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馮文棟頓了頓,他的直覺告訴他會有一件大事將要發生。


    與此同時,翠相城中——


    “我去,這怎麽打?”梁世煜連連敗退,他的麵前也已不再是成群結隊但一擊即碎的野狼,數頭屹立如小山般的巨熊拖著它那龐大的身軀,攔在眾人的麵前。


    “不是,阿鐸南克把整個廢土都搬過來了?”張嵐拎著手中的騎士戰刃一邊提防著一旁伺機而動的野狼,一邊應對著衝著他不斷施壓的蠻熊,連聲吐槽道。


    “咿嘻嘻嘻,怎麽,這種程度就已經感到棘手了?”阿嵐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而在張嵐的麵前,越來越多的被阿鐸南克以黑泥控製的怪物源源不斷的自廢土上湧入城中。


    “你們人族一直都是這樣,把背叛搞的如此的冠冕堂皇,你們好好看看,這兒哪兒有什麽所謂翠相城的守衛,無非就是爾等渣滓,負隅頑抗罷了。”張嵐隻覺得一陣乏力,耳畔,眾獸嘶聲咆哮著,阿鐸南克的聲音再次響起,它嘲弄著還在專注於抵禦它的眾人。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的父親難道會臨陣脫逃嗎?”於亮當然知道阿鐸南克在暗示誰,不由得衝著麵前的蠻熊怒斥道。


    他知道,阿鐸南克聽的見。


    但他不知道,達克魯鞏,也聽的見。


    於翠相城中,城主府中——


    一頭人形怪物屹立於府中院子裏,祂像是商場中的白模模特,沒有五官,甚至沒有除四肢外的其他身體器官。


    除了軀幹四肢與頭部,祂的身上空無一物。


    “髒器魔神達克魯鞏,你……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出城了嗎?”於遠一臉詫異的望著那頭詭異的人形怪物,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海龍……”達克魯鞏並沒能學會人族的語言,畢竟於洪荒時期,祂的職責讓祂接觸不到人族,自然也學不到人族的語言。


    “海龍?”於遠並不明白達克魯鞏在說些什麽,他甚至忘掉了自己有位與小妾生下的兒子於海龍。


    “母親……病危……你……袖手旁觀……”達克魯鞏說話十分的費力,祂每說幾個字便要頓上一頓,聽的於遠也是一頭的霧水。


    “你這魔神,究竟……”於遠當然不懂達克魯鞏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隻是收到了妻子求救信號,便急忙趕了回來,現在他整個翠相城中的侍衛,此刻正擁護於他的身後,他當然有底氣衝著達克魯鞏叫囂。


    但沒等他放出狠話,他就突然覺得心頭一顫,而麵前的達克魯鞏則微微抬起右手,將手心朝上,一顆鮮活跳動的心髒,此刻正被祂握於手中。


    達克魯鞏將頭轉向一旁,由於沒有五官,於遠也不清楚祂在看往哪邊。


    祂頓了頓,衝著於遠身旁的侍衛指了指——


    “你這畜生!”侍衛突然開口痛罵道,而他的聲音卻是被於遠遺忘掉的兒子於海龍的。


    於遠沒有開口,他怔住了——他的小妾與海龍被他安頓在了梯落村,小妾因為浸染了黑泥病危,他拒絕將小妾接回府中,也拒絕為她找醫生治病。


    等他再暗自去梯落村查看小妾情況時,她已經被黑泥完全汙染,而於海龍也因為長期照顧自己的母親導致接觸黑泥受到了浸染。


    所以他叫上幾位親信,於後山挖了坑,將死掉的小妾和還沒咽氣的於海龍一起埋了。


    “沒想到我還活著吧?”那位侍衛再次開口,打亂了於遠的思緒,使得於遠不禁將目光投放在了麵前的達克魯鞏身上。


    “你……你是……我……兒?”於遠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陣揪心之痛,他咬著牙,衝著麵前的達克魯鞏確認著。


    達克魯鞏沒有回應,隻是將臉朝向他,隻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那位侍衛便頃刻間爆開,炸的血肉模糊,也濺了於遠一身的血。


    “逃到這兒的化出人樣的獸族,它們當真被你安排了活路嗎?”於遠的胸口,一張嘴一開一合,再次傳出了於海龍的質問。


    於遠連忙扒開自己上身的甲胄和貼身的衣服,望見了胸口上的那張嘴,那張嘴與那位被達克魯格殺死的侍衛一樣,在下嘴唇右側有一顆明顯的痣。


    “你你你……你究竟都做了什麽?”於遠看見那張嘴的瞬間便丟了魂,他試探性的去摸胸前的那張嘴,並在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撫摸胸口的感覺之後,一臉驚恐的衝著麵前的達克魯鞏質問道。


    他的聲音也由此變得顫抖起來,並一個沒站好跌坐在了地上。


    “我在問你話,如果不想變成怪物的話,我奉勸你盡早說清楚。”於遠胸口處的嘴再次開口道,於遠不清楚為什麽眼前的達克魯鞏會用著自己兒子於海龍的聲音,但他為了活命還是在頓了頓之後開口了,“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他們被賣到了黑市,賣到了奴隸市場,有意者各取所需而已!”


    “那她呢?”


    “誰?”


    “被你丟棄在梯落村的小妾呢?她的尾巴,是你給砍斷的?”


    “她也是我買來的,真是該死,居然對一個畜生動了真感情!”於遠絲毫沒有顧忌到他胸口上那張嘴用的是他與那小妾所生的於海龍的聲音,他隻覺得惱怒,他覺得都是因為那倒黴的小妾,自己才遇上這麽多的事。


    於遠剛罵完,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右腕處一陣生疼,等他錯愕的抬起右臂準備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時,他妻子的頭生在了他的右腕處本應生長手掌的地方,並直勾勾的盯著他。


    “喜歡嗎?”於遠胸口的嘴再次喃喃道,而他麵前的達克魯鞏則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望向他。


    他看不出達克魯鞏的麵部表情,看不見祂的五官,他隻感到一陣恐懼,以及妻子的頭部生長在他手上的惡心。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麽?”於遠的精神變得有些錯亂,他慌忙放下了自己抬起的右臂,好讓自己不再看著妻子的臉。


    “於遠,很可惜,當時活埋我的你怎麽也想不到,你沒有殺掉我。”於遠胸口處的嘴得意洋洋的回應道,“今日之禍,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出賣靈魂給了魔神,為的就是讓你付出代價!達克魯鞏根本就沒有出城,因為,祂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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