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秋院——秦燁住的院子。


    在喝完安神茶後,秦燁對著石頭道,“你去秦脩的院子看看去!別真的出什麽亂子了。”


    之前,他可是清楚的看到秦脩被雲傾氣的鼻子都有些歪了。


    “是,小的這就去。”


    看石頭離開,秦燁:其實他也想過去看看。隻是,他怕雲傾這次真的已變鬼飄出來。


    連續受驚,秦燁這身板自認不行。


    而且,死於被嚇死,也是挺冤的。


    秦燁漫不經心的想著,看石頭很快回來。


    秦燁:“如何?”


    石頭:“回大公子,小公爺和二少夫人已經歇息了。”


    聞言,秦燁挑眉。


    石頭輕聲道,“聽墨文說,小公爺氣勢洶洶的進去,但是進去後就沒聲兒了。”


    秦燁聽了低喃,“沒聲了?這倒不似秦脩的做派呀。”


    按照秦脩的脾氣,雲傾這麽鬧騰作妖,他如何也要讓她吃點苦頭。


    是真的吃苦頭,比如灌她一碗黃連讓她去去鬼氣。


    石頭聽了肅穆道,“小的也覺得很是意外和奇怪。所以……大公子,您說,小公爺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了吧?”


    比如被藥給迷暈了?或是,雲傾又扮了一次鬼,直接把他給嚇過去了?


    總之,腦子裏都是不好的猜測,越猜越瘮得慌。


    秦燁搖頭,“不至於,秦脩若是那麽好拿住,當年祖父活的時候也不會三天兩頭被氣的跳腳。”


    想收拾秦脩,結果卻做不到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從宣泄,天天被氣的吹吹胡子瞪眼。


    也因為秦脩太混賬,使的老爺子還找過神婆和高僧去秦家的祖墳上去念經。


    希望老祖宗趕緊顯個靈,要麽幫著教導一下秦脩,要麽趕緊把他帶走,他實在是被氣的不行了。


    想到已過世的國公爺,秦燁眼裏溢出一抹歎息和感傷。


    祖父若是還活著,看到秦脩娶妻定然也很高興吧。


    特別是看到秦脩媳婦兒竟然還敢這麽鬧騰秦脩,定然更加歡喜吧。


    歡喜加幸災樂禍!


    秦燁失神間,聽石頭忽然說道,“對了,大公子,小的回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丁嬤嬤,聽她說夫人好似真的病了,這會兒正難受的厲害。所以,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秦燁聽了,淡淡道,“我去了母親怕是更難受。所以,罷了!還是不去了,免得傷了母子感情。”


    在秦燁看來,呂氏不舒坦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因為清楚因由,秦燁去了也說不出什麽好聽話,索性免了。


    雖然對呂氏的愚昧很多時候也是看不慣。但,秦燁也不想做那氣死自己的母親的人。


    隻是呂氏十幾年如一日的‘天真無邪’也是讓秦燁很是無奈。


    翌日


    雲傾剛起身,對雲嬌回禮還未付諸行動,雲家忽然就派人來了,喊她回去,說顧氏病了。


    聞言,雲傾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哄騙她,因為顧氏若是真的生病的話,是絕對不會讓她回去的。看到她,顧氏隻會鬧心,那還不得加重病情。


    所以,顧氏喊她回去,一定沒好事。畢竟,好事兒可是輪不到她。


    好事兒都是雲嬌的,隻有壞事兒才是她的。


    清楚這一點,雲傾對著屋裏的婆子道,“你去告訴雲家過來的人,就說我身體不適,未免過了病氣給母親,怕是不能回去盡孝了,請她轉稟母親,待我身體一好即刻就回去看她。”


    下人應了,剛要轉身出去,就聽秦脩涼涼淡淡的聲音傳來,“少時我剛好要出去一趟,你說我將你裝病的事兒,順便告訴嶽母大人,會如何呢?”


    聞言,雲傾轉頭,看到那斜躺在床上,姿態悠然的秦脩,雲傾柔聲道,“相公,老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昨天都事兒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了,咱們該往前看,努力做相親相愛的好夫妻。”


    秦脩聽了嗤笑一聲,才不聽她這些鬼話,隻是對著外麵喊一聲,“墨文,你回去告訴雲夫人,就說雲傾她……”


    話沒說完,雲傾蹭的上前捂住他嘴巴,望著他,“相公,你這樣可就不厚道了。”


    秦脩拉下雲傾捂著他嘴巴的手,“你昨天扮做鬼嚇唬小爺的時候,就沒覺得自己不厚道嗎?你盡做鬼事兒,這時候那來的臉怨小爺我不做人事兒。”


    這叫禮尚往來。


    雲傾:算了,跟他講夫妻情義,等於是白費唇舌。


    就夫妻感情而言,他們倆個是差不多,屬於你無情,我無意的那種。


    再說下去,他說不得還會做出什麽更缺德的事兒來為難她。


    索性罷了!


    “那我回娘家一趟,相公你在家好好歇歇。”


    這虛偽的關心,簡直從她的頭發絲都能看出來。


    秦脩:“回去吧!回去將你昨晚那個裝扮再給扮上,給你母親一個驚喜,也讓她好好高興高興。”


    雲傾聽言,雲傾想到昨天晚上秦脩和秦燁看到她的刹那,倆人真的猶如見了鬼的表情,雲傾沒繃住,一下就笑了出來!


    看雲傾那樂嗬的樣子,秦脩沒忍住,抬腳在她屁股上踹了一下,“混賬女人,就你這表現,也有臉跟我說夫妻相親相愛!”


    都以嚇死他為樂了,還說什麽相親相愛,狗屁!


    “不瞞相公,我昨天晚上都盼著這一下子了!沒想到大清早的就給我盼到了,相公真好。”說完,對著秦脩甜笑一下。


    秦脩:……


    那又賤又壞的樣子,氣的秦脩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著她丟了過去。


    雲傾麻溜躲開。然後,對著秦脩一福身,“相公您歇息,奴家先行告退了。”


    說完,哼著小曲,邁著八字步走了出去。


    那傲嬌又目中無人的樣子,看的秦脩又是一肚子氣。


    本以為娶回來的是個窩囊廢,結果不曾想,是個奸惡的詭詐之徒。


    都說女怕嫁錯郎。但,男人也同樣怕娶錯妻呀!看看他現在這日子過的,她花樣兒是一出一出的,他的糟心的百花齊放!


    “小公爺,您,還好吧?”


    墨文走進來,看著秦脩滿是關切道。


    看看小公爺此時這樣子,跟被蹂躪了似的。


    秦脩沒什麽表情道,“天天過著與狼共枕的日子,你覺得我能好嗎?”


    自然不可能好。


    隻是墨文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


    因為他從未料到小公爺成親後,過上的是這種日子,沒學習這方麵的東西呀。


    看墨文連個屁都放不出來,秦脩翻了個白眼,隨著道,“我聽說母親病了?”


    聽慕脩提及正事兒,墨文馬上道,“是,昨晚都找了大夫過來,好在沒什麽大礙。”


    秦脩聽了,淡淡道,“我還未把薑挽娶進門,母親還未如願,她怎麽舍得生病呢!”


    聽言,墨文低頭,更是不知該如何寬慰,夫人與小公爺之間矛盾太深,不是輕易能解開的。


    “魏姨娘不是要被抬為平妻嗎?你去挑樣兒東西給送過去,算是我的賀禮。”


    聞言,墨文神色不定,“小公爺,這,這怕是不妥吧。”


    秦脩卻是不鹹不淡道,“母親對我的平妻那麽看重。如此,我對母親那邊的平妻也理當敬重,以禮相待。不然,豈不是又沒向母親看齊嗎?”


    墨文聽了沒敢再說什麽。


    ……


    當呂氏知道秦脩給魏姨娘送賀禮時,當時氣的又差點暈死過去。


    老夫人如此,秦脩也是如此,在這個家裏真的是老的小的都跟她過不去呀!


    呂氏氣怒間,又罵起來雲傾,“都是因為她,她未進門時秦脩從不會這樣,不知道她對著秦脩吹的什麽耳邊風,讓他現在專門跟我這個做娘的作對!”


    身邊的丁嬤嬤聽了,完全不敢吱聲,心裏:小公爺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哪裏是雲傾進門後才這樣的?!


    果然,當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但凡不順心,都會算到那人的頭上。


    另一邊……


    雲傾到雲家,剛下馬車,就被叫住。


    “姐姐!”


    隨著聲音,雲傾轉頭,就看謝家馬車停下,謝齊滿是溫柔的扶著滿是幸福的雲嬌走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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