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管。我知道你一向最疼雲京。我不插手。”


    陸雲州非常好說話地答應了。


    我不再理他,拉著陸雲京飛快離開了學校。


    我和陸雲京坐上車子時,還看見陸雲州站在路邊目光深沉地目送我們離開。


    我驚魂未定:“你哥怎麽了?”


    陸雲京年紀小,自然是問了也白問。


    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我趕緊讓陸雲京洗洗休息。


    累了一整天,我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隻是睡覺的時候各種噩夢。我夢見自己哭嚎著,在各種場景裏和別人吵架、辯解,尖叫。


    我在夢裏不停地哭,不停地跑,甚至撕扯,發瘋。


    最後是站在高高的地方往下跳,然後人重重摔在地上……


    血從身體下漫了出來,我眼睜睜看著夢中的自己如同夏末墜落的蝴蝶,破碎地躺在地上……


    ……


    “啊!”我驚醒過來。


    心跳的很快,渾身都是黏膩的冷汗。


    我按著心口,這才發現自己口渴得嗓子都啞了。


    我慢慢下了床。在洗漱的時候我發現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可怕。


    懨懨收拾好了,我出去客廳吃飯。


    陸雲京已經吃完飯在客房自己學習了。


    我很是欣慰。


    陸雲京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是聰明的。隻要他能離了陸家那奇葩的環境,應該能有出息。


    王阿姨擔憂看著:“葉小姐,你臉色不好看呀。要不要叫溫醫生過來看看?”


    我搖頭:“我沒事。”


    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是童童。


    她氣急敗壞:“婉婉,你快看,這是哪個龜孫子發的?!讓胡律師告她!”


    她發過來一條鏈接。


    我打開一看,頓時手機掉在地上。


    我痛苦地捂住腦袋,腦子裏嗡嗡的像是遭受了重擊。


    王阿姨嚇了一跳,趕緊扶我起來。


    視頻還在播放。裏麵一個女人站在陽台上頭發披散,衣衫淩亂。她眼裏都是癲狂。


    “你告訴我,你不會找她,你為什麽騙我?說啊!”


    “我死了你們就開心了?……你不答應我不找她,我就跳下去!”


    “你跳吧,是誰每次威脅要自殺,每次都不敢死。葉婉,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個樣子。”


    “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


    “……”


    視頻的聲音格外清晰。我痛苦地捂住耳朵,那聲音還是一次次鑽進腦海。


    王阿姨嚇得連聲問:“怎麽了?怎麽了?”


    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被電鑽似的東西鑽進去然後攪得一塌糊塗。


    “關了,關了!……”


    我指著手機。


    聞聲跑出來的陸雲京趕緊一把將視頻關了。


    “姐,你怎麽了?”


    我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可是一股熱.流隨著我的鼻腔緩緩流了下來。


    王阿姨驚呼:“葉小姐,你流鼻血了。”


    她趕緊去拿紙巾。我坐在冰涼的地上,隻覺得自己要死了。


    童童還在電話裏驚慌地追問:“婉婉,你怎麽了?婉婉,你怎麽了?”


    我說不出話來,陸雲京接過,簡單說:“我姐不舒服,你一會兒打來。”


    王阿姨和陸雲京把我扶著坐在沙發上。


    陸雲京急了:“姐,你流鼻血了,好多,好多。……”


    王阿姨:“我去找溫醫生。陸小少爺你替她捂著紙。”


    我昏昏沉沉,隻覺得自己腦子難受得要命,像是有什麽要爆開。那種難受勁比死了還可怕。


    我隻聽見陸雲京在我耳邊不停說:“姐,你堅持下。姐,你不要昏過去……”


    我努力掙紮清醒著。


    半個小時後,溫仲匆匆趕來:“快送去醫院!別耽誤了。”


    他給我的額頭敷上冰塊,神情焦急:“感覺怎麽樣?”


    我搖頭,聲音沙啞:“不好,我覺得……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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