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飛姐起床後,就跑下樓去看皇甫夜,結果那孩子還在睡,看來昨天是真的累了。吩咐人不要吵到她,就這麽讓她好好休息。自己把公文讓人送到了9樓,坐在皇甫夜的書桌前辦公,又吩咐廚房給她做好飯,保溫著等她醒。


    睡的真舒服,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我竟然覺得幻影島很舒服。坐起身,就看到牆上的鍾表已經10點了,我還是第一次睡這麽久。忙起床洗漱,換衣服。衣服七文準備好了,黑色的襯衣短袖,牛仔褲。穿好衣服,我就看到我的麵具放在那兒,伸手拿了起來:“還是喜歡戴你。”就把麵具戴好。


    七文敲了下門就走了進來,他算著時間,皇甫夜這會兒應該醒了,沒想到飛姐竟然能讓這孩子睡這麽久,沒有讓她做功課,沒有斥責她起的晚,還給她準備了飯菜,呆在這層辦公,還不讓人打擾。這麽寵溺,真少見。一進門就看到皇甫夜穿好衣服,戴著麵具在看自己,忙上前給她帶配飾,蹲下身把佩令給她係好,拿著扳指給她戴好:“少主,夫人給你準備了吃的。一會兒先吃些東西,休息休息。不要跟夫人對著幹啊!這裏是幻影,不是家裏,她揍你很方便的。”


    “知道了,老媽子。我是回來治傷的,不是來找事的。”說完,我就走了出去。就看到飛姐坐在書桌前辦公,上前低頭行禮:“孩兒見過母親!”


    飛姐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到皇甫夜麵前,現在一見到皇甫夜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親近她,伸手去撫摸她的麵具。


    我後退一步躲開:“母親。”皺著眉,這個女人最近怎麽了。


    飛姐才這發現自己確實沒控製好自己,以前偶爾會這麽情不自禁的,現在不能這樣,這孩子情根斷了,她不敢用心,對人用心:“你們都退下吧。夜兒,先吃飯,一會兒我們在去琪威那兒。他們得準備一下。”


    “是!”我走到餐桌前,摘了麵具,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不是藥膳,不是湯藥。今天竟然是魚湯,青菜,米飯:“哦,母親這是看夜天天吃藥,給夜改善夥食的嗎?蒼天開眼了!”


    飛姐搖搖頭,坐到餐桌前,給她夾著菜:“皮猴子!淘氣。快吃吧!七文,你下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就直接去琪威家的祖地。”


    “是,夫人。”七文看著皇甫夜,她在吃飯,就走了出去。


    “慢點兒吃,別急,怎麽越大越皮,還打不過來了。小時候也沒發現你是個熊孩子!”飛姐拿著手帕擦著皇甫夜嘴角的米飯:“一點兒少主的樣子都沒有。”


    “夜跟自己的母親吃飯,還要端著架子嗎?!還是說母親不喜歡夜這個樣子?!”我沒看她夾著魚:“哦!沒有刺的。”


    “嗯,這樣就好!隻要不跟母親生疏就好。”說著,飛姐就把水杯往皇甫夜的麵前推了推:“慢些,喝口水,別急。”


    我看著飛姐,現在的樣子,真的像個媽媽一樣,可我不敢回應她。這麽疊加起來,到最後我不一定能承受住:“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母親,絕色!哎呀!”手捂著額頭。


    飛姐拿著筷子敲了一下皇甫夜的頭:“熊孩子,咬文嚼字的調戲人,連母親也不放過了。最近還真成了個紈絝了。”


    我癟著嘴:“孩兒誇您呢!怎麽還成了調戲人了,孩兒可不敢調戲您。”挪了下椅子,繼續吃飯。


    “你在家裏調戲你長姐的事情,在財團調戲員工的事情,包括在商場調戲男人的事情,我可都知道的。真是個世家小紈絝。不怕我揍你?!”飛姐玩味的看著皇甫夜,現在看著皇甫夜,純粹隻是在看一個孩子:“熊孩子,長大了,變淘氣了。”


    我放下筷子,拿著紙巾擦了下嘴巴:“孩兒吃好了。”就伸手去拿麵具。


    飛姐拿著麵具,站起身給皇甫夜戴好。


    我忙站起身:“母親,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飛姐看了眼皇甫夜的小拖鞋,萌萌的一個大恐龍頭:“夜兒,就準備穿這個鞋子出去?不倫不類的。穿的整整齊齊,這鞋子過份了吧。”


    我低頭看了眼鞋子:“哦,這個啊!孩兒是個孩子,穿什麽鞋子都一樣的。在說一會兒您不是說要去山洞嗎?孩兒是不是得光腳啊!額,那幾位笑就笑吧!這不都是您給孩兒買的嗎?!”


    聽皇甫夜這麽一說,飛姐有些不好意思了,確實是自己給她選的。不過這個應該是在最裏麵的,這孩子是怎麽翻出來的。看來孩子就是孩子,沒有孩子不喜歡可愛的東西:“那就坐輪椅,別走路了,留些體力,一會兒有你疼的。”


    “母親別嚇我。還沒開始,就說很疼,萬一不疼呢?!”我走到輪椅前坐下。


    飛姐上前推著皇甫夜走了出去:“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可要忍住了。一旦開始是不能停的,扛不住會死人的。” 飛姐俯身在皇甫夜耳邊小聲說:“不想牽連琪威整族,就給扛住了。母親還是知道你的脾氣的,畢竟你是我養大的。”


    我歎了口氣,又來威脅我:“孩兒會扛住了,不隻因為琪威,因為我要做的事情。不過,孩兒想問一下母親,這麽多事情,這麽多敵人,你不怕我扛不住,死了。”我手扶著頭,又打我。


    飛姐拍了下皇甫夜的頭:“在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在長長記性!\"


    我嘟著嘴:“孩兒不敢。孩兒會扛住,扛住所有。”


    七文跟雲深看到兩人出來,忙上前行禮。


    飛姐這才把手中的輪椅交給七文,走在前麵。


    七文看著皇甫夜現在的樣子,除了戴著麵具看不到表情外,這孩子竟在玩手指,變換著各種手勢,剛開始很慢到後麵越來越快。搖搖頭推著她走著。


    雲深看著直笑,這麽可愛平靜的皇甫夜少見,有孩子的樣子,愛玩,又隨意,穿著這麽可愛的鞋子就出門了。


    幻影島邊緣靠海的位置,琪威帶著自己家族的長者等在那兒,他很著急又擔心,皇甫夜現在的樣子,讓人很擔心,但也很擔心她今天能不能扛住了,畢竟在他家的族史中,沒有幾個能扛住的,尤其皇甫家未來家主來治傷的還是第一個。見人來了,忙下跪行禮。


    飛姐看了眼周圍的人:“夜兒,進去吧!開始就不能後退,記住了我剛才說過的話!”飛姐伸手撫摸了下皇甫夜的麵具。


    “是!”我扶著輪椅站起身,就要走進去。


    “請少家主三思!”長者跪在皇甫夜麵前,擋著著她的去路:“小人家的族史上沒有主家來醫治的史料,沒有可以借鑒的案例,您要三思!那冰火泉,加秘藥是會治療您的傷,但也可能會要了您的性命!請您三思。”


    我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琪威,扶你家長者起身。您老放心,夜自己的決定,夜自己承擔後果。我既然來了,生死無關你一族。以我皇甫家少家主之名!七文,若我沒有活著出來,那就持令護琪威全族。”我又看了眼飛姐:“母親,孩兒現在行使幻影少主之權,您不要阻止我。可能,可能,這是最後一次。”我摘了玉扳指,遞給七文:“以幻影少主之名,我若身死,幻影不能動琪威全族!”


    七文上前跪在地上:“七文尊主令。”接過皇甫夜手中的玉扳指,又看她扯掉腰間的佩令。


    “辛苦你了。”我拿著佩令,放在他的手中,轉身沒有猶豫進了山洞。


    琪威緊跟著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偶爾聽到她咳嗽的聲音:“小主子,謝謝您!”


    “本就是我自己的決定,不能連累你們。”我扶著胸口咳了幾聲,沒走多遠,就看到譚清澈的泉水:“是這裏嗎?”


    琪威走上前:“是,少主。琪威還是請您三思!畢竟入了冰火泉,您中間後悔的話,也出不來了。”


    我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手扶著腰間,又看了眼四周,拔出流雲,看著劍:“如果我沒能活著出去,就把劍還給主子。就說夜讓她失望了。”說著,我動用內力,把劍甩出,劍身插入牆體,脫了拖鞋,就走進泉水中,找了個位置坐下,閉上眼睛。


    琪威想要伸手去攔,已經晚了。看著皇甫夜就這麽走進冰火泉,一咬牙:“既然少主已經決定,那琪威尊主令!”拿著秘藥撒進潭水。


    泉水剛好沒過胸口的傷,我坐在那兒,這就是冰火泉嗎?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水涼涼的很舒服,內傷也很舒服。冰火泉不過如此!“嗯。”我皺著眉,小看冰火泉了,感覺身體掉進了冰窟,又瞬間入了岩漿一樣。胸前的傷口出血了!我費力的抬手按著傷口,疼,比噬心蠱,銀針刺穴疼的多。內髒在冰火中反複,一隻手死死抓著能抓著的東西,試圖緩解這種疼痛。身體不自覺的在顫抖。


    琪威看著冰火泉中,皇甫夜的傷口在出血,泉水現在被染紅了:“少主!少主!快起來。”


    “嗯,咳咳。”我嚐試調理內息,動用內力,手鬆開胸前的傷口。既然控製不住,已經出血了,那就兵行險招吧!


    皇甫龍來到幻影的時候,聽到皇甫夜已經去了琪威家祖地的冰火泉,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跑了起來,等他跑到時,就看一群人圍著山洞,飛姐坐在地上發呆,眼睛紅紅的。七文手捧著皇甫夜的玉扳指跟龍鳳佩跪在那兒一直沒有動。


    眾人見皇甫龍,忙行禮:“小人見過家主。”


    皇甫龍沒有看他們:“熊孩子,要老命了,她進去了!”手指著山洞,對飛姐說。


    飛姐看著皇甫龍,眼淚直流:“爸爸,剛才夜兒求我,她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求我,求我放過所有人。我是不是,不應該帶她來這裏。”


    皇甫龍上前撫摸了下飛姐的頭,就進了山洞:“你放心,夜兒,爸爸會給你活著帶回來!”


    琪威看著潭中的皇甫夜,他很緊張,兩個小時過去了,很難熬,馬上就到了關鍵的時刻,如果少主能挺過去,那最凶險的也算過了。隻見潭中的泉水冰火相融,身體如入冰窟,經脈如入岩漿。皇甫夜狐狸麵具下,在滴血。


    果然叫做冰火泉,還好我從小算是在藥裏泡大的,這種程度的還算能扛住了。如果說這些是大凶險,那也可以說是大機緣,說不定能打通我周身所有的經脈,錘煉經脈。


    琪威這時看著皇甫夜周身冒著血,如果不是偶爾能聽到她悶哼的聲音,自己都全覺得人已經沒氣了。從皇甫夜進了這冰火泉,自己心都已經到了嗓子眼,要是少主真的死在這裏,那自己真的是萬死難恕。


    皇甫龍站在琪威身旁,眯著眼睛看著潭中的人,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冒著血,看著這些,他突然冷靜了下來:“大凶險,亦是大機緣。夜兒好福氣。”從口袋裏拿出銀針,抽出一根,對著皇甫夜的經脈射了出去,連續抽了幾根,分別紮在她重要的經脈上,幫她打通淤堵。


    琪威忙行禮:“見過家主。”


    皇甫龍看了眼琪威。


    我感覺得到有人用銀針在幫我,明顯感覺到剛才經脈的阻塞通了,內傷也不疼了,內髒的損傷也緩解了許多,這樣已經很好了。


    這時冰火泉,冰火相倒置,身體如入岩漿,經脈如入冰窟一樣。我睜開眼睛,身體沒有剛開始的那麽痛苦,現在竟有一些舒暢,從沒有過的舒暢。內傷已經好了,損傷得到了壓製,這才看到皇甫龍站在琪威身旁。


    皇甫龍走到皇甫夜身後,蹲下身,拔了她身上的銀針:“熊孩子!你真大膽!要是你真出了事,不怕我動怒!嗯!臭死了!現在成個臭孩子了!”皇甫龍站起身後退一步。


    我聽他這麽說,才抬手聞了一下身上,確實臭死了:“祖,祖父,你離我遠點兒!琪威這哪兒能洗洗!”我一下站起身,身上一股血腥味,還有點兒臭臭的:“快說,我有潔癖。”


    琪威指了下皇甫龍身後的水潭:“沒加秘藥的冰火泉可以洗澡用。”就捂著眼睛往外走:“少主,您請。我去讓外麵的人準備換洗的衣服。”


    皇甫龍看著皇甫夜的樣子,哈哈笑起來:“熊孩子!該,活該!”就走了出去:“一會兒出來再說吧!我得先去找個結實的戒尺,出來好打你的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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