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過秦仲和呂氏的事兒,秦燁與秦脩就準備返回京城了。


    秦燁對著老夫人道,“祖母不妨在這裏再多住幾日,待天氣更好了再回去。”


    雲傾:嗯,等天氣更好再回去,聽起來確實更合適一下。


    直接說將爹娘都打發出去,容易傷感情,也不體麵。


    秦老夫人:“好,那我就過幾日再回去。”


    老夫人現在也是一點都不想看到秦仲和呂氏。


    老夫人應下,秦燁轉頭看向雲傾,“弟妹呢?可要回京?”


    這問題問的,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雲傾看秦燁一眼,轉頭看向秦脩,柔聲道,“相公,我要回去嗎?”


    一副以夫為尊的樣子。


    秦脩:“你回去做什麽,在這裏待著吧。”


    別家剛成親的夫妻,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到秦脩這裏是一日不見,清淨一天,多活幾天。


    雲傾聽了,對著秦脩就笑了,“行,那我就聽相公的。”


    看到他的答複正合了雲傾的意,秦脩心裏又不高興了,轉而道,“不如先回去幾日吧!與雲家關係要了斷,還有不少事兒要做,你不露麵也不合適。”


    秦脩說完,看雲傾嘴角頓時耷拉了一下。


    看雲傾心情不好,秦脩心裏一下子就暢快了起來,“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收拾東西呀!”


    說完,秦脩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秦燁輕咳一聲,也隨著走了出去,免得聽到什麽難聽話。


    兄弟倆一走,老夫人對著雲傾道,“你跟著回去也好。”說完,老夫人又輕聲補充道,“我聽說,長公主一直在等著你回去,要見見你。”


    聞言,雲傾神色微動。


    老夫人看著她,意味深長道,“長公主最喜歡有膽識,還有身手的女子。你若是入了她的眼,那……裴謹見到你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你一聲姐姐。”


    老夫人這話出,雲傾頓時就心動了。


    “行,那我就回去,給咱們國公府掙門好親戚。”


    老婦人聽了,笑了下,這丫頭就是會說話。


    明明是給她自己掙靠山,卻說是給國公府掙門好親戚。不得不說,讓人聽著確實是舒服。


    “來,這個你拿著,等見到長公主了給她。”


    “好。”雲傾拿過盒子,看著老夫人頗為不舍,“祖母,那我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


    “好,你放心吧。”


    看雲傾滿是不舍的離開,秦老夫人對著月影問道,“二少夫人對大爺動手了嗎?”


    月影點頭,“二少夫人把麻袋套到大爺的頭上,狠揍了她一頓。不過,沒傷到他筋骨,就是讓他受了點疼。”


    桂嬤嬤聽了,神色不定,“可是二少夫人跟我說,她沒動大爺呀!”


    秦老夫人:“你這還不明白嗎?她是怕我知道她動手了,我會不高興。畢竟,秦仲再怎麽樣,也是我兒子,她怕我會心疼,怕她一片好心落得驢肝肺。所以才沒敢說實話。”


    秦老夫人說著,歎息道,“秦仲那樣跟我說話,她是真的氣不過。雲傾這丫頭是真的聰明,而這世上聰明的人很多。雲傾可貴在,她聰明,也知好歹,對真心對她好的人,她念好。所以,明知利弊,明明擔心被我埋怨,可還是做了。”


    這才是最難得的。


    利弊麵前,選擇給她出氣。


    桂嬤嬤:“老夫人說的是,二少夫人她是真的挺好。那雲家把她拋棄,真是瞎了狗眼了。”


    秦老夫人頷首道,“雲家是爛竹出了好筍。而國公府是……”想到國公爺,秦老夫人頓了頓,“是爛竹出爛筍。”


    聽言,桂嬤嬤嘴角顫了下,不能笑。


    ……


    回去的路上,雲傾與秦脩同乘一匹馬。不然,怎麽辦?與秦燁騎一匹嗎?


    怎麽都說不過去。


    雲傾坐在前麵,秦脩坐在後麵從背後圈著她,握著韁繩控馬,秦燁看著,開口道,“要不,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走?”


    免得打攪他們。


    聽出秦燁話裏的調侃,秦脩沒什麽表情道,“你先走吧。”


    秦燁:“罷了!月黑風高,容易遇到壞人,咱們還是結伴同行比較好。”


    秦脩聽了,懶得搭理他。


    而雲傾聽到秦燁說‘容易遇到壞人’這句話時,眼簾動了動,而後沉默。女人的第六感,讓雲傾感覺,她行凶的事兒,八成是已經外泄了。


    但是,他們不捅破,她也絕對不會出承認,除非他們利誘。


    “相公,我困了。”


    秦脩:“所以呢?”


    讓他拍,還是讓他哄?他可都沒那閑工夫。


    “所以,我睡會兒。”說完,雲傾放鬆身體靠在秦脩胸前,準備打個盹。


    兩口子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也沒要裝什麽矜持了,這麽靠一下,也沒什麽吧!


    可惜,秦脩不這麽想!不是尺度問題,而是感情不到位。


    所以,雲傾剛碰到他,秦脩就凶了起來,“坐好,坐端正了,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聽言,雲傾轉頭看秦脩那剛正不阿的臉,回了句,“是,聖僧!”


    ‘聖僧’二個字一出,秦燁嘴角顫了下,差點就笑了。


    秦脩腦仁跳了下,“閉上嘴,少說話。”


    “是。”雲傾不再吭聲,隻是這麽晃著實在犯困,再加上她晚上又做了體力勞動,可以說是又累又困。


    秦脩不讓她靠後,那她就趴著吧!


    雲傾想著,包著馬脖子趴下,這一趴,雲傾頓感姿態更加不雅,剛要起身,秦脩已急赤白臉的叫了起來,“你就不能安分點?坐後麵去。”


    叫著,直接上手,圈住她的腰,直接把她給拎到了後麵。


    雲傾:好臂力,好凶惡。


    “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都別說,敢說話,我就把你丟在這裏。”


    雲傾將手從秦脩的肩膀伸過去,對著他比了個ok。


    秦脩:什麽玩意兒?


    罷了,不問了,免得她又張嘴說話。她一說話,他就冒火。


    真的,她都不用動手,隻是動嘴,都讓秦脩覺得危機四伏,很是凶險。


    秦脩想著,忽然想到什麽,對著雲傾沉聲道,“你剛才那個姿勢再給我比劃一遍。”


    雲傾聽言,又對著秦脩比了一個ok。


    這姿勢出,秦脩瞬時回頭,對著她,兩眼冒火,壓著聲音道,“你什麽意思?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他?啥意思?雲傾一時沒聽明白。


    看雲傾一臉的不明所以,秦脩:“你少給我裝糊塗,你這手勢,不就是……”


    說著,秦脩壓著嗓門道,“你是想把之前在酒樓,那桌子底下的陰招,再對我使一遍?”


    聽言,雲傾愣了愣,然後再看自己是ok,是‘拿捏’的手勢。不由得就樂了起來!


    “你還敢笑。”


    “相公誤會了,我那手勢不是那個意思,那是……”話沒說完,被打斷。


    “師兄。”


    那綿軟又感傷的聲音入耳,雲傾抬眸,就看滿是幽怨的柳湘正站在不遠處,憂傷的望著秦脩。


    看到柳湘,雲傾不再說話。


    正看的樂嗬的秦燁,看到柳湘:煞風景!


    秦脩臉上表情也淡了下來,“你怎麽在這裏?”


    柳湘:“我聽說小公爺去看別苑看望老夫人去了,我就一直在這裏等著。因為,你一直不見我,我沒辦法。玲瓏她病的很厲害,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柳湘滿是哀怨和無助的說著,望著秦脩道,“師兄,這麽久了,你還在生我的氣?還不能原諒我嗎?”


    說著,柳湘看向雲傾,“二少夫人,你也還在惱我嗎?如果是,我給你跪下賠不是……”


    說著,柳湘對著雲傾就跪了下來。


    柳湘本以為,當著秦脩和秦燁的麵兒,雲傾為了裝個好人,也會裝腔作勢的趕忙將她扶起來,說原諒她。結果,沒有。


    看到她跪下,雲傾看了她一眼,然後腦袋就縮到了秦脩的背後,嚴嚴實實的躲了起來。


    雲傾動作出,秦脩嘴巴輕抿了下,她哪裏是把他當夫君,分明是把他當做那擋箭的牌。


    柳湘看雲傾這樣,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二少夫人,我是真心誠意,向你賠不是的,你卻是連見都不願見我嗎?你要我怎麽樣才肯原諒我?你說,我都可以做。”


    柳湘那個卑微,倒是瞧著雲傾有些不近人情了。


    秦燁看著雲傾,等著看她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秦燁心裏無聲猜測著。然後,看雲傾將腦袋從秦脩的背後伸手出來,看著柳湘說道,“柳姑娘,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因為我這會兒難受的厲害,我……惡……惡……”


    聽到雲傾突然幹嘔,秦脩背脊猛的一緊,秦燁神色變幻不定,不由扯了下嘴角,她可真是……這不是壞,這是陰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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