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眼看著我姑父被砍吧?”


    “......”廖永貴無言以對,幽幽歎氣。


    “哥你不也說過,很多時候得冒險的嗎?”


    當初,阿火的手下謝百萬逼良為娼。


    廖永貴叫我去救那幾個女孩,然後把謝百萬送到區執法隊去。


    辦這事的時候,我是有些猶豫的。、


    廖永貴就勸我,我得冒點險。


    要想出頭,就得冒險。


    說起冒險,他廖永貴的膽子不比我小。


    他就是靠女人,把福永執法隊的所長拉下了馬,最後陳副所長才成了所長,現在才有機會去區局裏做科長。


    我想我那晚辦的事,他肯定會理解我的,我們他媽的都是一類人。


    果然,廖永貴漸漸恢複了常態。


    “你講的對,你做的也對,看來大先生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也怕死。”


    這話不假,大先生也是人。


    當初,就是廖永貴跟我說,要按照人性的規則出發,去跟大先生合作,這樣就不會有事。


    正是因為這句話的影響,那晚上我才叫老三綁上炸藥作為最後的籌碼。


    我賭大先生怕死。


    也賭大先生認為沒有人敢這麽幹,所以他不會防備這一點。


    廖永貴叫服務員過來撤走了碗筷,泡上茶喝了幾杯後再次開口。


    “聽你這一說,局裏這次要求的專項行動,就是針對你的。


    我跟陳科,都被算計進去了。


    好在你跟我講了,不然可能我們和你都會被整。


    這事得讓陳科長知道,我不能瞞著他。”


    他做出了決斷後,就給陳科長打電話,說有要緊事談,說我也在場。


    陳科回話說一小時後到茶樓來。


    陳科沒到之前,廖永貴先跟我介紹了他的背景。


    陳科名叫陳大可,是我們粵省省會羊城人士。


    父母在省城機關裏當個小幹部,混了一輩子的體製,但是始終沒混出頭。


    陳大可是名牌大學本科畢業,受教育程度高,為人講信用有底線不呆板。


    能跟老一輩的人有說有笑,也能跟小輩打成一片。


    他剛結婚不久,老婆也是省城的。


    他老婆家世比較好。


    據說嶽父是省府緊要部門的領導。


    他的婚事是父母安排的。


    他爸爸跟嶽父是同學關係,過去陳大可的爸爸幫他嶽父背過鍋。


    這導致陳大可的爸爸被處理過,有了汙點後,陳大可的爸爸就一直上不去了,最後隻能在機關裏做個小幹部。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淵源在,陳大可才能娶到省府領導家的千金。


    按陳大可的話說,這是他父親為他留下的,極其寶貴的政z資產。


    這資產,是用他爸爸一生的前途賭來的。


    隻是陳大可不想那麽早利用嶽父家這層關係。


    現在陳大可才三十出頭,靠自己的努力,已經混到了區局的科長,其實已經非常不錯了。


    已經證明了他是個很有前途的人,是個值得投資和扶持的年輕人。


    陳大可想著,以後關鍵時候再找嶽父幫下忙。


    那得是再往上走的時候。


    他認為,即便是一家人的關係,也不能亂用。


    這叫貴人不可賤用。


    要用,就用到刀刃上,用到關鍵處,這樣貴人才會更加欣賞自己。


    廖永貴介紹完陳大可的背景後,叮囑我不卑不亢,保持真誠就行。


    千萬不要在陳大可麵前耍小聰明,他反感這樣的人。


    不多會兒,一個中等身高,斯文清瘦的男人走進了包房。


    看廖永貴神色,就知道這位就是他的至交好友陳大可了。


    “你好遠山。”陳大可一進來就親切的跟我握手。


    “陳科好。”


    廖永貴起身給陳大可讓座。


    陳大可按住他的肩膀,自己獨自坐到了長方形茶桌的側麵,也就是比較窄小的那邊。


    按座次,他當然是最有資格上座的,他很低調謙遜,讓我喜歡。


    他一見麵開口的時候,就跟鄰家哥哥一樣,非常親切友好,感受不到半點來自上位者的傲慢。


    “阿貴常跟我提起你,按說早就該跟你見見的,奈何你我都忙。”


    “能理解的,對了,恭喜陳科你榮升啊。”


    陳大可微笑著擺擺手,好像這事不值一提:“阿貴,叫我來有什麽要緊事。”


    廖永貴將我跟大先生之間的事,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


    “大先生不地道。”


    聽完之後,陳大可的第一評價是句。


    “周威那些場子,他真的問你要一百萬一個月?”緊接著,他又再次問我。


    “沒錯。”


    “他是怎麽回事,最近做事越來越不得人心了,之前也沒發現他這麽貪心啊?”


    陳大可告訴我們,他調到局裏去,也是給楚寒秋送了錢的。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次調動給個20萬左右就可以了,因為本身陳大可屬於是眾望所歸。


    可是,楚寒秋居然開出了50萬的價格。


    這大先生的吃相是越來越難看了。


    他們的事我不懂,不過大先生吃相是難看。


    陳大可也問我,認出大先生是誰沒有,我搖了搖頭。


    接著,陳大可打了個電話,叫了一個姓古的執法隊員過來。


    古sir是我們福永所搞刑事偵查的,手上有技術。


    陳大可叫我複述一下那晚大先生的樣子。


    我根據古sir的引導和要求,盡可能詳盡準確的描述著。


    古sir根據我的描述,用鉛筆在畫紙上不停畫著一個男人的樣子。


    “眉毛長度到這嗎?”


    “再長點,差不多就這樣。”


    “眉毛寬度呢,這樣夠寬嗎?”古sir指了指畫紙上男人的眉頭。


    我努力回憶著:“寬度應該就這麽寬了,不過好像眉毛要再濃密一點。”


    “眉毛中間位置呢,有沒有懸針紋?”


    “沒有。”


    “耳朵是否有耳垂。”


    “有,不大。”


    “這麽大?”


    “再小點。”


    “脖子偏長還是偏短?”


    “短....再短點。”


    .......


    古sir不停地跟我聊著,他手下的筆也不停的揮動。


    由於大先生當晚戴著口罩、眼鏡和帽子,所以能摳的細節就很少了,僅有的細節中,每一處都十分重要,古sir都畫的非常認真。


    不知不覺的,我那晚看到的男人,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古sir的筆下。


    畫紙上那個男人,跟我那晚看到的大先生,出奇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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