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姑娘是祖傳秘方,過多的我就不問了。這一份大概多少銀兩?我想多買些備著。”


    攤主看穆思昭摸著兔子燈正開心,搓了搓手問道。


    “這瓶就算我送你了,這兔子燈製作工藝繁雜精細,我很喜歡。”穆思昭笑道,“若是還要,五兩銀子一瓶。”


    五兩銀子?


    付清衍瞳孔微震,但隨即了然,光是這奇異的材料和噴射技術,就不止值五兩了。


    攤主也是聰明人,立馬笑開了花。


    他從懷裏拿出幾錠銀子,“這裏是五十兩,我要十瓶。”


    “可。”穆思昭輕微頷首,便轉頭從付清衍背著的背簍裏翻了一會兒,拿出十瓶遞給他。


    付清衍瞪大了眼睛。


    “多謝姑娘,在下白承安,不知姑娘尊姓?”攤主喜滋滋地收下。


    “白大哥。叫我穆姑娘就可以了。”


    二人又聊了幾句,穆思昭才提著兔子燈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穆思昭才出聲道:“行啦,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就問,憋著對身體可不好。”


    付清衍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怕有人聽到,他環顧四周,將穆思昭拉到牆邊邊,才組織好語言。


    “那個花露什麽香,你是從哪裏取出來的?”


    背簍是由付清衍背的,裏麵有什麽東西他也一清二楚。


    而穆思昭卻憑空從裏麵取出了十瓶花露香!


    若不是親眼所見,付清衍這輩子都不會真正開始去思考,這個世界上當真有神仙?


    “我和娘不是同你說了麽,土地爺爺給了我西瓜,然後我今日發現,他還送了我一個大空間!”穆思昭斟酌著,盡量以容易理解的話來解釋。


    “就是能裝好多東西的袋子,裏麵是土地爺爺送給我的東西,有吃的,也有像花露香這樣的用的。”


    穆思昭說完,圓圓的眼睛還眨了眨,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態。


    “清衍,你不會覺得我是妖怪吧?”


    付清衍還沒消化完穆思昭說的話,聽到她懷疑自己覺得她是妖怪,連忙搖了搖頭。


    “阿昭若是會法術,那也定是仙子。”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成功逗笑了穆思昭。


    穆思昭原就不打算瞞付清衍多久,等到了淩雲縣,她免不了經常要用到空間。


    付老婆子和付清衍是值得信任的人,可以作為她的心腹。


    利用土地爺爺為幌子,擁有空間和食物也勉勉強強能說得過去。


    就算不信也得信,畢竟土地爺總不能真從地裏蹦出來說:


    “不是我給的!她是騙子!”


    吧?


    她湊近了付清衍,空蕩蕩的手心憑空出現了一瓶可樂。


    可樂瓶身還冒著鼓鼓冷氣,凝結著小水珠。


    見付清衍看呆了眼,穆思昭直接往他手裏一塞。


    “快喝完,若是被別人看到,我就要被當做妖怪抓起來了。”


    付清衍還沒接觸到可樂,就已經感覺到絲絲冷氣往身上鑽,極為舒適。


    模仿著穆思昭的動作生疏地擰開瓶蓋,一股直衝鼻子的奇怪氣味湧出,穆思昭看了看這黑糊糊還冒著泡的東西,糾結半天,終於還是選擇相信穆思昭。


    直接——


    抿了一小小口。


    付清衍眼睛瞬間放大。


    他又抿了一小口。


    眼睛發亮。


    連忙又喝了兩大口,沒忍住打了個嗝,他臉紅了。


    “這,這東西,喝起來可真不一般。阿昭你也嚐嚐!”


    穆思昭婉拒了,並告訴他像這樣的還有很多。


    似乎是嚐到了甜頭,付清衍忍不住一口一口……


    最終見了底,眼裏才閃過一絲遺憾。


    穆思昭把瓶子收入空間,看著他的狗狗眼,笑眯眯道:“這種雖然好喝,但也不能天天喝,偶爾給你喝一次。”


    付清衍雖然有些沮喪不能當水喝,但聽到還能再喝,連忙點了點頭。


    “阿昭,我一定聽話。”


    隨即又皺眉:“土地爺爺給你那麽多好東西,但是我們沒有相應的補償給他,他會不會生氣,阿昭你會不會有危險?如果是這樣,你和土地爺爺說我們不要了。吃的喝的我以後都會給你掙來,雖然沒有土地爺爺的好,但我會努力的!”


    穆思昭有些動容,她彎了彎眼睛:“土地爺爺的確是有條件的。”


    “是什麽?”付清衍瞬間緊張起來。


    “還記得我和大家夥說的建設淩雲縣嗎?土地爺爺要我做的事情就是這個。他心係天下蒼山,但神仙無法幹涉人類因果,故而找上我,替我準備需要的東西,給我支持,就是希望我能從淩雲縣開始,整頓江山!”


    最後四個字說出來時,付清衍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慌張環顧四周。


    “噓!”好在路人都是行屍走肉,倒是沒注意到穆思昭的話。


    而穆思昭眼睛卻是亮得驚人。


    付清衍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頭道:“阿昭,你沒對我說實話吧?”


    穆思昭心裏咯噔一下。


    他知道了?知道什麽土地爺,什麽條件是自己編的了?


    不可能,除了這個理由,他找不到別的合適的了。


    穆思昭臉色未變,而是微微歪頭:“什麽?”


    安靜地把皮球踢給了對方。


    付清衍眉宇皺成川字,就這樣凝視著她,像是想要把她看透。


    穆思昭越來越發虛的心讓她死死咬著唇才沒主動說話。


    穆思昭:汗流浹背了,你倒是說啊!


    “你是不是在嫁過來之前就有空間了。”付清衍語速極快,說完就緊盯著她的眼睛。


    穆思昭眼裏劃過一絲茫然:“啊?”


    這下換付清衍不解了,他耐心解釋道:


    “你身體抱恙,但如今康健。你自小未習武,卻武功忽然高強。多年忍受繼母繼妹磋磨,卻在逃荒前一日嫁與我。還有等等細節,故,我懷疑你在那時便遇到了土地爺爺,擁有了空間。”


    穆思昭聽完他的話,嘴巴緩緩張大。


    天呐,早說你小子能自圓她說,害她嚇了一跳!


    穆思昭故作高深,咳嗽了兩下,擺出一副惆悵的表情,微微四十五度低下頭。


    “是的,沒想到居然被你知道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抬起眼皮,拿出一顆巧克力豆。


    “吃下我的毒藥,或者死!”她壓低了聲音,正準備再來個“桀桀桀”,模仿反派像一點,付清衍直接就拿過毒藥,一口咽了下去,表情都沒變。


    穆思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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