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暄和緊繃著神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個人在旁側的緣故,所以心裏想著想著,竟然也不由得睡著了。


    等到薑暄和和杜靈兒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硬生生的拽醒的。


    大師帶著人進了房間,直接粗魯的把兩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接著就要裝進袋子。


    剛剛隻有兩人的時候,薑暄和特地叮囑了杜靈兒,這些時候千萬不要反抗,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己,所以剛剛還掙紮激烈的杜靈二次是顯得要乖順了許多。


    隻是讓薑暄和沒有想到的是,再讓兩人進入麻袋時,大師又拿出了兩盞香,分別放在兩人的鼻子下晃了晃。


    薑暄和的思維頓時混沌了起來,根本想不清楚事情,估計剛剛讓他們聞的,又是迷香一類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接下來還要帶著她們去哪?


    ……


    拖跋扈三人騎著快馬趕了一天的路,因為三人當中隻有拓跋扈拿著地圖,而且因為那個山匪和拓跋扈搭話了的緣故,拓跋扈的神情就變得格外嚴肅,馮溪薛和薑新楣壓根不敢和他說話,隻能跟在他身後。


    “他是不是瘋了?這都趕了一天的路了,就不能歇歇腳嗎?”


    薑新楣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避諱,大聲的朝著馮溪薛吼,其實也是擔心說的太小聲,對麵的人聽不見,甚至還略帶一些挑釁的瞪了前邊領隊的拓跋扈一眼。


    馮溪薛聽見這話,眼神緊緊的盯著麵前的一人一馬,發現拓跋扈沒有絲毫的動作之後,這才嗔怪的瞪了薑新楣一眼。


    “咱們不是要急著去救暄和和皇上嗎?要是慢了,等會兒咱們去了,就隻能給他們收屍了。”


    “呸呸呸,你不是朝廷命官嗎?怎麽也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還是詛咒皇上。”


    馮溪薛也難得在這時候和薑新楣爭辯什麽,“好生跟著,你若是真不想讓我說的話成真,那就抓緊時間。”


    兩人正在拌嘴,就到了一處岔路口,沒想到此時的拓跋扈卻停了下來,身下的馬兒也因為連續的趕路被突然停下來,顯得焦躁不安,在路邊踢著馬蹄。


    “怎麽了?”


    馮溪薛和薑新楣對視一眼,主動上前詢問。


    “你們接下來走這邊,咱們已經上了官道,這時候路邊都會有指引,隻要你們按著路牌走就不會迷路,一路可以直接到皇城。”


    馮溪薛聽出了這話有些不對勁,“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往這邊走,難不成你不和我們一起了?”


    拓跋扈冷著臉,因為長時間的焦慮已經讓他的嘴唇蒼白的不像話。


    “對,我會走這邊。”


    拓跋扈指向另外一頭,眼神堅定。


    “這邊是去哪?”


    三人一起到了這,拓跋扈卻突然說要分路,馮溪薛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我要直接去神山。”


    “按照咱們現在這個速度過去,說不準也不一定能趕上去神山的隊伍,我如今直接過去能早些安排一些事情,就算你們到時候趕不上,我也能挽救一二。”


    興許是擔心馮溪薛和薑新楣都不願意,拓跋扈又繼續說道。


    “如今,這個辦法才是最好的,我們都無法保證能夠直接和祭祀的隊友碰上,所以隻有我提前去查明周圍的情況,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計劃。”


    “而且,你們要是往這邊走,還能歇歇腳,隻要有你們的出現,木磬垚的目光便會注意在你的身上,因為當初是你和我一起落水,雖然當時的刺客並沒有主動稟明身份,但是我心中有預想那些人都是木磬垚派來的。”


    “隻要你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神山這邊我便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去做。”


    馮溪薛思索一番,確實覺得拓跋扈說的有幾分道理。


    如今要分為兩邊,三人自然是誰都不放心另外一人獨自出發,馮溪薛原本是想要薑新楣跟著拓跋扈,但是薑新楣身上沒有武功,這次跟著來還要馮溪薛和拓跋扈保護,要是跟著拓跋扈去了,拓跋扈可不是自己,要是跟著去了遇到事情能不把薑新楣一個人丟下就不錯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馮溪薛果斷的讓薑新楣跟著自己。


    三人合計完,確實覺得拓跋扈如今的建議才是最好的辦法,馮溪薛這才沒有過多糾結。


    拓跋扈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所以剛剛給兩人吩咐完,他轉身便騎著馬往另一條道走。


    馮溪薛看著拓跋扈遠去的方向,心中不知怎麽的居然升起了一種惋惜。


    拓跋扈這樣子,分明就是對薑暄和上了心,但是薑暄和分明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想到此處,馮溪薛居然也會覺得心中有些失落。


    旁邊的薑新楣看著馮溪薛,一直注視著拓跋扈離去的方向,心中不住的發酸,伸出一隻手在馮溪薛的眼前晃了晃。


    “別看了,人都跑遠了,都看不見了。”


    “這雙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你跟著人家去得了。”


    薑新楣說醋酸話的時候,隔得老遠都能聞見味。


    馮溪薛也是了解薑新楣的性子,懶得與他再爭,瞪了薑新楣一眼,拉著韁繩就要走。


    哪知身後此時又傳來了馬蹄聲,馮溪薛和薑新楣轉頭一看,正是剛剛離去的拓跋扈。


    拓跋扈此時因為劇烈運動而臉上湧現出了幾分血色,他一邊穩住馬匹,一麵在自己的懷裏掏東西。


    “我忘了這東西,你們得幫我帶回去。”


    拓跋扈把手再次拿出來的時候,手上正擺著一張卷宗。


    正是前不久山匪老大給他的那張,因為當時馮溪薛和薑新楣都在場,所以兩人對這卷宗十分的熟悉,隻是因為拓跋扈十分的重視,所以說在外邊裹了一層布。


    馮溪薛不知怎麽的,心底突然湧現出了一種不安,強烈的不安。


    她下意識避開了拓跋扈遞過來的手。


    “這是給你的東西,怎麽能給我們?我們本就是些不大仔細的人,要是在半路給你弄丟了怎麽辦?”


    拓跋扈此時卻十分堅持,“你們拿著,我一個人在路上才是不好留著它,你們兩人去了皇都就把這東西交給我二姐,她會處理好的。”


    眼見著馮溪薛不肯接,拓跋扈一個轉身就把東西塞給了薑新楣。


    等到兩人回過神來時,隻能看見拓跋扈越來越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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