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南飛還是覺得有些忐忑,她不安的打開了手中的盒子,盒子之中安穩的躺著一塊玫瑰花形的石頭,那塊石頭本應微微泛著血色,並散出股股黑氣。


    也就是孔南飛打開盒子的一瞬間,那塊石頭突然間便黯淡了下來。


    “你逃到了我的身上,這塊石頭怎麽辦?會露餡的……”孔南飛像做了賊一樣,心跳不禁加快。


    “我留了氣息,放心吧,小公主。至於你,畏手畏腳可成不了大事。”奇裏卡諾清楚孔南飛要的是什麽,萬億年過去了,人族還是像以前一樣。


    奇裏卡諾暗自咂咂嘴,萬億年對於人族來說夠久了,可為什麽,他們還是不長記性,還是會去犯萬億年前的錯誤。


    它直觀的感覺到了人族的愚蠢,無論是多麽老實巴交的人,隻要還有欲望,它就能讓他變得十惡不赦。


    “怎麽,孔妹妹。你是有什麽心事嘛?”歐陽樂注意到了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孔南飛,便還是像先前捉弄她一樣,俏皮的衝著她問道。


    “嘔……你的這個妹妹喊的真是讓我頭皮發麻,我可受不起。”孔南飛也在奇裏卡諾的指引下,很快的便調整好了狀態,像往常互損一樣,衝著歐陽樂沒好氣的回應道。


    “哼,你還真是嘴硬啊。”歐陽樂聳了聳肩,她並不想著重於將注意力放在黃烽的身上,她會找機會向黃烽問清楚的。


    與此同時,翠相城中,城主府上——


    百裏相攙扶著剛在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謝雨晴找上了於亮。


    “究竟發生了什麽?”謝雨晴在百裏相的口中得知了那戶人家被夷為了平地,其中的奴隸也被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人手控製住了,此刻正於他們身後的空地上待命。


    “他們急了,想要與我們同歸於盡……也幸好我跑的快,這才沒被爆炸波及。至於那些奴隸,她們被關在了地牢之中,那場爆炸不僅沒有傷到她們,反而還幫她們破壞了地牢,將她們放了出來。”


    “是這樣嘛……”謝雨晴艱難的晃了晃腦袋,她並不記得期間聽到過什麽爆炸聲,或許是自己的昏迷程度太深的緣故,“劫煞……這件事必須得讓於亮和父親都知道。”


    那種詭異的黑龍白蛇旗,想必也已經有人開始秘密販賣了起來。若是讓不法分子得到了這般恐怖的東西,人族還不一定會被他們給折騰成什麽鬼樣子呢。


    “所有受害的獸族奴隸,都在這裏……”百裏相剛抬頭便瞅見了於亮,於亮早已恭候多時。


    他仔細的聽著百裏相給他帶來的諸多情報,而他的身畔,一位生有貓耳的淺黃頭發的姑娘怯生生的待在於亮的身旁,並探出手扯住了於亮的衣角,滿臉恐慌的望著麵前的百裏相。


    “姑娘很漂亮,她是奴隸嗎?”百裏相頓時便覺得有些奇怪,他頓了頓,抬頭望向了那位怯生生的待在於亮身旁的獸耳娘,她穿著一襲夏款的無袖連衣裙,露著的肩膀上滿是傷痕。


    “百裏……”謝雨晴本打算嗬斥一下說話沒有分寸的百裏相,但由於她渾身的魔咒還沒有恢複,便顯得她格外的少氣無力。


    “沒有關係的……”於亮也並不覺得冒犯,他隻是滿臉賠笑,並下意識的將那位姑娘護在了身後,緩緩開口解釋道,“她叫阿琳,她的確是奴隸,不過,對於相愛的我們來說,這並不重要不是嘛?”


    於亮和她已經偷偷的在一起了很久了,但他的父母一直反對這件事情,特別是於遠,用她來當作發泄情緒的工具。


    這一切都被於亮看在眼裏,他可以向母親告發父親的如此行徑。但若是他這麽做的話,自己與阿琳的戀情暴露了不說,按母親的性子,也一定會讓阿琳嚐到苦頭的。


    現在好了,反對他們戀情的人都不在了,他便也可以正大光明的開始追求自己的愛情了。


    於亮並不知道,在暗處,達克魯鞏靜靜的立在那裏,並專注的望著用胳膊將阿琳摟於懷中的自己。


    “海龍……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何人族要放棄自己的幸福,去成全他人。”達克魯鞏的聲音空靈而又詭異。


    像是在一間無比空蕩的房間交談一般,達克魯鞏的聲音詭異的回蕩著。


    “他做了與他父親截然不同的選擇,這就足夠我饒他一條命了。”


    “哼哼哼,那,契約已成……你也該退場了……”達克魯鞏抖了抖肩膀,如釋重負,祂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達克魯鞏痛恨人族,但祂卻格外的遵守因契約而產生的規矩。於海龍在與祂契約時,便叮囑過祂,祂也遵守了規矩,放了於亮一條命,並任由於亮憑借翠相城城下的翠瘴擊潰了阿鐸南克。


    “阿鐸南克戰敗了……”在北海的一座島嶼之上,蕾埃納蒂依舊在關注著阿鐸南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魔神反應,也就在剛才,阿鐸南克的反應突然消失了。


    她表現的略有些失落,衝著一旁早已解決完陳師那邊問題後趕了回來的黃烽解釋著。


    “你對你同胞的隕落感到愧疚嗎?”黃烽回頭瞥了她一眼,下意識的甩了甩自己的右腕,“我並未準許你去支援它。”


    “沒有……”蕾埃納蒂頓了頓,她微微頷首,回過頭來深情的望著麵前已經變得冷血的男人,“我隻是感到可惜……”


    “為它未能得逢明主感到可惜罷了。”


    “你知道嘛,我們做的那些麵掠煞的旗子都被毀了,不過,它們也由此吸收了不少的能量。”黃烽表現的略顯得意,他轉身衝著蕾埃納蒂兩步便踱到了她的身旁,並挽著她的右手手腕,“它們很快,便能為我們顛覆世界了。”


    黃烽輕輕的撫著蕾埃納蒂纖細的手腕,其上有著與那些旗幟上一樣的黑龍白蛇,像是圖騰一般,那對黑龍白蛇交錯盤繞著。


    但在黃烽的輕撫下,那副圖騰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它們依舊交錯盤繞,於她的手腕之上遊動著。


    “它們……活過來了……”蕾埃納蒂有些吃驚,她望著寄生於她身上作為母體的掠煞,於此刻開始以她的手腕作為水域,漫無目的的遊動著,她感到幾分的震驚,但在望著黃烽對掠煞活過來之後,那副幾近癡迷的神情後,她默許了這種寄生的行為。


    異生族並不難活,但由於“無”回收了它們,以至於作為生命悖論體的它們在留下遺骸之後,難以被一些手段憑借dna給複活。


    更不要提及同時遊離於精神世界與物質世界的黑龍白蛇——掠煞。


    那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怪物,黑龍遊離於物質世界,免疫來自非精神世界的一切攻擊;白蛇遊離於精神世界,免疫來自非物質世界的一切攻擊。


    它們相伴相生,由於本就是一體的存在,所以它們也可以互相置換位置以及互相承受傷害。


    但二者不可同時出現在同一層麵。


    就像蕾埃納蒂手腕上的這隻一樣,黑龍白蛇雖然可以同時看到,但黑龍遊離於體表,大概是表皮組織上的基底層的位置,白蛇遊離於體內,也就是表皮組織之下的血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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