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我揉了下鼻子,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有些偏離靶子,我皺著眉。難道我真的生病了?!正準備喊七文時,看到一個人倒在地上:“嗯?!”


    幾個殺手趁著天黑跑了進來,正準備隱藏起來,等待時機時,其中一個人被一支箭矢射中心髒,倒在地上,慌忙躲起來。


    七文忙跑了過去,查看情況,他拔出匕首,小心的靠近,今天他說過了,讓幻影的人不要出現在這裏。不會是自己人。幻影的紀律很嚴明,不準出現,就不會有人出現。可沒等他走到,就聽到皇甫夜的聲音:“七文,退下。讓他們把院裏的燈全打開。”


    我搭上箭矢拉開弓,看著遠處:“出來!”聲音冷冰冰的。


    七文退回來,打著電話,讓幻影的人把整個別墅的燈全部打開。現在整個別墅如白晝一樣。


    圄現在嚇傻了,這是怎麽回事?剛才皇甫夜隻是在拉弓射箭,突然就變了,吩咐人開了別墅所有的燈。現在有些緊張,不知道在哪兒安全?


    “你是皇甫夜?!那個病秧子?!”幾個殺手愣住了,眼前的這個小狐狸麵具手中拉著兩百步的弓箭,根本看不出來她像個病秧子。


    我看到有一個殺手露了頭在觀察我,箭矢射了出去。


    殺手額頭戴著帽子,倒在地上,頭上紮著一支箭。


    額頭見了汗,臉色不太好,本來隻是練習,不會有多少影響!可是剛才那一箭,我費了些力氣了,後背的傷很痛。


    七文忙上前攔住皇甫夜繼續拉那把弓:“少主,不能!”他知道現在這個距離,已經超過了兩百步,皇甫夜這樣用內力,會受傷的。內傷剛好,隻要不用力,背上的傷,也能很快恢複,隻要她乖乖喝藥!


    剛才確實消耗體力,內力:“讓開,沒關係的,大哥。咳咳。”我當然知道他什麽意思,也知道後背傷口裂開了。今天本來手腫了,隻想射幾支就休息,結果真讓人意外。現在的手也有些抖。


    “少主,逾越了。”七文趁著皇甫夜又準備搭箭矢拉弓,銀針快速刺進她的脖子。


    “嗯!你……”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七文接住皇甫夜,輕輕抱起。拿出手機打著電話:“暗衛,射殺他們!”


    七文的話音剛落,幾個狙擊槍已經瞄準了幾個殺手,開槍。


    幾個殺手隻是感覺自己額頭出現了個紅點,沒反應過來躲,就倒在地上。


    圄站在原地,嚇傻了,他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麵!剛才七文那冷冰冰的聲音,現在想來,腿都是軟的。


    “你,什麽也沒有看到!主子要是問起,就說是老爺的暗衛做的。明白!”七文眼神陰冷的看著圄。


    “奴,奴,奴不敢多言。”他嚇的跪在地上。


    “玲,準備藥箱,給少主換藥。”說著七文抱著皇甫夜進了她的臥室。


    玲小跑著跟了進去,拿著藥箱進了皇甫夜的臥室。


    七文小心的把皇甫夜放在床上,解開她的襯衣扣子,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閉上眼睛:“動手。”


    玲上前,脫掉皇甫夜的襯衣,小心的剪掉原來的繃帶,清洗了下傷口,上藥,包紮好。又到裏麵的房間拿了件舒服的衣服,給她穿好。全程很緊張,看著皇甫夜後背的傷,心驚的很!這個孩子後背戒尺打出來的傷這麽重,還硬挺著做事情,練功。早上就看她臉色不好。原來是因為身上還有傷。不過剛才那一箭,好強!”


    七文扶正皇甫夜,讓她靠著軟墊,係好她的扣子。拔了銀針,跪在地上。


    “咳咳。”我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的七文:“你,你……誰的命令。”他一個人哪敢這麽對我,隻有飛姐或者皇甫龍的命令,才會讓他這麽做。


    玲低著頭,站在角落不敢發出聲音,剛才皇甫夜的聲音很可怕。


    “是母親吧!外麵的殺手也是她吩咐處理的吧!”我有些有氣無力的:“不想讓我動,那我就休息吧。退下。”


    玲退了出去。


    七文沒有動:“少主,是夫人跟老爺的密令。”


    “你出去!我累了。”我閉上眼睛:“不怪你,我說過你我不過職責不同而已,提線木偶,主人讓怎麽做,怎麽做就好。”手扶著胸口:“不過是噬心蠱而已。夜一人死,不能連累所有人。主子要求夜斷的的,夜都斷了。”睜開眼睛看著他。


    七文突然感覺眼前這個孩子,身在深淵之中,身下屍山血海,孤寂,她的眼神中沒有別的色彩,那種孤寂,讓人害怕。


    “你,退下。”我看著天花板,飛姐手中握著三個普通人的命,因我而起,必由我而終。噬心蠱,確實控製著我,但那又如何。


    七文此時小心翼翼的,如果這個時候,突然有了變化,那後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這孩子可能會屠戮了所有人,逃出去。


    “不用那麽小心翼翼的,我若要逃,你攔不住我。我從小是你帶大的,我說過現在開始,輪到我來護著你了。”


    七文愣了一下,行禮:“七文永遠忠於少主,不論您是幻影的少主人,還是皇甫家的少家主,七文隻忠於皇甫夜。”退了出去。


    我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手在發抖,剛才那兩支箭矢用了些力。


    這時手機響了,我手抖的拿起來,按了免提:“母親,有何吩咐!”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


    “早些休息,外麵的殺手交給七文。我聽你祖父說了下午的事情,也聽了淺月的匯報,做的不錯。我的繼承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孩兒遵命。孩兒明天要去哪裏?!”


    “風影的娛樂公司,而後一周你隻需要做好風影的副手,學習,隻要不影響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可以繼續你的事情。”飛姐看著外麵的天空:“要下雨了,注意休息,好好養傷。”她很心疼這孩子,以前小心翼翼的,現在卻總控製不住,想要表現出來。


    “孩兒遵命。”掛了電話,我突然感覺心好痛,如撕裂一般,她的話,聽著,我為什麽感覺心好痛。冷汗直冒,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手碰到了桌子上的杯子,掉在地上。我努力平複心情:“冷靜冷靜。”


    七文聽到房間裏聲音,開門進去查看,皇甫夜手抓著胸口,臉色不好,嘴裏一直在說:“冷靜冷靜。”上前扶住她,現在看著好心疼。她還是個孩子!一個渴望母親愛的孩子:“少主,少主,冷靜些。七文在,有七文在,七文永遠在你的身後,永遠護著你。”


    我強行壓製著自己心裏的渴望:“不可以!嗯,不可以!她不愛你!不可以,冷靜,冷靜。你不過是她手中一把利器。冷靜。”我閉上眼睛。我鬆開手睜開眼睛:“既然不在乎,何必一再給我希望。”我冷冰冰的看著七文:“是我心性不夠,不該奢望不屬於我的東西。”


    七文鬆開皇甫夜,眼中滿是心痛。夫人!不要這麽對你的親骨肉,不要再逼她,要是你知道她是你的親骨肉,會後悔自己當時的選擇嗎?!


    “咳咳……”我咳了幾聲,看著七文:“明天,準備開始施行計劃,給老師打電話,加快速度。”


    “是!少主,吃些東西,好好養傷。外麵的殺手有七文在。”七文低頭說著,他現在不敢看皇甫夜,怕這孩子看出來,自己在心疼她,自己在想她母親的事情。


    “好,我要吃你做的泡麵。”


    “是!”七文退了出去。


    圄看著今天的事情,這個皇甫夜受了傷很重,在她身邊看到有人追殺她。可是剛才她很厲害,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一樣冷靜殺人,吞了下口水:“我會找到機會,一個殺了你的機會!”眼神中竟然也有幾分狠厲之色:“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七文到外麵給皇甫夜煮了碗泡麵,還是跟昨天一樣給她加了菜,雞蛋。


    外麵的仆從走了進來,小心的把剛才圄說過的話,告訴七文,就退了出去。


    七文皺著眉頭,這個皇甫金鑫姓氏已經被剝奪,名字已經被抹掉,隻剩下一個自己起的圄,一個在族譜上除名的廢物,竟然在想殺死皇甫夜的事情!果然,他現在還是有些世家的傲氣,這麽一個紈絝,能做什麽?!想著這件事,他把麵盛到碗裏,給皇甫夜端進房間。


    圄做夢也想不到,剛才自己的話,都已經被傳到了七文的耳中,幻影的小首領,帶著幾個人,走到他麵前,冷眼看著他:“你們做什麽?!”


    “拿下!”小首領冷眼看著圄:“一個小小的奴,皇甫家最低等的賤奴,竟然還想行刺主子。打!”


    院子裏的慘叫聲,本來很大,現在越來越小。


    圄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剛才一時沒有控製自己的情緒說出來的話,會被人傳給皇甫夜。不過看樣子,不像皇甫夜的做法,以她的心性,會殺了自己,絕了後患,要不就是她太過自信,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


    小首領擺手讓人停下,蹲下身對著眼前的血人:“膽子真大,主子留你一命,你卻想要主子性命,我幻影,不是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隨意欺辱的。我等也會誓死守護自己的主子。若非主子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等不能要你性命,不然你現在已經被剁碎了給主子養花用。”


    圄顫抖著,不敢在看眼前人,幻影的人果然都很無情,沒有人性。


    幾個人還是站在那兒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七文把碗放一桌子上,拿了張小桌子放在床上,端起碗放在桌子上:“少主,吃麵,給你加了兩個雞蛋的。”


    我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飯,沒了胃口:“放著吧,你出去。”又閉上眼睛,好累。


    七文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到外麵的院子:“囹圄囹圄,圄你可知道為什麽我給你起這個名字,隻不過是在提醒你,你身在囹圄,不在是皇甫家的孩子!不在是主子!你不過是一個低等的罪奴,竟然看到主子受傷,就敢生出弑主之心!今天打你,給你留口氣。”說著,取出身上的銀針,拿了一根,抓著圄的手指紮了進去,很深。


    “啊!……”圄痛的慘叫起來,怎麽會這麽疼!“奴不敢了不敢了,求主子開恩。”幻影的手段,可怕!生不如死。


    “隻不過才第一針而已,憑你,還想跟主子做對。我若繼續,能讓你嚐遍這銀針刺穴的痛,痛不欲生,求死不能。”說著,拔了銀針扔在地上。


    “啊!……”一根小小的針,竟然可以讓人痛不欲生。圄現在不敢在有別的想法。


    七文擺手讓人帶圄去上藥,沒有皇甫夜的命令,這個人命得留著。看了眼周圍:“收拾幹淨,不要有一點兒血跡,少主愛幹淨。”然後就進了房間,輕敲了下門。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就看到皇甫夜沒有動桌子上的麵,閉著眼睛。他小心走過去,收拾東西,扶著皇甫夜躺下,蓋好被子。打開窗戶,又端著碗走了出去。


    院子裏,侍從打掃著衛生。


    七文坐在外麵的餐桌前,吃著剛才給皇甫夜煮的麵,拿著手機打著電話:“諸位,少主身上的傷還沒好,最近也會一直住在這裏,我們的任務,一切來犯者,殺!一切為了少主。不能讓這些殺手進到別墅,不能在發生今天的事情。”掛了電話,放下筷子,剛才皇甫夜射殺殺手的那幕在眼前不停的出現,那孩子背傷嚴重,手也腫了,拉著弓的手一直在抖,但還是一聲不吭的自己動手。自己以前真的把她帶的過分的不喜歡依靠別人,什麽都自己動手了。導致現在根本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包括自己的母親。這一夜,暗衛在外處理了很多來犯的殺手,自己這方也損失慘重,幻影的人也不能用,不能暴露皇甫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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