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不行了?


    雲傾這話出,看莫文頓時瞪大了眼睛,滿是驚駭的看著她。


    看他表情和眼神,雲傾既知她想法過於大膽了。


    墨文;“夫人怎麽,怎麽能生出這想法呢?”


    怎麽生出這麽歹惡的想法?不過,墨文歹惡兩個字有傷和氣,就強咽下了,含蓄了一點。


    雲傾扯了下嘴角道,“看你神色我還以為小公爺出了什麽意外呢!”比如被她氣死了。


    “小公爺,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話墨文是不信的。


    墨文雖腦子不是特別睿智,但是眼神賊好,所以他清楚的看到,雲傾在問‘小公爺是不是不行了’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睛都亮了。


    所以,墨文十分確定,雲傾剛才對守寡期許了一下。


    雖然不能理解又不可理喻,但是墨文確定自己沒看錯。


    “你不是說小公爺急著找我嗎?趕緊走吧!”說著,雲傾快步向前。


    再不走她心裏那點見不得人的事,都快被看出來了。


    不過,秦脩這麽急匆匆的找她做什麽?莫不是,去完妓院又想帶她去別的什麽地方了。若是,雲傾希望秦脩帶她去小伶倌,她一直對這地方也挺好奇的。


    帶著盼望,雲傾快步回到碧落院。


    進屋,就看到秦脩靜卒坐著,眉頭緊鎖,氣悶的樣子幾乎從眉宇間都能看出來。


    看來確實遇到了什麽令他煩擾的事。


    不過,他遇到煩惱的事兒找她是不是找錯人了?就憑他們的關係他找她,不是堵上添堵嗎?


    “你不進來杵在那幹什麽呢?”


    秦脩的話打斷了雲傾的思緒。


    “我看相公好像在想事情,我不是怕打攪你嗎?”說著,抬腳走進屋內。


    秦脩嗤笑一聲,“夫人如此貼心周到,真是我莫大的福氣。”


    這女人都不怕氣死他,還怕打攪他?


    聽著秦脩那不陰不陽的話,雲傾轉移話題:“相公,你找我什麽事呀?”


    又要算那筆賬?


    總之秦脩找她,雲傾想不出有什麽好事。


    雲傾說完,看秦脩盯著她猛瞧了起來,瞧啥?她的狼子野心嗎?


    這不免讓雲傾頭皮有些發緊,下意識的伸舌頭舔了下嘴角。這一下:“呲……”


    舔到了嘴上被秦脩咬破的地方,疼的齜牙咧嘴。


    看雲傾疼的臉皺成一團,秦脩不覺心情舒暢了一些。當時他就應該咬的再狠一點才對!


    這感覺出,秦脩心情也是不免有些複雜。成親前,秦脩料想夫妻感情肯定一般。結果,很不一般呐!


    妻想把夫氣死,夫喜歡看妻疼死!剛成親關係已是如此,不止是超過了許多老夫老妻,而是超過一般仇家了。


    “雲傾,過兩天大齊公主和五皇子要來京了。”


    聞言,雲傾捂著嘴,不明所以,“所以呢?咱們要去迎接嗎?”


    秦脩沒回答,繼續問,“知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嗎?”


    聞言,雲傾眉心不覺跳了下,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來做什麽?”


    若是好事,秦脩不會找她!隻有糟心事,才想到她。


    所以,不會是想把她給祭獻給大齊吧?


    應該不會,如果是祭獻她,秦脩該是一臉喜色,而不是現在這樣一臉踩到屎的表情。


    雲傾想著,聽秦脩說道,“她來和親的。”


    聞言,雲傾神色微動,“和親?”說著,上下打量起秦脩來。難道……?


    秦脩:“沒錯,她的目標是我。”


    聽言,雲傾卻沒感鬆口氣。因為夫妻一體,不管他們夫妻感情多糟。


    但在很多時候他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管他們自己願不願意。


    看雲傾神色並未變得鬆快,反而有些凝重,秦脩心道,看來她確實是有腦子的。


    也是,她若沒腦子,怎麽把他氣成這樣。


    “小公爺,你的意思是她要與你和親?”


    “嗯。”


    “所以,小公爺要告訴我,你要娶新妻了,要與我和離?”


    說著,雲傾不覺想了下她現在的銀子能置辦多少東西,能在哪裏生活。


    一邊想一邊慶幸,幸虧成親時還有點壓箱底的銀子,又讓雲玨買馬贏了些。不然,還真是舉步艱難。


    “如果是呢?”


    聽到秦脩的話,雲傾長歎一口氣道:“小公爺要與人和親,是國之大事,我一弱女子能如何呢?隻能是聽天由命。不過,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公爺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能否個給我點銀子,讓我看病?”


    說著,雲傾抬手擦了擦眼角,那樣子頗為卑微心酸。


    可是……


    想想她騎在自己身上對他又抓又撓,還有在桌下對他又揪又拽的事兒……哪件是弱女子會做到?


    還有……夫妻情分?他跟她每天都在夫妻反目的邊緣徘徊,哪裏來的情分?


    雲傾說的以上兩點未免過於自欺欺人。隻有,銀子!


    銀子才是真心實意的吧。


    他要和親了,他媳婦兒所能想的就是,讓他給點銀子好散夥!!


    她真是一點不糾纏。隻是這爽利,是因有自知之明嗎?屁,分明是沒心沒肺,貪財無義。


    秦脩在心裏用力的分辨著雲傾的秉性,看著她道,“是呀,好歹夫妻一場,我自是願意給夫人一些銀子的。可惜……”


    秦脩說著,看雲傾抑製不住變得賊亮的眼睛,又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可惜,我從沒想過和親,隻是想與夫人相濡以沫。”


    隻是相濡以沫,好似不能夠表達秦脩的決心和心情。所以,他堅定又鏗鏘餘力的補充了句,“相濡以沫,又如影相隨,不死不休的過一輩子!”


    雲傾:……


    這是表白嗎?簡直是危言聳聽。


    雲傾壓下自己繁雜的情緒,看著秦脩道,“那,相公的意思是……?”


    “你去把她打回去。”


    雲傾:……?


    雲傾:……!!


    他把蝴蝶招來,然後讓她去拚命?是這個意思嗎?


    呸!


    果然找她沒好事兒。


    雲傾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小公爺,人家可是一國公主,我跟人家打,拿什麽打?臉皮嗎?”


    但比臉皮的厚度,她可能還有些勝算。


    還有人家來和氣,她把人家打回去。那,是不是屬於破壞兩國邦交?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為個男人擔負那麽大的罪名,雲傾死了再活一次都不可能。


    聽雲傾說靠臉皮,秦脩嘴角抬了下,又扯平了,“你那臉皮也就對我有用,對她沒用。”


    “那……”


    “你必須把她擊退。不然,我不得好,你也不得好。”


    秦脩不待雲傾再問,既說道,“因為她來這裏,說什麽和親,其實是為了報複我罷了。”


    “報複?你對她做啥了?”


    始亂終棄?


    應該不會,憑著秦脩的腦子,他若不喜她,應該不會招惹的她,畢竟對一國公主始亂終棄後果多嚴重,他比她更加清楚。


    所以,那是為了啥?


    雲傾猜測著,聽秦脩道,“在戰場之上,我廢了她她兄長一條胳膊。”讓她兄長從此與皇位無緣了。


    雲傾:……


    這麽說,人家是真的來報仇的,這劍可能都磨的鋥亮了,她上去不是送人頭嗎?


    不去,不去,不能去。


    秦脩好像看出雲傾心裏在想什麽了,繼續道,“這事兒,不是你想隔岸觀火,你想不去就能不去的。這次大齊公主是有備而來,她帶了兩個城池過來作為嫁妝。兩座城池,對於皇上來說,那是絕對的肥肉,皇上必然也是希望這和親能成。你說,如果她提出想跟你比劃一下,你覺得皇上會拒絕嗎?”


    雲傾:不會,絕對不會。


    她在皇上眼裏,就是一個螞蟻。而大齊公主可是帶著城池而來的大戶。


    莫說大齊公主想跟她比劃一下,大齊公主就是想在她身上劃拉一下,皇上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並暗中幫著大齊公主把她給綁好了,免得她亂動彈,讓公主劃的不盡心。


    秦脩:“你也不要妄想著和離就能獨善其身!她眼裏,你是我的妻子,就是跟我一條繩上的螞蚱,她是不會輕易就放過你的。如果可以,她應該盼著整個國公府的人都活的水深火熱,那樣,她方才滿意。”


    雲傾聽了,沉默。


    人的仇恨,有的時候真的是無限大,沒道理可講的。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她不會讓你離開國公府,她隻會讓你妻變妾。”


    妻變妾?這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就怕身份變成妾了,依然不得安生,被一國公主當做報複的目標,那日子多糟心,是可想而知了。


    “她隻要進來,你就不是日子不好過,而是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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