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來了?!


    袁老夫人聽到稟報,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她來做什麽?”


    孫婆子:“老夫人,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大少夫人病重的事兒,覺得大少夫人在袁家受了委屈,來找袁家問罪的。”


    聽言,袁老夫人冷哼一聲,“問罪?就憑她?我看她是自找不痛快來了。”


    別說雲傾是國公府的少夫人,現在就算是國公府老夫人過來,袁老夫人這會兒也不把她看在眼裏。


    秦妤現在這樣,都是被她的好女兒,還有她的好表妹給氣的,可怪不到他們袁家身上來。


    向袁家問罪,國公府也得站得住腳才行。


    再說了,就算是她袁家給秦妤氣受了,國公府又能如何?把袁衝和袁家人都下大牢嗎?還是,直接把秦妤給帶回國公府去?


    哼!


    若是國公府想要秦妤成為棄婦,或是母女分離,夫妻反目的話,國公府盡可去做,她絕對不攔著,也絕對不怕。


    所以,雲傾說的一點沒錯,至少在袁老夫人這裏,秦妤就是她捏在手裏,用來挑釁和對抗國公府的棋子。


    看袁老夫人那有恃無恐,甚至有些目中無人的氣勢,孫婆子輕聲道,“老夫人,先把人給請進來吧!看看她到底來做什麽的?”


    袁老夫人:“去吧!帶她過來。俗話說,上門既然是客,我袁家也是禮儀之家,自不會做那將客人拒之門外的無禮之事。”


    “老夫人說的是,老奴現在帶她過來。”


    “另外,讓老二媳婦兒和老三媳婦兒也過來待客。”她一做婆母的一點不得閑,如此郭氏和楊氏作為媳婦兒,袁老夫人也容不得她們過的太清閑,太自在。


    在袁老夫人看來,楊氏和郭氏能嫁入袁家,就等於是掉進了福窩裏了。在袁家吃香的喝辣的,若是再不讓她們幹點活兒,不拿捏一下她們,袁老夫人這心裏可是不會舒坦。


    畢竟,她嫁進來時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和累。同為袁家媳婦,她們理當跟她一樣才對。


    孫婆子領命疾步離開,很快楊氏和郭氏兩人就匆匆的過來了。


    對著袁老夫人還未來得及請安,就先招來了一頓訓斥,“家裏都亂成這樣了,你們就隻會躲在屋裏享福,不知道出來為我分擔一些嗎?”


    深知袁老夫人脾氣的楊氏和郭氏兩人,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直接認錯。


    “兒媳知錯,請母親息怒,責罰。”


    “真是無用,你們就會說這一句嗎……”


    雲傾隨著孫婆子到的時候,就看到袁老夫人正在訓斥倆個兒媳。


    言詞那個犀利,態度那個倨傲。說的時候,還用不時用眼梢掃一眼雲傾。


    當看到袁老夫人那微表情的時候,雲傾嘴角就幾不可見的勾了下。這莫不是在給她下馬威嗎?


    沒想到這小老太還是個天真無邪的人兒。


    看著袁老夫人對著兩個媳婦兒厲害,雲傾轉身去了院子裏,靜坐。


    不去攔著,不去妨礙袁老夫人發威,也免於讓袁家兩個媳婦兒尷尬,難堪。


    孫婆子看雲傾竟然在院子裏坐了下來,心裏很是詫異意外,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趕緊進屋去勸解一下的嗎?


    她怎麽好像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


    不看樂子,也不管閑事,這人少見。


    就在孫婆子心裏犯嘀咕時,看楊氏和郭氏扶著袁老夫人走了出來,姿態和氣勢都相當的足。


    甚至隱隱還帶一點洋洋得意,好似在說,看到了吧!不管她如何對待她兩個兒媳,她們照樣得孝敬她,照樣得對她畢恭畢敬的。


    “你就是國公府二少夫人嗎?”


    “是,晚輩雲傾見過老夫兒,見過兩位嫂嫂。”


    楊氏,郭氏在雲傾行禮的時候,忙側開一些,又回一禮。


    看雲傾行禮,袁老夫人第一感覺,不是覺得雲傾知禮,而是覺得:這是個軟柿子。


    “二少夫人無需多禮,我一個鄉下婆子可是受不起。”


    那拿腔拿調的樣子,畫眉看著嘴角不由耷拉了下來。


    雲傾表情絲毫不變,對著袁老夫人道,“老夫人見外了,您叫我傾兒就好。”


    聽言,袁老夫人瞅了瞅雲傾,心裏暗腹:這好像是個聽不出好賴話的。


    一直聽秦妤和袁衝說,國公府的二少夫人是個上不得台麵,又腦子愚笨的。今日一見,倒是一點不假。


    看來,國公府那老婆子年歲大了,也開始犯糊塗了。所以,竟會給秦脩挑這麽一個媳婦兒,真是瞎了眼呐。


    袁老夫人心裏編排著,嘴上說道,“敢問二少夫人突然過來,不知所謂何事呀?”


    雲傾:“回老夫人,是我家大哥聽到從蘄河回去的官員說,姐夫病倒了,祖母和大哥都很是擔心。隻是,大哥公務在身走不開,相公又隨同太子出京了無法過來,就讓我趕緊帶著太醫過來看看姐夫。”


    聽言,袁老夫人不由愣了下,來這裏竟不是為秦妤,而是為探望袁衝?!


    本來袁老夫人正想著向國公府那邊遞個信,讓他們請個太醫過來一趟的,就說是給秦妤看。


    沒想到她這信還未送出去,國公府竟然先帶人過來,這還真是懂事。


    在袁老夫人驚疑不定間,雲傾指著旁邊的老者道,“老夫人,這位是張太醫。”


    “老朽見過袁老夫人。”


    袁老夫人忙道,“太醫無需多禮,無需多禮。”


    對太醫都比對雲傾客氣很多。


    雲傾:“老夫人若是不介意話,可以讓張太醫先去給姐夫看看。”


    袁老夫人頷首,然後對著張太醫道,“勞煩太醫了。”


    “老夫人言重了。”


    說著,一行人朝著袁衝所住的院子走去。


    至於秦妤,在袁衝癱倒之後,就被袁老夫人給安排到了偏院,理由是免得袁衝打攪了秦妤養病。


    可其實呢?就是怕秦妤過了病氣給袁衝。


    在經過偏院的時候,雲傾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徑直就去了正院。


    之後,為避嫌,雲傾並未進去,楊氏和郭氏也沒進去,都在外麵等著。


    “敢問袁大人,可有找其他大夫看過嗎?”


    “看了,但他們都是束手無策。”袁衝無力,又難掩焦灼道。


    袁老夫人:“所以勞煩張太醫給我兒子好好瞧瞧,一定要把我兒子瞧好才行呀。”


    “老夫人放心,老朽一定盡力。”


    聽著裏麵的對話,雲傾不緊不慢的喝著手裏的茶水。


    坐在雲傾身側,微微靠後的楊氏,悄悄的看看雲傾,心裏嘀咕:她既然知道袁衝病了,那麽,秦妤遭受了什麽事兒,她定然也都知道了才對。如此,為何連問都沒問一句呢?


    難道,是怕問多了,過於較真了,會惹得袁家不高興。所以,為了秦妤,打算委曲求全,忍氣吞聲了嗎?若是,倒是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畢竟,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就讓秦妤同袁衝和離吧。


    想著,楊氏扯了下嘴角,心情很是複雜,有些感慨,又有些舒坦。看吧,縱然秦妤身份比她尊貴,但是在婆家照樣得受氣,受屈。


    “二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進來一下。”


    聽到婆子的話,雲傾放下茶水走了進去。


    進屋後,看到很是憔悴的袁衝,雲傾神色愈發平和,“姐夫。”


    “如此模樣,實在是有些失禮,讓弟妹見笑了。”


    “都是一家人,姐夫不用如此介懷。”


    袁老夫人可沒耐心聽他們寒暄,直接對著張太醫道,“太醫,您不是有話跟雲傾說嗎?”


    “是。”張太醫看著雲傾道,“二少夫人,袁大人情況罕見,不過也並非無藥可醫。”


    雲傾聽了瞬時道,“張太醫,隻要可醫,需要我們做什麽你盡可說。”


    這話,袁老太聽著倒是順耳。


    張太醫:“需要一味藥引。隻是這藥引萬金難求,所以……”


    雲傾當即道,“銀子不是問題,關鍵是姐夫的身體。需要多少銀子,張太醫您說。”


    “不瞞二少夫人,我師兄那裏有一味聖藥,是我的師傅曾經留下的,之前有人給他五萬兩他都不願賣。現在,不知他是否願意割愛。”


    五萬兩?!聽到這數字,袁老夫人神色頓時變的有些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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