉車窗,你我也切莫再交談,以免打草驚蛇,一切務必小心謹慎!”


    張傑聞言,點頭示意,隨後對著車外喊了一聲:“出發!”


    車夫接到指示,迅速抖動手中韁繩,催動馬車,朝著張府的方向,穩步前行。


    此時鐵彈已被掏出,陸譯拿在手中輕輕把玩,隨時準備將其精準擲出。


    張傑見狀,內心頗為好奇,隻是出發之時,陸譯的諄諄提醒,此刻仍在耳邊回蕩。


    畢竟是性命攸關之事,張傑也不由得收拾起心猿意馬,嚐試著閉目養神。


    無奈此時毒蛇盤旋在側,不過片刻功夫,張傑又忍不住東張西望,內心惶惶之下,目光遊移不定,如坐針氈!


    ……


    時間如水,匆匆流淌,馬車徐徐而來,一路平穩而安逸。


    毫無所知的車夫,悠然自得地揮動著手中韁繩,偶爾幾聲清叱,吆喝著阻路行人,一切似乎與往日無異,囂張而平常。


    這會兒車內之人,雖然依舊警惕,然而卻並不知曉,此刻危險已然降臨,悄然逼至身前!


    經過仔細地摸排踩點,魏東亭精心挑選了此處必經之地。此時,他正背靠著路邊樹木,仿若毒蛇般潛伏,目光牢牢鎖定著那輛馬車,橫刀已在手中捏得繃緊,心中滿是警惕。


    他暗暗告訴自己,稍後確定了,便躍身而起,毫不猶豫地闖入車內,他有信心在張傑驚呼之前,便將其製住。


    謹慎多年,魏東亭自然不願意等到夜晚,再潛至張府,沒有規則才是最安全的,此刻就是天賜良機。


    馬車緩緩駛近,魏東亭的心跳也逐漸加快,咽了口唾沫,隨後緊了緊手中定海神針之鐵。


    目光遊弋,他試圖透過車窗縫隙,窺探清楚車內情況,以判斷張傑此刻是否身處其中。


    馬車緩緩行至身前,該死!車窗緊閉,他沒有機會!魏東亭內心頗為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出手?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吆喝聲突然響起,打破了街道上的寧靜。


    魏東亭微微皺眉,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貨郎正挑著貨擔,搖頭晃腦地走過。


    手中的撥浪鼓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伴隨著他洪亮的吆喝聲,吸引著路人的注意。


    魏東亭的注意力被貨郎的吆喝聲分散,一刹那的分神,等他再次回過神來,那輛馬車已經駛過了他潛伏的位置,與其漸行漸遠。


    魏東亭心中一陣懊悔,再次追上,已是遲了。前麵再過一會,馬車就會轉彎,穿過一小段熱鬧的街市之後,很快就會抵達張府。


    他知道自己錯過了,最佳最安全的出手時機已經失去,不由得目光幽幽地盯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手中的橫刀被捏得吱吱作響。


    一路互相安平。


    ……


    馬車穩穩抵達張府,張傑平複下緊張的情緒,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陸譯對魏東亭有些失望,怎麽不是伏擊?內心一陣唾棄,都已經是亡命之徒了,還講什麽規則?守什麽君子協定?


    馬車駛入張府,兩人迅速下車,在張傑的熱心的引領下,陸譯快步進入一間空置的廂房之內。


    陸譯瞥了張傑一眼,隨後低聲囑咐:“張大人,本官已自備幹糧,無需您再費心操持!另外稍後張大人離去之後,也不可再來尋陸某。待稍後天黑,陸某自會潛行至張大人臥房之內,進行貼身保護。


    屆時也請張大人務必保持沉默,不要再與陸某發生交談。如有需要溝通之處,你我可用紙筆交流,張大人可是明白?”


    張傑聞聽此言,忙不迭地點頭應允,隨即雙手抱拳,恭敬施禮:“陸大人,此番張某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拜托您了!


    請大人勿必不要留手,魏東亭此人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陸譯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來魏東亭這廝,還真是把張老兒給逼急了!


    “張大人盡管放心,魏東亭隻要出現,陸某必下死手,如此可好?”


    張傑麵露欣喜之色,眼中盡是滿意與感激,但這還不夠!人與人的關係,還得加注籌碼。


    “陸大人高義,張某感激不盡!若能除掉此獠,張某自會有大禮奉上!”


    張家富庶,張傑如此許諾,想要慷慨解囊,陸譯聞言,頗為期待,自然不會迂腐!


    “張大人有心了!必不相負!”


    ……


    辰時初臨,陸譯借助暮色的掩護,施展追風腿法,閃身潛行至張傑臥房。


    隨後,陸譯自尋了一處舒服的地方,抱著橫刀,屏息凝神,靜靜地背靠著牆壁,耐心等待著魏東亭的到來。


    今日有事,張傑也早早回到房中歇息,而張夫人此前飽受驚嚇,這會兒卻是說什麽,也是不願意再來此處等候魏東亭了。


    年紀大了,都是吃齋念佛之人,心地最是良善,自然是萬萬不願意見到,誰因此而流血的。


    張傑見狀,權衡片刻,不願以身犯險,乃是人之常情,既然合乎情理,遂也不作勉強!


    昏暗的房間裏,張傑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燭光的搖曳,四周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隻有窗外的微弱月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氛圍緊張而壓抑,張傑強裝鎮定,無奈還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隻得起身坐在床邊,目光不時地投向窗戶,心中充滿了焦慮。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刻都顯得異常緩慢,讓人倍感煎熬。


    醜時時分,夜色愈發深沉,但魏東亭卻遲遲沒有出現。張傑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陣的煩躁與不安。


    寅虎初臨,在這黎明前的黑暗與破曉的曙光交織之際。此時夜幕尚未開始退去,天空中的星星依然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大地一片寂靜。


    就在兩人這份耐心,即將失去之際,窗戶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聲響。兩人立刻警覺,目光緊緊盯著窗戶。


    終於窗戶被輕輕撬開,一道黑影閃身而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張傑臥房,來自自身的強大武力,給了他再一次肆意行走的信仰。


    “張大人,東西準備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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