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理事,”文在尹笑嗬嗬的,“李會長還是叫我文律師就好。”


    盡管現在擔任著釜山許多的職務,比如釜山民主抗爭紀念事業會的副理事長,又或者是釜山地方律師會人權委員長。


    名頭很長,但文在尹並不喜歡這些,他還是喜歡自己律師的身份。


    “文律師和首爾的盧議員是好友?”


    “盧議員”文在尹微微點頭,“當初是身為律師的盧議員,帶我走上了這條道路。”


    “李會長認識盧議員?”


    “不認識,”李佑搖搖頭,“隻是聽說過他的名字。”


    “盧議員在《熔爐》上映時期,曾經很有聲勢的幫電影助威過。”


    文在尹輕笑了出來,“《熔爐》是部好作品,也是能讓韓半島做出改變的藝術,依照他的性格,當然要做這件事。”


    李佑倒是想起了另一個世界文在尹的一些事跡,他挑挑眉毛,看向文在尹,“有件事我想問一問文律師”


    文在尹爽朗的笑了笑,“李會長請盡管開口,我一定知無不言。”


    “文律師服役的時候,在什麽軍團服役?”


    “.”文在尹不太想說,他思慮了一會,還是吐露了出來,“陸軍特戰隊。”


    “那可是精英,”李佑臉上帶著笑意,“當時的特戰隊的旅團長是”


    “李會長想讓我說,可以直接問,”文在尹苦笑了一下,“是全總統沒錯。”


    來自陸軍特戰隊的文在尹,甚至還是訓練前三名,榮獲過‘最優秀特戰軍人’的獎章。


    “李會長別想歪了,”文在尹也明白李佑在想什麽,“我七八年就退伍了,光州事件我可沒去。”


    八零年四月,韓半島爆發了示威浪潮,五月份這次浪潮在光州達到了頂峰。


    當時的大統領全鬥煥,公布了戒嚴令,宣布取消一切政治活動,禁止集會遊行。


    但民眾示威浪潮隨之更擴大,於是.陸軍特戰司令部下的空輸部隊,奉全鬥煥的命令前往鎮壓。


    那句‘我的名字全鬥煥,打的人民直叫喚’講述的就是光州事件,又名光州無限製格鬥大賽。


    “文律師想多了,”李佑笑吟吟的,但文在尹豈會看不出他口中的調侃。


    “那個時候,也算是我鉚足勁頭,想要證明自己,”文在尹說起來還有些感慨。


    李佑不知道,他退役後在八零年他也是首爾遊行示威的一員,甚至被捕了。


    而就是因為這次被捕,影響了後來他成為檢察官和法官。


    其實文在尹對全鬥煥沒什麽意見,雖然不喜歡他政治上的東西,不過人還是可以的,起碼當時在特戰隊錢是真發的多。


    那個時候的文在尹可不富裕,得到表彰的時候還是全鬥煥親自為他發的獎牌,還有一大筆獎金。


    這些事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隻是臉上掛著委婉的笑意。


    “希望能在首爾見到文律師。”


    “在首爾?”文在尹想到知己盧議員的請求,莫名的有些驚訝,“那還真是有些機會。”


    兩人也並未深聊,隻是提了一嘴,摸了摸對方的情況,很快文在尹就禮貌的告別離開。


    李佑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說了那麽多,隻有最後一句才是李佑要說的。


    看這個情況,文在尹是要接受盧武玄的邀請了。


    按照正常的未來,文在尹會在釜山擔任盧武玄的選舉對策委員會委員長。


    說白了就是幫盧武玄競選總統的,並且還成功了。


    可現在崛起了金門和李佑,盧議員還是選擇了參與這屆競選。


    現在已經是零一年了,總統大選在明年就要開始了。


    隨後的幾天中,文在尹和釜山其他的官員們開始發力了。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將趙榮炳和趙泰晤汙名化.其實也不能說這是黑他們兩個,畢竟隻是把他們做的事情曝了出去。


    趙氏集團總部大樓前,一片紛紛擾擾籠罩著大樓前的小廣場,全都是韓半島的記者們。


    不僅如此,甚至連地下停車場也擠了不少記者。


    以往這座趙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在釜山市就代表著權勢與財富,如今卻是輿論風波的中心。


    在趙榮炳和趙泰晤的突然死亡後,幾天內趙氏集團都顯得格外冷清。


    因為他們二人的被殺身亡,趙市集團的經營開始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先不說最開始的爭權奪利,就是後來的股價大幅度下跌,也足夠讓管理層們喝上一壺的了。


    而這兩天裏,趙榮炳和趙泰晤的醜聞如同一顆顆的炸彈,在本就動蕩不安的趙氏集團內部接連引爆。


    最先被曝光的是,趙榮炳和趙泰晤的潛規則事件,更有甚者發現了他們兩人曾經先後和某位‘約會’。


    兩人在集團內的暴力行徑,以及對平民百姓的毆打蔑視,都被曝光了出來。


    包括一些之前從趙氏集團離職的員工,也紛紛出來作證,證明兩人在集團內宛如暴君,隻要他們稍有不順心,就會毆打就近的員工。


    再往後還有趙泰晤吸毒醜聞曝光,更是引起罵聲一片。


    還有當時被趙泰晤羞辱的劉泰順,更是直截了當出現在鏡頭前,接受了媒體的采訪。


    “您是說他是上癮很深的毒蟲?”


    “是,”劉泰順點著頭,“甚至稍有不順,就會逼迫身邊的人和他一起。”


    “您還知道什麽其他東西?”


    “有”劉泰順點了點頭,在鏡頭前裝的鬼鬼祟祟,“我聽說金門集團的李會長,遭受的第一次刺殺,就是趙泰晤找的人。”


    “您知道原因嗎?”記者的眼睛都放光了,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跟李會長沒關係,”劉泰順找補道,“就是那天李會長拜訪趙氏集團的時候,趙泰晤嫉妒了。”


    “僅僅是嫉妒就要人的命?”記者笑眯眯的表示懷疑。


    “別不信,”劉泰順急了,“他”


    看著記者鼓勵的眼神,劉泰順舔了舔嘴唇,“他以前出過車禍,撞死過人。”


    “甚至還有非法拆遷的時候,也逼死過人。”


    “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記者看著他,“怎麽不向警察報案?”


    “你覺得為什麽?”劉泰順搖著頭,“趙氏集團多厲害。”


    潛規則、毒品、暴力,甚至涉及人命的罪行,報道出來後無不令人心驚膽戰。


    趙氏集團的高樓在釜山的天際線中,曾是這座城市的驕傲。


    現如今,高樓的玻璃幕牆在黃昏的光線下顯得冰冷而疏離,背負著沉重的唾罵。


    內部的員工們並沒有放假,而是坐在辦公室中發呆。


    他們麵麵相覷,恐慌在空氣中蔓延。


    曾經高朋滿座的接待廳此刻靜默無聲,反倒是一直有電話鈴聲傳來。


    員工們不敢接電話,因為那全都是市民們打來的辱罵電話。


    而樓下甚至有市民們送來的字幕開車,上麵簡單寫著‘西八趙氏集團’。


    趙氏集團曾經的輝煌,如今成為了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那些昔日的榮耀,如今隻能在會長辦公室牆上看到,如今依稀可見。


    將趙氏的輝煌一掃而空後,趙榮炳的權謀和趙泰晤這種所謂的沒想法。


    他們的野心,如今隻能在冷冰冰的剪報和電腦屏幕上回溯。


    趙榮炳那張總是掛著微笑的臉,在電視上變成了嚴肅的新聞畫麵。


    而趙泰晤的俊朗外表,也難掩醜陋的真相。


    釜山有不少趙氏集團的門麵被砸得支離破碎。


    大樓外,記者們手持麥克風,很想立刻馬上捕捉到任何一條新聞線索。


    為了找到線索,甚至吃住都在附近。


    李佑這天坐車來到趙氏集團總部的時候,趙氏集團內部已經妥協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過來,名正言順的接手趙氏集團或者說金門地產的釜山分公司。


    不然輿論這麽差勁,股價再繼續跌下去,董事會的人都要癲了。


    從路邊就開始,記者們幾乎是追著李佑的車輛在往前挪動。


    當全在俊和崔鬥日帶人過來,將記者群清出一條路後,李佑才從容的下車,他整了整衣角,從兩側人牆中走向大樓的大門。


    記者們的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佑的身上,作為金門集團的會長,記者們當然好奇,他在這個時候來趙氏集團有什麽事情。


    他的到來,無疑是在這亂局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誰也不清楚李佑的念頭和態度到底如何。


    來尋仇是有可能的畢竟那段采訪中提到過,趙泰晤可是策劃刺殺李佑的犯罪者。


    李佑緩步走向大樓,西裝筆挺,麵色平靜。


    直到走到了略高的地方,李佑才停下腳步,接著轉過身來,身高的優勢以及站著的地方略高,已經讓他足夠看到大部分的記者。


    他目光深邃的掃過身前的記者群,隨行的尹智友就停在他左手邊。


    崔鬥日和全在俊則護衛在李佑身前身後,他們的眼神警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這架勢一看就是要接受記者們的采訪了。


    記者們紛紛推擠,希望能夠搶占最佳的采訪位置。


    他們手中的攝像機和錄音設備都在運轉,試圖捕捉到李佑接下來的每一個字和每一個動作。


    然後李佑雖然停下來,卻並沒有立刻發表聲明,隻是保持著沉默掃視著周圍。


    記者們騷動著,慢慢的平靜下來,直到現場安安靜靜,隻有機器運轉的聲音,李佑才滿意的微笑著。


    在這一刻,整個廣場上的記者都在等待著李佑的下一步行動。


    “我知道各位心中都有困惑,”李佑做出無奈的樣子,攤了攤手,“有些問題我也無法給各位記者朋友解答。”


    “但有些可以透露給各位。”


    李佑微笑著,“我知道最近趙榮炳和趙泰晤的事情,引起了眾多關注。”


    “也從檢察官那裏得知了.我遭受的第一次刺殺,確實是趙泰晤花錢策劃的。”


    “很不幸,本來我來釜山,是為了和趙氏集團達成合作,共同建造一個更美好的釜山市。”


    “但我沒想到趙氏集團中存在這麽多醜惡的事情。”


    底下的記者一臉沉默,除了還沒到李佑點人的提問環節外,也有這些媒體駐釜山的記者.大多都是本地人的原因。


    “我今天來這裏,隻能遺憾的宣布,金門集團下屬金門地產,和釜山市趙氏集團的合作將不成立。”


    李佑說著一件從來沒有達成的事情,臉色如常。


    就在記者們心中困惑和沉重時,偏偏李佑笑著說道,“但還存在好消息。”


    他從尹智友手中接過一張公示,展示給下麵的記者。


    “因為趙氏集團會長趙榮炳意外去世,理應由繼承人趙泰晤繼承趙氏集團。”


    “但趙泰晤也因意外死亡,趙氏集團會長一職空懸。”


    “按照趙氏集團.或者說法律規定,由董事會投票選出下一任會長,在他全額收購趙榮炳手中的股權後,才能成為下一任會長。”


    “說到這裏,相信很多記者朋友,已經明白了我要說什麽。”


    李佑麵色肅穆,“在董事會的投票下,趙氏集團選出了新任的會長,但他並沒有資金能夠注入趙氏集團。”


    “趙氏集團董事會決定,將所有股權的購置權,轉讓給金門集團。”


    下麵的記者憋不住了,“李會長,您的意思是趙氏集團,以後歸屬為金門集團?”


    “還需要簽下正式合同,”李佑點點頭,“等到金門集團向趙氏集團注資後,趙氏集團的所有權和經營權就全部在金門集團手中。”


    “李會長”記者張了張嘴,又覺得不是提問環節,感覺有些冒犯的閉上了嘴。


    “這位.”李佑看了看他的銘牌,“首爾中央日報駐釜山的記者,請繼續問。”


    “感謝會長nim給我機會提問,”記者點點頭,努力踮起腳尖,“請問會長nim不覺得.趙氏集團目前深陷輿論風波,股價也在持續下跌,這真的是注資的好機會?”


    李佑笑起來了,“趙榮炳和趙泰晤兩人,他們確實做了很多壞事,但這不代表趙氏集團那些普通而勤奮的員工,就也是壞人。”


    “就如同那些采訪視頻中,員工們也深受其害。”


    “但金門集團的員工不會被這樣對待,”李佑看著鏡頭說道,“趙氏集團是在這些員工的努力下,才發展到這個地步,請大家不要責怪這些員工。”


    “另外我要向大家糾正一點,”李佑指了指鏡頭,“以後在釜山,將不會存在趙氏集團。”


    “趙氏集團的核心產業為房地產公司,其餘還有各種小型產業,他們都會被分割出來,並入到金門集團。”


    “以後在釜山隻存在金門集團。”


    李佑笑了笑,“趙氏集團的股票,在公司重組後,會按照比例轉換為金門集團的股票。”


    “股民們應該知道金門集團的股票有多值錢?”


    “現在你們就可以入手了。”


    這話讓下麵的記者都睜大了眼睛。


    金門集團作為近幾年韓半島的商業奇跡,股價一直在穩定上升,現在已經是韓半島最好的優質股票了。


    即使李佑在護送下進入大樓,可他的到來讓原本圍繞趙氏父子醜聞的關注點,迅速轉移到了這場商業風波中。


    許多記者們第一件事,不是撰寫稿子,而是先看看手上有沒有存款,先購置一些股票再說。


    在趙氏集團大樓內,也有很多員工們相互交換著不解的眼神。


    他們沒有聽到外麵的采訪,隻是隱隱聽到風聲,趙氏集團要不複存在了,他們不想失去工作,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沒什麽辦法。


    可李佑的到場,讓他們也開始猜測,未來將會發生什麽。


    畢竟大人物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到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命運。


    趙氏集團的頂層內,奢華而金碧輝煌的裝飾,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牆上曾經掛滿的榮譽證書,現在早就被清理的一幹二淨。


    甚至李佑專門要求,就用之前的那間辦公室,作為會長辦公室。


    他可不怕什麽死人冤魂。


    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室中,氣氛凝重到幾乎能讓人窒息。


    曾經趙氏集團的董事們,如今隻能圍著桌子,試圖找到一個可以讓集團繼續前行的方向。


    但他們的目光中,除了沮喪和迷茫,找不到一絲往日的傲慢。


    等到李佑邁進會議室,看著他們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笑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趕緊站起來,低著頭行禮,“會長n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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