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將錦盒緊緊握在手裏,紅著眼眶道:“小葵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寧葵神色認真:“你我認識這麽長時間,我早把你當自己人。而且我之前就說過,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所以別說什麽求不求的,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


    蘇綰吸了吸鼻子:“小葵姐,若我將來有個萬一,如果世子遷怒翠微她們,你能不能幫忙勸兩句,替我保下她們?”


    寧葵雖然也為裴玄夜做事,但從來不怕他,她在裴玄夜麵前,還算有幾分薄麵。


    除此之外,她也實在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


    寧葵皺著眉頭:“不要亂說話,什麽萬一不萬一的,聽上去多不吉利。”


    但是蘇綰紅著眼眶懇求,她隻能答應下來。


    寧葵想了想,又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摘了下來。


    這鐲子通體純銀,雕工繁複花紋精致,裝飾著立體花紋與蝴蝶,看起來隻是一件精致的首飾,實則暗藏玄機。


    寧葵給蘇綰演示了一遍這鐲子的用途,然後直接將鐲子扣到蘇綰的手腕上。


    寧葵憤憤道:“管她什麽千金小姐,姓季的要是敢為難你,你也不要任人欺負,盡管找機會用這鐲子裏的銀針對付她!”


    蘇綰含淚道:“小葵姐,這是你防身的東西,給了我,你自己怎麽辦?”


    寧葵自得一笑:“我防身的本事可不靠這個,這鐲子是我……算了,不說這個。總之你比我更需要它,好好戴著就是。”


    “還有,我之前不是也教過你怎麽用毒嗎?你不要像那些迂腐之人,覺得醫者就該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咱們隻救該救之人,遇到惡人的時候,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她拍了拍蘇綰單薄的肩,“你好好的,凡事先保護好自己。”


    蘇綰用力點頭:“小葵姐,謝謝你。”


    *


    半下午的時候,裴玄夜一回府就聽說蘇綰病了,翠微早上還出門請了寧葵過來。


    他顧不上還在和蘇綰冷戰,當即去了聽竹院。


    蘇綰聽到院子裏翠微向世子請安的聲音,連忙將寧葵之前給的錦盒藏在枕頭下麵。


    她剛把東西藏好,裴玄夜便大步走進來。


    倆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怔,蘇綰淡淡別開視線。


    裴玄夜輕咳一聲,放緩腳步來到床前坐下,“聽下人說今天寧葵來過,你哪裏不舒服?”


    蘇綰垂著頭,低聲道:“隻是有些頭疼,沒什麽大礙。”


    裴玄夜蹙著眉,將手伸向蘇綰額頭,試著沒有發燒,才稍微放下心來。


    又見蘇綰小臉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如從前,忍不住心疼起來。


    裴玄夜沉聲道:“翠微是怎麽伺候你的?怎麽瘦了這麽多?”


    蘇綰心頭一驚,急聲道:“不關翠微的事,是我自己身體不好。”


    見蘇綰這麽緊張,裴玄夜喉頭一哽:“我……我又沒想對她怎麽樣。”


    蘇綰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


    裴玄夜喉結輕滾,清了清嗓子:“還在生氣呢?本世子都不氣了。”


    蘇綰垂著頭默不作聲,他又慢慢伸出手,試探著將蘇綰抱進懷裏,這才發覺她最近瘦的厲害。


    蘇綰在他懷裏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裴玄夜無奈道:“阿綰,別怕我。”


    沉默片刻,他又忽然開口:“那個姓杜的沒事。”


    蘇綰抬眸看他,裴玄夜忍著心中不悅道:“那天我們走後,青冥就派人送他去了附近的醫館,還留了一筆醫藥費。”


    杜文元確實沒什麽事,不過是斷了兩根肋骨,並且被趕出京城,以後不準再回來而已。


    蘇綰沒事也就罷了,若蘇綰有個萬一,姓杜的死十次都不夠!


    “你要是不信,本世子現在就讓人將青冥叫過來,你親自問問他?”


    蘇綰輕輕搖頭,低聲道:“我相信世子。”


    她對杜文元受傷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但是裴玄夜應該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還要誆騙她。


    何況青冥是裴玄夜的人,若裴玄夜存心騙她,她問了又有什麽用?


    她現在也明白過來,她表現的越在意杜文元,裴玄夜越生氣,倒不如表現的平淡一些,杜文元反而安全。


    裴玄夜聽到蘇綰這麽說,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他又將蘇綰抱緊了些,“阿綰,我們都忘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不好?”


    蘇綰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卻在裴玄夜懷裏,輕輕點了點頭。


    裴玄夜果然更高興了。


    他早該知道蘇綰是頭小倔驢,等她低頭服軟,恐怕要等到下輩子。


    他何苦跟她冷戰這麽長時間?


    裴玄夜將鼻尖埋在蘇綰頸間,貪戀地嗅著她身上清雅的幽香。


    這些日子的氣惱好像全部煙消雲散,什麽都抵不過她乖乖被自己抱在懷裏。


    裴玄夜滿足地歎息,決定以後再也不和蘇綰冷戰,否則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稍稍緩解了這些時日的思念,他想起還有件事沒告訴蘇綰。


    “阿綰,我快成親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那個女人是季如雪。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她欺負你。”


    他先後傷了杜文元和翠微,蘇綰已經有些怕他,他不希望蘇綰覺得他手段狠厲,所以並不打算告訴她,婚後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找機會殺了季如雪。


    到時候季如雪“生病暴斃”,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會是蘇綰一個人的夫君,和蘇綰住在新的府邸,若是再添一個孩子,就更好了。


    裴玄夜忍不住將手掌貼在蘇綰的小腹,柔聲道:“阿綰早些給我生個孩子吧,等孩子生下來,本世子就能抬你做側室了。”


    到時候,蘇綰就算是側室,也是府裏唯一的女主人,誰敢對她不敬?


    修長溫熱的手掌貼著蘇綰的小腹溫柔摩挲,蘇綰卻覺得遍體生寒。


    季如雪進了門,她還有命活到孩子出生那天嗎?


    她一定要在裴玄夜大婚之前逃走,隻是這次要計劃的更周密,不能連累其他人。


    雖然還沒想好出逃計劃,但至少,她不能繼續被禁足。


    蘇綰聲音透著萬分委屈:“世子,我被禁足一個多月,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每天隻能待在房間,連出去散散心都不行,心情實在憋悶,世子能不能解了我的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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