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拉著我要趕緊開溜。


    可是看熱鬧的人怎麽可能讓我們就這樣離開?


    “童小曉,葉婉,你們怎麽就走了呢?演奏會還沒開始呢!”有個大嗓門喊住我們。


    好幾十雙眼睛盯著我們。


    陸雲州明顯也看到我。他眉頭一皺,甩開圍著他的人走向我。


    他一開口就是滿滿的質問:“你怎麽來了?”


    童童擋在我麵前:“怎麽不能來了?你不也是來了嗎?陸總!”


    陸雲州愣了下,隨即想到了我們目前的關係。


    他很不自然輕咳一聲:“我就是收到消息……過來看看。”


    童童上下打量他,冷笑:“陸總,來看昔日女神開演奏會,你怎麽不帶花呢?”


    陸雲州不想理童童,反而一直盯著我。


    “葉婉,這個場合不合適我們。我們走吧。”


    他向我伸手,自然得像是我們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我避開他的手,淡淡說:“陳驕女士約我來的。陸總,時間快開始了,我們要進去了。”


    我說完拉著童童走近演奏廳。


    在回頭的一瞬間,我看見陸雲州愕然的神情,還有他空蕩蕩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進了演奏廳,我和童童的位置還挺好的,前麵第三排。


    童童忐忑入座,四處張望。


    我卻深吸一口氣整理自己的心情。


    我的腦子亂哄哄的,像是很多人在吵架。=


    說實話,我並不想在這裏,甚至一開始我就不想來。可陳嬌的挑釁令我起了好奇心。


    而現在……我看著滿滿一大廳幾乎是熟悉、半熟悉的麵孔時,幾乎恨不得時間倒流把要出門的自己摁回房間。


    童童觀察了好一會兒,聲音發抖:“婉婉,我們完蛋了。好多海城大學的老同學。他們好像都拿了免費邀請函。”


    舊的記憶湧上心頭,我開始膽顫。


    我艱難咽了口唾沫:“如果休息的時候我們就走吧。我實在不想見證她的成功。”


    童童強顏歡笑:“是……是啊,誰稀罕看她出風頭。不過等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忍受四麵八方異樣目光,隻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可憐的羊。


    我壓低聲音:“走吧,管那麽多。”


    童童扯住我:“別走,你沒發現嗎?這裏幾乎都是我們海城大學的同學。外人幾乎沒有一個。”


    我匆匆掃了一眼。


    果然,好多張麵孔都很熟悉。而不熟悉的麵孔則看起來和熟悉麵孔的人很熟。


    我越看越是驚訝。


    陳嬌這是把演奏會開成校友會了嗎?


    還沒等我想明白,主持人上台了,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在主持人洪亮的介紹中,陳嬌款款上台。


    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黑色露背大禮服,紅唇、卷發,脖子上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


    我聽見不少人紛紛驚呼。


    “太美了!”


    “真人比照片還美,果然是我們海城大學的校花。”


    “真美啊。氣質也一流。”


    “……”


    童童氣得壓低聲音罵:“美個頭!這群沒有眼光的臭男人。瞧不出她是綠茶精嗎?”


    陳嬌深深鞠躬,又是一通長篇大論,極其煽情的介紹。


    終於,演奏會開始了。


    陳嬌驕傲地坐在琴凳上,此時燈光暗了下來,隻打在她一個人身上。


    我下意識看向陸雲州的座位。


    他正抬頭很認真看著陳嬌,那眼神充滿了我不理解的悵然若失和遺憾。


    我心口莫名其妙跳了跳。


    我苦笑,經曆過這麽多事,還是無法淡定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對另一個女人癡迷。


    整個大廳屏息凝神,等著陳嬌第一個音符落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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