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毫無表情地往後一扯。


    早就變成一灘爛泥的慕禦棠雙眼爆出,身體變得僵直。


    我嚇哭了:“別打!別打!護士……護士!”


    病房外不是沒有護士醫生,隻是他們和我一樣都被慕禦白這狂暴模式揍親弟的發狠樣子嚇傻了。


    終於有人鼓起勇氣去拉扯。


    慕禦白的臉上平靜得嚇人。扯他的人根本扯不動,隻能在旁邊苦苦哀求他放開慕禦棠。


    我看見慕禦白用領帶勒一下慕禦棠,然後在他快受不了的時候放一下。


    就在我以為他要放開慕禦棠的時候,他又很平靜地用力地勒住。就這樣慕禦棠被慕禦白反反複複勒緊,放一放,再勒緊,再放一放,再勒緊……


    終於,慕禦棠昏了過去。


    慕禦白這才收了手。


    醫生護士“嘩啦”一下子撲過去搶救生死不知的慕禦棠。


    慕禦白收起了領帶,很平靜地走到我麵前。


    他一邊把領帶掛在脖子上慢慢整理,一邊若無其事地問我:“婉婉,你沒事吧?”


    我張了張口:“……”


    ……


    我重新躺在病床上。


    這一次我老老實實的,想哭想說話都憋著了。


    慕禦白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聽著醫生對我病情的匯報。


    “慕總,葉小姐皮外傷不嚴重,都是擦傷。她主要是鼻腔出血……ct照了,核磁共振明天安排,可能是小血管破裂引起的鼻出血。”


    慕禦白推了推眼鏡,問:“本來好好地,怎麽出去了?”


    病房的氣氛瞬間凝固。


    我想哭但看見醫生們的表情,我隻能忍著:“那個……是我想出去吃宵夜……”


    慕禦白平靜看過來:“想吃宵夜你找護士,你找禦棠幹什麽?”


    我:“……”


    醫生擦著冷汗:“對不起,慕總,我們沒有看管好病人。”


    慕禦白點了點頭:“嗯,是沒看好。”


    醫生尷尬。


    慕禦白推了推眼鏡,揉了揉眉心:“今天有點太晚了,明天再說吧。這裏給我弄張床。”


    醫生護士們趕緊走了。


    我看著慕禦白拿著小刀切蘋果“哢嚓哢嚓”。


    我:“……”


    病房裏的沉默震耳欲聾。


    慕禦白用銀叉子叉了一塊蘋果遞到我嘴邊。


    他說:“吃點蘋果。”


    我想哭,癟了癟嘴卻不敢哭。


    生死不知的陸雲州,同樣生死不知的慕禦棠……毀滅吧,真的。


    我小心翼翼發出第一個音節:“禦……”


    慕禦白的眼鏡閃了閃,一片寒光。


    我十分乖覺地吃了那塊該死的蘋果。


    慕禦白很認真地喂我吃蘋果,一塊兩塊三塊……直到我不想吃了。


    他又問:“還想吃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慕禦白歎了口氣:“別怕,我又不吃你。”


    我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麽。


    陳特助敲門了。慕禦白對我一笑:“我出去看看。”


    我聽見陳特助在門外輕聲說:“……肋骨斷了,有點腦震蕩……其他沒什麽事。喉嚨?喉骨沒事。”


    我還聽見慕禦白問:“腿斷了嗎?”


    陳特助頓了兩秒:“沒……”


    慕禦白很平靜說:“嗯。”


    陳特助忍不住說:“慕總,別打了。”


    慕禦白反問:“你有意見?”


    陳特助喏喏:“……就是最近集團還是挺需要人的。”


    慕禦白很平靜說:“集團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垃圾。”


    陳特助:“……”


    慕禦白擺了擺手:“你回去休息吧。”


    我軟軟喊了一聲:“禦哥哥……”


    慕禦白立刻回頭對我笑了笑:“沒事。說兩句就陪你。”


    他說著把病房的門關上了。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麽,很是惆悵。


    我累極迷迷糊糊睡去,慕禦白回來我都不知道。隻知道在迷糊中有人為我掖了掖被角,然後一個吻輕輕落在我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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