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道人雖然言辭之間對周辰很是不屑,內心卻一直是很警惕的。


    原因無他,周辰能以玄仙之軀硬撼他的血浪滔天,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加上對方一副口無遮攔的樣子,如果不是真的瘋了,那就一定是有所依仗。


    而且以周辰的表現來看,他明明是很清醒的樣子。


    接下來血色湖泊中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接著一波,可惜在席卷過青年身軀的時候硬是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就像是兩人成了空氣中的虛影。


    眼見試探不是辦法,冥河道人再次被激怒,大吼一聲。


    血色湖泊中頓時冒出無數慘白的骨頭架子,大部分都是妖族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屬於遠古龍鳳一族的。


    這些骨獸的頭顱內有一團血色火焰在不停燃燒,依靠血泉的力量不僅恢複到了生前的狀態,更是得到了強化,悍不畏死的朝著兩人殺了過來。


    血浪中的詛咒之力無法傷害到兩人,那麽就換上其他的力量吧。


    此時整個鴻蒙世界中最頂尖的那一批人已經把目光看向了這裏,有同樣隱居於不周山某處的三清,有巫族的七位祖巫,也有妖族內地位最高的那那幾個人。


    相對於觀摩冥河道人的驚天神通,他們更加在意的是周辰會如何應對,一個根腳未知的神秘人物要比一個知根知底的本土人士更加可怕,哪怕這人表麵上隻是一個玄仙。


    站在周辰身邊的布希達麵對這洶湧而來的白骨獸潮一點都不擔心,她始終在看著身邊的青年,因為在來之前兩人就提前商量過了,女人需要完全去信任男人,後者則保證這一次的旅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眼前的場麵異常凶險,但她的內心是平靜的,因為她相信麵前這個人。


    “既然如此,那麽就,戰吧。”


    周辰完全沒有要慫的意思,居然迎麵飛向了這些恐怖的巨大白骨,一條百丈長的巨大骨龍率先靠近,張開了血盆大口要把青年一口吞下去。


    然而周辰隻是簡單的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它身上,這條生龍活虎的骨龍就瞬間風化成了一堆碎屑。


    隱藏在血泉中關注外界的冥河本體再次驚訝了,如果說兩人能夠抵禦之前的血浪是因為某件靈寶的功效的話,眼下摧毀骨龍的能力無從解釋了,這些骨獸不同於血浪,是經過了他多年蘊養後產生的血泉獨有怪物,每一個身上都沾染著讓普通玄仙聞風喪膽的骨毒,沾上一些就無力回天了,而周辰卻完全無懼,甚至還一指就完全毀滅了一具骨獸。


    不過他的骨獸數量還有很多,他不信麵前的這個小年輕真的就無敵了。


    不過他很快就坐不住了,因為剩下的骨獸依舊不是青年的一合之敵,就像是身負致命骨毒的不是骨獸而是青年。他這些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當隻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被消耗一空了。


    原地鋪天蓋地的白骨狂潮已經隻剩下了餘波,白骨大軍則已經消失不見了。


    關鍵是冥河並沒有看出來周辰是如何辦到這一切的,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鬧劇。


    “他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是在故意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祖巫大殿中,赤融撓了撓自己火紅色的頭發,百思不得其解道。


    “接著看下去吧,或許接下來他就會暴露出更多的信息吧,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呢?”共江沉聲說道,其他祖巫則是一同點了點頭。


    妖族天庭某間密室內。


    “兄長,這個人未必是能夠被我們掌控的啊,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對待這樣一個人物呢?總不至於還像之前那樣怠慢吧?”東皇太一感慨的說道,他覺得這個問題非常棘手。


    “吾弟,稍安勿躁,這個人是帶著合作的請求前來的,我想我們之間可以做到各取所需吧,即使無法讓他為我們所用,也要盡量避免他為我們的敵人所用,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依靠謀略了,隻要他不是無欲無求,我們就有機會。


    而作為天地的主人,我們能夠給他的肯定不少,不是麽?”


    “兄長所言極是!”


    畫麵回到戰場上,眼見自己的骨獸起不到半點作用,冥河隻能忍住氣把剩餘的骨獸給回收了,此時的他心中已經起了真火,誓要給這個囂張客好看。


    他能夠感受數道熟悉的目光正在看來,也知道每一道視線之後都站著一位與他實力相差無幾的大神,他如果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顏麵,以後還怎麽直起腰杆子與這些人平起平坐?


    於情於理,他都絕對不會放過挽回顏麵的機會。


    下一刻他就心中一橫不再猶豫了,與此同時血色湖泊上翻滾起了大量的泡泡,把這裏整成了一處火山口。


    “哦?大的要來了麽?”


    周辰麵色凝重,但是輕鬆的語氣卻出賣了他,現在的他就是字麵上的‘無敵’,畢竟誰得到了十五階的力量加持後都會如此有底氣,這股力量按照他的要求呈現出無法被辨別出來的特性,所以哪怕那些觀戰的金仙們撓破了頭皮也是無法察覺出來分毫。


    而作為使用者的周辰卻能隨心所欲的運用這股並不屬於他的力量,抹除血浪詛咒和白骨之毒僅僅是這種力量某方麵表露出來的能力罷了,隻要他想,他就能做到心想事成。


    說到底還是十五階的力量確實無敵,對十五階以下的存在來說就是無解的,冥河道人縱使再是驚才絕豔,今天也隻能飲恨了。


    片刻之後,血色湖泊上爬出了一個個血人,每一個都顯化出了同一個道人的模樣,看樣貌與之前的巨大頭顱屬於一個人。


    “這次要換成人海戰術了麽?有點意思,可惜注定無用,而且我也玩夠了,就這樣結束吧。”


    周辰打了個哈欠,同時手中多出了一個半透明的小球,這個小球極速擴張,以青年為中心擴張到了方圓一公裏的大小。


    而那些血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朝著半透明的球體衝來,但是無一例外在碰觸到球體的瞬間直接氣化掉了,什麽都沒能留下。


    海量的血泉之水不斷化作人形朝著天空中衝來,如同飛蛾撲火,這種悍不畏死的風格讓人印象深刻,觀戰中的金仙們都是眉頭一皺,尋思如果是自己麵對這樣的陣仗是否還能戰而勝之。


    “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下去了。”


    周辰已經不再滿足被動防禦了,這次他要主動進攻。


    包裹著周辰的球體空間徑直朝著血色湖泊降落下去,周圍的湖水全部都被逼開了,而半透明球體還在不停的往下沉降,就像是一艘深海探測潛艇。


    血色湖泊中隻有粘稠的暗紅色血液,除此以外似乎別無他物,但周辰知道冥河就在湖中的某個位置等他。


    這個半透明球體的表麵不僅能夠被動辟水,還能主動淨化這裏的血水,這就相當於是在拆家,已經沒有辦法的冥河果然是坐不住了。


    突然,他以倒立的姿態出現在了周辰的麵前,任由長長的頭發隨著血水搖晃,一雙猩紅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夠了。”正在倒立中的冥河道人憤怒發聲道,“你到底要幹嘛?”


    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再加上不想和麵前的這個怪人起正麵衝突,所以現在的他隻想要一個平靜點的環境。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真的隻是讓你挪一下窩而已,眼下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現在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


    中年道人深深看了一眼周辰,最後還是無奈選擇了服軟,技不如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對方明明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卻沒有直接要他性命,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


    雖然被人家在自己的地盤整的有些抬不起頭來,但是冥河並沒有嘴硬下去,而是承認了麵前這人有與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一聲道友說得極其自然。


    “鄙人周辰,道號太虛。”


    “太虛?太虛!很好,本座記住你了!”


    又是羞惱又是無奈,冥河卷著他的寶貝血泉直接離開不周山不知去向,而周辰也沒有要與他一般見識的想法,因為他這個人非常的謙虛謹慎,知道如今的力量都來自於那位道祖,他可不想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陰溝裏麵翻了船。


    也許後世的曆史上會記載這一幕,某年月日,冥河道人被太虛仙人驅逐出了不周山,這座聖山重新回歸了祥和與寧靜,為各族以後的時代變遷掃清了障礙。


    他就這麽目送這位實力強勁的邪修離開了,他知道這人對自己心懷恨意,但這又如何,雙方的地位根本不處於同一水平,他早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冥河道人有著他的宿命,為了不過分幹涉到整條故事線,這個人就必須還留著,後續才會有關於他的一係列故事。


    這一切都是未來與這裏結合的太虛世界。


    周辰拍了拍手掌,反身望向背後的這座聖山。


    他覺得這裏就是一個適合突破的不錯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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