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擁有結構係的怪物,就要拿結構係的怪物。”顧煙聳了聳肩,泰寧側立在她的身旁,以自己的身軀護衛著她。


    “不是……它可是魔神啊!”梁世煜還是不能理解,明明之前對付阿羅爾利時那麽的棘手,這次怎麽又一次的不長記性與魔神做鬥爭?


    更何況,這次的阿鐸南克的實力明顯要比阿羅爾利強了不止一點兒!


    “它要是進城了,隻會更強。”梁世煜他們的身後,馮文棟推了推眼鏡,緩緩踱步而來,“你們還真是不讓我省心,它的複活,明明還能再延緩數月。”


    “不是,老馮,是那個中年婦女主動來找俺們的!”梁世煜也是連忙解釋,生怕馮文棟再次譴責他亂去搞事情。


    “那不過是它拋下來的餌,上鉤的人會被引誘到這裏被它吞掉,這種事情已經持續發生了一年之久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我跟你這麽久,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在我的計劃裏,我們根本就沒必要與阿鐸南克發生衝突,無非就是翠相城淪陷,之後王都會遣來能人異士,收拾這些爛攤子。”馮文棟十分淡定的回答著梁世煜的疑問,在他的眼中,翠相城的百姓根本無關緊要。


    同時也是為了怕梁世煜多管閑事,主動去蹚這渾水,他一直在計算著每日阿鐸南克投放餌料的動向,來限製梁世煜的行動區域。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阿鐸南克的餌料盯上了二公主顧煙,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歐陽樂認識顧煙,他們也待在了顧煙那邊,導致現在這一難以控製的局麵發生。


    馮文棟還是很奇怪究竟是哪裏搞錯了,自己也明明警告過他們,他們還是陰差陽錯的相遇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北海,一隅偏僻的孤島上——


    “真是該死……”蕾埃納蒂單手捂住自己腹部的傷口,一臉痛苦的衝著此時正觀望海洋深處的黃烽挪步,那種痛苦刻骨銘心,疼的她步履蹣跚。


    一股股暗紅色毫無光澤的液體像是顏料一般,透過蕾埃納蒂捂住傷口的手湧了出來。


    那是她的血,但似乎又與常人不太一樣。


    “她有荒滅一事,你早就知道吧,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有聽你提到過?”


    “你在向我興師問罪嗎?她這麽狡猾,有什麽東西隱瞞著我,不是很正常嘛。”黃烽則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氣質變得與赤荒城中時的不同,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他攤了攤手,糊弄了過去。


    蕾埃納蒂會無條件相信他,他說沒有,那就一定是歐陽樂有所欺瞞。


    “我……我沒向你興師問罪,隻是,戰刃讓她取走了,她身旁的那個男人,不過一介普通人罷了,為什麽會讓他來充當打手?就連那把戰刃都交給他了。”蕾埃納蒂嘟著嘴,她實在是不能理解歐陽樂為什麽會這麽做,她也絲毫沒有懷疑過黃烽對她所說的話是否有所欺瞞。


    “她還是對救世一事耿耿於懷……”黃烽冷哼一聲,輕聲嘟囔著,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其上有著一道不小的創口,深入血肉。


    “什麽?”


    “沒什麽,你不必再去尋她們的麻煩了,繼續進行你的研究吧。”


    “深淵獸魔的血肉已愈合大半,那塊兒深淵族的殘肢也在加緊修複中,新人族的機能進化,還在調試。”


    “你相信,新的人族注定會將虛偽的神明自神座之上推下來嗎?”黃烽背過身去,他意味深長的望向遠方,在他目光的落點之下,萬千詭異生長的珊瑚礁群環繞著一副巨大的骨架不停的捕食著周遭的一切活物,並散發出一股股墨綠色的濃煙浸染著那副骨架,浸染之處,血肉滋生。


    “阿鐸南克有動靜了,我想拉攏他。”蕾埃納蒂還是有些顧慮,她微微皺起了眉頭,試探性的衝著黃烽開口。


    “不過一介低階魔神,撒出去的網,難道還不夠大嗎?他的權能過於狹隘,於我無用。”


    “可他……”蕾埃納蒂還是放心不下,她再三確認著黃烽的決策,依舊猶豫不決的望著他。


    “你盡管去拉攏他,不過,之後你就別再回來了。”


    “大人……”


    將視角再次放在阿鐸南克這邊——


    三頭契約獸瞬間便與阿鐸南克糾纏在了一起,但它們的進攻強度卻隻能對阿鐸南克造成一些微妙的傷害。


    “劣等的生物,竟敢妄圖擊敗魔神!”阿鐸南克怒踏前肢,大地上頃刻間產生了一陣如地震一般的顫動,震的張嵐站不穩腳步。


    伴隨著這陣劇烈的顫動,數十根黑泥觸手破土而出,齊湧向那三頭契約獸的身後,也就是張嵐他們的位置。


    “該死,快躲開!”馮文棟深感不妙,便連忙呼喚著還沒分清狀況的梁世煜他們,而自己也在連連後撤,保持安全距離。


    馮文棟隻是覺得棘手,阿鐸南克的權能在阿羅爾利之上,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限製阿鐸南克的任何行動!


    阿鐸南克化身的魔牙黑穢豬怒吼著,霎時間地動山搖,它的嘶吼聲響徹雲霄,震的張嵐陣陣耳鳴。


    麵前巍峨聳立若群山的巨大怪物怒目圓瞪,它喘著氣,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張嵐他們。


    阿鐸南克還尚未適應這副龐大的軀體,行動尚顯遲鈍。


    那數十根黑泥觸手並未如願攻擊到張嵐他們,馮文棟又一次的啟動了自己的能量力場——他雖然無法壓製阿鐸南克,但對於對付它的觸手來說,還是十分綽綽有餘的。


    “大人……他們好像要在這裏栽跟頭嘍~”梯落村的上遊,法爾納斯一直在注視著張嵐他們的動靜,而他的身畔,那位銀發少女悠閑的坐於河畔,將雙腿伸進汩汩流淌的河水之中,她的手中,還攥著一顆已經被咬過一小口的蘋果。


    “時間不多了……”法爾納斯答非所問,他微微探出右手,望著自己已經開始虛影化的手指,喃喃著。


    “大人,如果這樣做的話,他們會不會有些太順了?”


    “在他們成功與王方組隊之前,他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懂嗎?這副身軀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咳咳咳咳咳……”


    法爾納斯話音未落,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的一旁的銀發少女揪心。


    “好啦好啦,別演苦情戲了。”銀發少女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便將之拋入河中隨水流流向了下遊,而她也往河中望去,在澄淨如鏡般的河麵映襯下,一頭生有鬥牛角的巨型獅子倒影映射了出來。


    再回頭望向那位銀發少女時,她已然不見了蹤影,在她消失的地方,一頭惡獸緩緩起身。


    那惡獸長的甚是猙獰,獅首牛角,蝠翼雙蛇尾,而在那蛇尾尾端,還各自有著兩隻羊的頭骨,頭骨上沒有一點兒縫隙,像是模仿蛇一般,嘶嘶的叫著。


    惡獸的左右前肢的肩頭,則各有一首,左肩為鮫首,輔以鯊鰭為翼,右肩為鷹首,輔以鷹翅為翼。


    惡獸扇動著雙翼,瞬間便衝向天空,如遮天的烏雲,它調整了一下方向,轉身便衝著阿鐸南克的位置飛去。


    “洪荒古獸災嗜,集百獸之所長,為眾獸之起源。”法爾納斯對於銀發少女的表現很得意,他慶幸自己有如此強大的助力,若非她褪去人族化形力摧眾神,不然,自己早已在神王的掌握之中殞命。


    不過現在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這副軀體,遭受了神王的重創,他的身軀也已經開始瓦解,很快便要因重荷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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