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過去二十幾年,對方的模樣卻一點都沒改變。


    “哥哥,是你啊。”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咬了一口手中的靈果,歪著腦袋打量方塵。


    “你還記得我?”


    方塵笑道。


    小女孩鼻翼微微一動,隨後點點頭:“記得啊,你的味道和別人不一樣。”


    “味道?”


    方塵怔了怔。


    青木宗老祖嗬嗬一笑,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露出寵溺的笑容:


    “我這乖孫跟常人不同,她就喜歡聞東西,看人看事也不用眼睛,這點和你有點像。”


    頓了頓,“方小友,你去過蒼道府了吧?可有收獲?”


    方塵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青木前輩什麽都知曉,就別戲耍晚輩了。”


    對方曾經聽到雲鶴二字時,明顯露出一抹異色,當時方塵以為隻是雲鶴前輩在中洲國實力強大,頗負盛名。


    後來去了大千道門,他才明白青木老祖為何會有那般神色。


    青木老祖看了方塵幾眼,目光突然落在遠處雲鶴前輩身上:


    “你曾經跟我說,你的修行之法是雲鶴……前輩傳授於你的,我如今問你,這句話是真是假,你隻有一次回答的機會,不管你是什麽答案,我都不會再問第二遍。”


    方塵神色微動,對方為何會重新詢問此事?且語氣這般古怪,仿佛是準備做出某種決定?


    思考了幾息,方塵輕輕點頭:“晚輩當初並無虛言,這一身修為便是雲鶴前輩所授。”


    青木老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方塵,眼神柔和了幾分:


    “那這麽說來,你就是我小師弟了。”


    “……”


    方塵沒料到這一出,怔神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神色古怪道:


    “青木前輩的修為也源於雲鶴前輩?”


    “你不信?”


    青木老祖突然笑道。


    頓了頓,不等方塵開口,他繼續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次師尊現身與人對弈,按照曾經的傳聞,理當是恢複了幾分神智,但無法確定他是否記得你我。”


    “青木前輩……”


    “叫我師兄吧。”


    “青木師兄來此也是為了術法傳承?”


    “嗬嗬……師尊傳授給我的東西,至今為止我都沒琢磨透,再賜我幾門術法又有何用?


    我今日此來的目的也很簡單。”


    青木老祖目光緩緩掃過晨星道門,先天道門,大衍道門的修士:


    “隻為殺人。”


    他的聲音很輕,但方塵在這一刹那,仿佛看見了一頭來自荒古的凶獸。


    那種鋪天蓋地的殺意,令他毛骨悚然。


    “你還年輕,可能不知道……我們有許多師兄師弟都死在這些道門之手。


    哦,不止是道門,就是各門各派也在暗中打著算盤,他們想要師尊的傳承,又戲謔冷嘲師尊隻是一道殘魂,瘋子。


    師弟啊……你說我們這些做徒兒的,能夠坐視不理嗎? ”


    青木老祖望向方塵,嘴角噙著一絲淡笑:


    “如果師兄今日問你,若有人辱及師尊,你可願隨師兄一同出手?


    即便你的敵人可能是道門中的中三重,乃至上三重,必死的路,你走還是不走?”


    方塵沒有說話,此刻他甚至沒有權衡利弊,隻是在想如果有人當他的麵,侮辱了雲鶴前輩,而對方又是中三重乃至上三重修士。


    他會出手嗎?


    幾息後,方塵輕輕點頭,“青木師兄,我有一門術法,施展以後可能敵我不分,但想來……也能傷及上三重。”


    青木老祖突然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方塵的腦袋:


    “師兄又不傻,豈能讓你去送死?你別怕,劍宗能夠問劍,我們自然也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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