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脩聽了桂嬤嬤的話,正無言,就看秦妤紅著眼睛抹著淚從老夫人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當看到秦脩臉色頓時變了變。


    看秦妤那難看的臉色,秦脩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麽安慰一下時候,就看秦妤走來,對著秦脩,就滿是怨氣的說了句,“你姐夫現在要納薑挽為妾了,這下你可高興了。”


    秦脩聽了凝眉,不明白,“我高興什麽?”


    秦脩雖與秦妤姐弟關係一般。但是,不管怎麽說秦妤也是他姐姐,秦脩也沒盼著她倒黴想法。


    秦妤:“你死活不願娶薑挽,現在她進了袁家的大門,成了你姐夫的妾室,你再也不用擔心娘會為她為難你了,你可不該高興嗎?”


    秦妤這話,讓秦脩嘴角頓時耷拉下來,隨著嗤笑一聲道,“姐姐說的對!真是多虧了姐夫他是個腰帶鬆的人。不然,我可不得繼續煩心嗎?現在這樣多好,姐夫多了個溫柔體貼的姨娘,你多了個可心的妹妹。在此,我應該恭喜姐姐才對。”


    “秦脩!”


    聽秦妤怒吼,秦脩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本想安慰她兩句,甚至吧幫她去出出氣。現在好了,完全不用了。


    簡直是是非不辨,黑白不分,不可理喻。


    看秦脩不但不覺得愧對她,反而還給她甩臉子,秦妤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她的命喲,怎麽就這麽苦。


    另一邊……


    當畫眉將薑挽成了袁大郎的妾室的事兒告訴雲傾後,雲傾一時無語。


    秦妤來京城,是為了替呂氏銘不平來了。結果卻不曾想,呂氏間接的在她的後院放了一把火。


    雖然薑挽為袁衝妾,絕對不會是呂氏的主意。但是,薑挽確實是呂氏給帶過去的。


    所以,考驗秦妤和呂氏母女感情的時候到了。


    “小姐,真是沒想到那薑姑娘夠豁得出去的。”


    雖然畫眉不知事情經過。但是,憑著畫眉的猜測,十有八九就是薑挽設計爬上了袁衝的床。


    不怪畫眉這麽想薑挽,因為在國公府的時候,畫眉看到相當清楚,明明知道小公爺不願,但薑挽還是打著一心孝敬呂氏的由頭,鐵了心的要做小公爺的姨娘。


    這讓畫眉不能理解,也覺得薑挽是自甘下賤,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正妻,但她偏要做妾。且理由,還不是對小公爺癡迷,而是為了能近身伺候呂氏,這就更加可笑了。


    要孝敬呂氏,不嫁入國公府一樣能孝敬吧。難道非要做了小公爺的姨娘才能孝敬呂氏不成?簡直可笑,偏偏呂氏覺得欣慰無比,感動不已。


    每次看到呂氏那樣子,畫眉都懷疑自己搞不好比呂氏聰明。


    雲傾:“可能在薑挽看來,袁家是最合適的容身之處吧。”


    大漠北那地方,在薑挽的心裏就是苦寒之地,去那裏等於是受罪受苦,她不願意。


    更重要的是,在大漠北不知道要待多久才能回來。而她年歲已經不小了,已經經不起耗了。


    在薑挽自認已經走投無路的時候,她選中了袁衝。這一下,秦妤定然十分的惱火吧!就是不知道呂氏什麽心情。


    一邊是自己親生女兒,一邊是她疼愛至極的侄女,考驗呂氏的時候來了。


    畫眉低聲道,“之前非要讓薑挽進門的時候,大夫人對小姐說,女人理當大度賢惠,甚至理當讓妾室管理中饋彰顯大氣。現在,那薑挽成了大姑爺的妾室了,不知道大夫人又會說什麽?會不會也讓大姑娘把中饋交給那薑挽。”


    畫眉不想幸災樂禍,但是忍不住。因為呂氏之前對雲傾太過冷惡,現在她倒黴,畫眉心裏就是高興。


    “小公爺。”


    “嗯,二少夫人可醒了?”


    “是,剛醒一會兒。”


    聽到門外的對話,畫眉迅速收斂神色。


    大奶奶再不好,那也是小公爺的娘,她一個做奴婢的,要看呂氏的樂子也絕對不能讓小公爺看出來。


    少時,秦脩大步走進來,畫眉福身見禮,“奴婢給小公爺請安。”


    秦脩嗯一聲,走到床邊,看雲傾精神不錯,看到他,彎了彎眉眼,“相公。”


    看著雲傾的笑臉,秦脩第一次清楚的發現了自己中意什麽類型的女子。那,就是愛笑的。


    大抵是因為他母親特別喜歡的哭的緣故,從小看到大,讓秦脩對女人那哭哭啼啼的聲音,不止是感到煩悶,還有點怕。


    真是哭的人不得安生。


    有事兒沒事兒哭一場,考驗的不是耐心,甚至是良心。


    雖然秦脩覺得他爹也有不少的缺點。但是,若是他娶個每天都哭哭啼啼的媳婦兒,秦脩自認絕對沒他爹做的好。


    看秦脩眼神微妙,甚至帶著絲絲溫柔的看著她,雲傾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什麽情況?難道,她護老夫人把秦脩給護感動了不成?


    嗯,十有八九是這樣沒錯,不然秦脩看著她不會這這樣的嘴臉。這麽說的話,秦脩答應每個月給她一百兩,搞不好是真的。


    “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雲傾:“嗯,好多了。”


    “那就好。”秦脩:“我已經問過太醫了,你好好養著,身體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竟然還特意去問了太醫。嘖,男人有心和沒心,真的是兩個樣兒。


    男人也是凡人,他們也會動凡心,這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隻是,男人動心,可能是一時,也可能是一陣子,但沒有一輩子。


    但,這些都不值得糾結。


    哪怕是最好的愛情,最好也會變成親情。


    兩口子過日子,最後講的不過是良心。秦脩對她有良心,她必然也講良心。


    不去期待太多,不害怕得到,也不畏懼失去。


    “謝謝相公,其實我傷的一點不重,就是比皮外傷稍微深了點而已。”雲傾:“我自己紮自己,自然是悠著來的,哪裏會用大力氣。我當時就是為了糊弄雲夫人,讓她在分神時,侍衛好救出祖母而已。”


    秦脩聽了,看了看她,“你倒是夠實誠的。”


    換作別人,誇大自己的功勞都尤顯不夠,哪裏會這麽輕描淡寫的。就如他的母親為老夫人繡抹額紮了手見了點血,就覺得自個孝心足以感動天地了。


    雲傾笑了下道,“不瞞相公,我也想好好讚頌自己。可是,我這傷口騙不了人呐,大夫一看就知道傷勢輕重。咱們一家人,玩兒那麽多虛的沒意義。”


    真誠是必殺技!


    秦脩沒說話,因為事實卻是如此。


    雲傾的傷勢,確實不重。隻是傷著的地方血脈比較多,會比較疼。


    “相公。”


    “嗯。”


    “我想去茅房。”


    秦脩聽了沒說話,起身抱起雲傾朝著茅房走去。


    畫眉看著秦脩抱著雲傾的背影,心裏滿是期盼的想:小姐她這算是苦盡甘來了嗎?


    謝家


    看著眼前梳著婦人頭,穿著也精致了許多的翠兒,雲嬌神色不定,“你,你怎麽這幅打扮?你嫁人了?”


    她才在雲家待了沒多少天,謝家就把翠兒給嫁出去了,連告訴她一聲都沒有,這真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呀。


    雲嬌心裏憋著火氣,看著翠兒,沉聲道,“你嫁給誰了?哪個小廝?”


    丫頭能配的自然是小廝。


    聽到雲嬌的問話,翠兒緊緊捏著手裏的帕子,嘴巴動了幾動,還是沒能說出來,眉眼間是難掩的忐忑和慌亂。


    看翠兒那神色,雲嬌不由的眉心一跳。


    一旁的杜嬤嬤適時開口,“少夫人,翠兒沒嫁小廝。她呀,現在是大公子的姨娘了,也是少夫人你的妹妹了。大公子說,日後還望少夫人能多多疼愛翠兒姨娘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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