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越說錯話。


    我這天殺的局麵,該怎麽解釋呢?


    一隻修長的手接過我手裏的藥方,帶著笑意:“多謝齊老。我會監督她喝藥的。”


    齊老看見慕禦白,笑容更濃了:“好好,對了,什麽時候和你爺爺見個麵下個棋。那個老頭現在回國沒?”


    慕禦白點頭:“回來了,隻是在外地辦個事,過兩天回來。”


    齊老擺手:“行了,知道了。快去抓藥,然後沒事就不要來了。”


    慕禦白拉著我恭敬告退。


    我出了齊老的診室臉上的紅暈還沒消。


    慕禦白倒是坦坦蕩蕩。他那樣子我真想摁著打一頓。


    我壓低聲音:“要不和齊老說說,重新開一副?”


    慕禦白問:“再開一副一胎三寶的嗎?”


    我二話不說狠狠擰了他胳膊一把。


    慕禦白眉一挑:“你再用力一點,我就要哼唧了,到時候很多人會看過來……”


    我趕緊放開手。


    慕禦白笑了,摸了我的頭發:“乖,在這邊等,我讓人給你拿藥。”


    我哪裏能繼續在這裏丟臉。


    我趕緊抱緊他的手:“不,快帶我走!你沒瞧見那麽多人都在笑我嗎?”


    慕禦白忍著笑,帶著我離開了診室。


    我們兩人走在醫院的過道裏,隨意找了長凳子坐下來等陳特助幫我辦出院手續。


    我反複摸臉。


    慕禦白問:“哪兒不舒服?”


    他說著自然而然摸上我的臉。


    我趕緊拍掉他的手:“別摸……我臉紅呢。”


    慕禦白看我氣嘟嘟的樣子,愣了一會哈哈笑了起來。


    我急了:“你笑什麽?”


    慕禦白:“你害羞那麽久?”


    我尷尬低頭:“我才十八好不好?……”


    慕禦白:“……”


    我:“我真的才十八!!!”


    慕禦白:“我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害羞。


    “葉小姐……”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看見穿著一身寬鬆衣服的陳嬌。


    陳嬌大變樣了。


    她不再穿得精致,而是頭上戴著一頂法式大草帽,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眼。


    她身上穿著一件很寬鬆的蛋糕裙,腳上穿著平底鞋。


    她這樣子要不是開口喚我,誰都認不出來。


    我皺眉:“陳小姐你來這裏做什麽?”


    陳嬌摘下口罩,似鬆了口氣:“我來做檢查。”


    她說完似乎等著我順著話題問。


    我還在納悶她做什麽檢查,但因為對陳嬌算是了解。


    這接下來的話我硬是沒問出口。


    於是我和陳嬌就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人說話。


    陳嬌見我不吭聲,隻好轉向慕禦白:“慕總,沒想到您百忙中還得陪著葉小姐來醫院。”


    慕禦白淡淡說:“我不忙。”


    陳嬌:“……”


    接下來又是令人摳腳的沉默。


    終於,陳嬌主動開口:“葉小姐……嗯,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她還沒說完,慕禦白已經起身扶起我:“既然不知道就不用說了。我們也沒興趣聽。”


    陳嬌見我們要走了,急忙上前幾步。


    她脫口而出:“葉小姐,我有了……雲州的孩子。”


    我渾身僵住,幾乎是機械地一點點回頭。


    陳嬌的臉上一陣嬌羞:“那個……我知道這事難以啟齒,但是就是我有了……”


    我突然想吐,好惡心。


    是真的惡心。


    於是,我真的吐了。


    慕禦白皺眉幫我拍背。


    陳嬌錯愕地看著我。


    “葉小姐?你……”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正想說什麽。


    慕禦白替我開口:“陳小姐,不好意思,婉婉也懷孕了。”


    我:“!!!”


    陳嬌的臉色想像是吃了蒼蠅似的。


    慕禦白懶得和她多說廢話。


    他扶著我,聲音溫柔:“婉婉,車來了。我們走吧。”


    他說著扶著我揚長而去,留下陳嬌一個人在原地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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