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衣服髒亂,頭發淩亂的薑挽,有才神色不定,“薑姨娘,你,你這是怎麽了?”


    薑挽還未說話,一旁身帶長劍,一身俠士打扮的男人既率先開口道,“也沒什麽,就是她差點被一幫人劫財劫色。還在我剛好經過,看到她和她的丫頭被幾個男人圍著,就順手救了她們。她說她是袁大人的姨娘,為了安全,我就把她們送過來了,免得她們被人又被人糟踐了。”


    俠士說的風輕又雲淡,簡單又明了。


    但聽的人卻是神色各異……


    薑挽本就難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為灰白。


    青竹氣悶,又慌亂。


    有才極力穩住自己臉上表情,對著俠士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救。”說著,趕忙將荷包裏的銀子都給倒出來,放到他手裏,“一點謝意,希望壯士不要嫌棄。”


    俠士看一眼手裏的碎銀子,爽朗一笑,“這已經不少了,我就收下了,告辭。”


    十分幹脆的走人。


    他一走,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最後,還是青竹率先開口道,“有才大哥,剛才那人過於誇大了,那些人圍著我們,就是想劫我們銀子。劫色是沒有的事兒,因為小姐當時可是一身男裝打扮,他們都以為小姐是公子。”


    有才聽了頷首,“我想也是這樣。”說完,對著薑挽道,“薑姨娘,我先帶你去梳洗歇息一下吧。”


    薑挽:“我不急,大人和夫人呢?”


    有才:“大人身體略有些不適正在歇息,夫人有事兒出門了。”


    “大人怎麽了?病了嗎?”薑挽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滿是關切道。


    有才:“這個少時再與姨娘說,我先讓丫頭帶你回自己的院子。”


    看有才言詞閃爍,薑挽感覺必然是出了什麽事兒了。隻是,眼下她這狼狽樣兒,也不好直接去見袁衝,還是先梳洗打扮一下再說吧。


    薑挽同青竹回自己的院子,有才馬上就去見了袁衝。


    “大人……”


    有才剛開口,袁衝既沒什麽表情道,“不用說了我都聽到了,你讓下人去告訴薑挽,讓她老實待在自己的院子,不要亂走動。”


    袁衝現在煩心事兒一堆,可沒心思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兒。薑挽這會兒就是打扮的再好,袁衝也毫無興致,甚至覺得她獻媚不不分時候,很賤。


    “你馬上讓家丁去寺院打探一下,看雲傾在哪個寺院。”


    “是。”


    雲傾不來見,那麽他就去見雲傾。這件事必須馬上解決,不然,他的仕途就全毀了。雖然,現在已經毀的差不多了。


    想到他娘同魏家一起往他身上潑髒水,袁衝一口氣卡在心口,就有種上不來氣之感。


    隻可惜,家丁跑遍了周邊的幾個寺院都未見到雲傾。不過,雖然沒見到雲傾,卻得了她的話。


    家丁回去對著袁衝道,“大人,二少夫人讓侍衛遞話說,薑家同蘄河周大人的關係很是不錯。所以,大人可以派人去薑家一趟,讓薑大人向周大人求個情,保全魏家和老夫人,包括大人的仕途。”


    袁衝聽言,心口一窒,臉色難看的幾乎能滴出水了。而在氣怒道同時,心裏也感到糟心和恐慌。


    因為袁衝感覺,雲傾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之前,袁衝願順著薑挽的算計,除了覺得薑挽模樣可人之外,也是覺得薑家在官場上也算有些地位,在仕途上對他可能也會有所幫助。


    所以,雲傾現在是讓他去尋求薑家的幫助,讓他切實感受一下薑家的價值嗎?


    想此,袁衝心裏那個悶呐。不過也算是長了見識了,雲傾做事兒真是一點餘地不留,又快,又準,又狠!


    雲傾現在不是在教訓他,更是在逼他。逼著他,讓他認清楚他唯一的依仗到底是什麽?


    是他的才能?他的慈母?是薑家?還是……秦妤和國公府?


    另一邊……


    薑挽在回到她暫住的院子後,明顯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青竹,你出去悄悄問一下,看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好,奴婢這就去。”


    青竹動作很快,一點碎銀子舍出去,很快就從袁家下人口中得知了全部的事兒。


    袁衝癱了,聽到這事兒時,薑挽已經夠驚了。


    之後又聽到魏家和袁老太入獄時,還有雲傾來過袁家時,薑挽騰的就站了起來,神色緊繃的看著青竹,“雲傾來了,可是真的?”


    青竹點頭,凝眉道,“是真的。所以,奴婢想袁老太和魏家忽然入大獄搞不好就是雲傾搞的鬼。還有,秦妤也是被她給帶出去的。現在秦妤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麽一來的話,薑挽想在秦妤跟前做戲都沒機會了。


    薑挽聽著神色變幻不定,本來就有些煩亂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更加亂了。


    雲傾——就是一隻不叫的惡狗,這是薑挽最後得出的結論。


    所以,雲傾跟秦妤不同,算計秦妤,欺負秦妤容易。可與雲傾對上,薑挽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薑姨娘,大人請你過去一趟。”


    聞言,薑挽收斂心神,又對著鏡子整理一下儀容,帶著青竹朝著袁衝所在的院子走去。


    客棧


    晚上,雲傾吃飽喝足,洗漱完,趴在床上讓畫眉給她擦拭著頭發,聽畫眉說著,“小姐去沐浴的時候,護衛稟報說,袁衝現在派人去了寺院,到處找小姐您。”


    雲傾聽了,笑了下,“沒想到袁大人還有如此純真的一麵。”


    她說去寺院,袁衝就以為她真的去了,真是天真。


    寺院那素食,雲傾可是一點吃不習慣。


    篤篤篤……


    忽然聽到聲音,雲傾瞬時抬頭朝著窗戶上,神色不定,有人……在敲窗?而且,這可是二樓。


    畫眉和雲傾對視一眼,主仆二人隨著行動了起來,畫眉出去叫人,雲傾拿起了打狗棍,然後看著窗戶上若隱若現的身影,雲傾抿嘴,然後猛然一個用力,對著窗戶捅了過去!


    “嗷……”


    聽到那叫聲,雲傾愣了下,神色不定,這聲音……?


    “雲傾你個惡婆娘,你謀殺親夫有癮是你不是?”


    這聲音……是秦脩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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