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均由若幹怪物的屍首堆砌而成,並相互注視著,顯得格外的詭異。


    男子這時也才反應過來,或許空氣中所彌漫著的鐵鏽味兒,是血。


    對於男子而言,眼前的情形有著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詭異,天與地似乎還活著,並輕輕蠕動著,像是在某種生物的腸道中一般。


    “活的?”男子的腳下,一隻又一隻的不可名狀之物迅速於他的身畔聚集,並像是擅長人族的語言一般,它們生有像是蜘蛛一般的形體,於男子的腳邊黑壓壓的匯聚著。


    男子周遭的環境回蕩著某種旋律,像是倒計時,又像是獰笑,總之,那種聲音讓男子感到十分的不安……


    “呼——”王方前腳剛帶著歐陽樂來到他們於鹿白城的據點之後,薑浩後腳便領著張嵐他們同樣也趕了回來,於薑浩安排的房間之中,梁世煜像是做了某種噩夢一般,猛然間驚醒,並大口的喘著粗氣。


    “老梁,怎麽樣了,還好嗎?”梁世煜的床邊,則是張嵐負責照看他,張嵐看見梁世煜意識清醒了過來,也是趕忙的問候著。


    “還好……”梁世煜咬著牙,艱難的搖了搖頭,他還是覺得有幾分眩暈,在他昏迷的時候,像是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諸多叫不上名字的怪物,將鹿白城連同進攻鹿白城的獸群都殺光吃了個幹淨。


    “喲,都醒著啊?那就好辦嘍。”張嵐頓了頓,還沒等他開口,歐陽樂便自顧自的推門而入,手裏拎著一個小筆記本,衝著張嵐他們開口道,“對你們的新同伴,有什麽外貌上的要求嗎?”


    “什麽?”梁世煜也才剛剛蘇醒,自然會對歐陽樂所問的問題感到一頭的霧水,他不解的撓了撓後腦勺,依舊是想不明白歐陽樂在說些什麽。


    “襲擊咱們的那人形機械,已經被我改過程序了,現在就差diy它的外表了,你們有什麽要求沒有?”歐陽樂見梁世煜一臉的懵逼,便衝著梁世煜解釋道,並用著手中自動鉛筆的筆帽頂著自己的下巴,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而張嵐也才注意到歐陽樂換了一身衣服,她換上了一身有著寬大袖子的白色露肩長袖,並有著淺藍色圖案的點綴,下身則依舊是一條黑色短褲,她膝蓋上的磕傷於她的打扮之下一覽無遺。


    “怎麽了?”歐陽樂見張嵐望著她愣住了,不解的發問道。


    “沒……沒什麽……它的樣子,就看你發揮吧……”張嵐也確實不清楚應該提些什麽樣的要求,他也隻能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支支吾吾的回應道。


    “我還是覺得還是應該要過問一下你們的意見。”歐陽樂輕輕的跺著靴子跟,衝著張嵐他們解釋道,“比如你們喜歡的女孩子的類型啊什麽的,這些都可以提的。”


    “喜歡的女孩子的類型……”張嵐再次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他總覺得眼前的歐陽樂話裏有話,他甚至可以料想到,歐陽樂完全可以在他說出喜歡女孩的類型之後,給它填上一些程序,讓他迷的神魂顛倒。


    這些事情對於喜歡惡作劇的歐陽樂來說,似乎並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張嵐有什麽喜歡的女孩兒嗎?”歐陽樂望著他,輕輕的開口發問道。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就像是清晨躺在草地之上,微微掠過草地上的春風一樣輕柔。


    “我……我嘛……”長這麽大,張嵐也是頭一次被問及這樣的問題,不禁表現的靦腆了起來。


    “白毛紅瞳,軟妹子!”一旁的梁世煜顯然還是沒有摸清楚狀況,他絲毫沒有覺察到張嵐神情中微妙的變化,僅僅隻是一時興起,便衝著歐陽樂提起了自己的要求。


    “哦?”歐陽樂衝著突然回應她的梁世煜輕輕的挑眉,像是在確認著什麽,她輕輕的哼了一聲,再次開口發問道,“確定嗎?”


    “這樣,也……也行。”張嵐在一旁也連連點頭,張嵐也不知道為什麽,張嵐在確認著梁世煜提出的形象定義的時候,總有著一種莫名的負罪感,特別是在歐陽樂麵前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異常的強烈。


    “原來你好這一口……”歐陽樂一邊將梁世煜提出來的要求記錄在筆記本上,一邊表現出十分的意外,抬頭瞥了一眼張嵐,臉上含著笑,口中喃喃道。


    “怎……怎麽了?這樣是不是很沒出息?”


    “這有什麽,自己真正喜歡不就成了?再說了,那偏執狂一開始還喜歡我留長發,我才不慣著他呢。”歐陽樂的臉上似乎時刻都掛著笑意,她再次提及了不再與她見麵的黃烽,像是很得意於自己做下的留短發的決定一般。


    “我倒是沒有歐陽小姐活的那麽豁達。”張嵐苦笑著,他不禁回想起了他先前求學的時候,那時候渾渾噩噩,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想要什麽。


    在家長的預期與安排之下,機械且麻木的走在他們所規劃好的道路上。


    懷疑過道路的可行性,但從未忤逆過。


    小學的時候羨慕初中,初中的時候又盼望高中,高中的時候又渴望大學。


    大學之後又是畢業找工作,對於張嵐來說,什麽都是麻木的。


    而不像歐陽樂,她可以隨意違背長輩對於她的任何要求,並可以不遵守規則的執行權利。


    “又在胡感慨什麽?”這下輪到歐陽樂一頭霧水了,她沒有經曆過張嵐那樣的生活,自然也想象不到人生被無情安排時的無力感,隻是感到疑惑,對於張嵐的感慨表示不解。


    不過,她也並沒有繼續逗留在梁世煜的房間中,也並沒有向張嵐索要一個答案,僅僅隻是在算了一下大致時間之後,便又火急火燎的離開了房間,繼續進行起了她的研究——


    “虛空核心,那小子想借助虛空殘存於這個世界的渣滓做什麽?”王方同樣不能理解黃烽的行為,他在臨時搭建的工坊之內配合著歐陽樂劃開了青定布滿全身的仿生皮膚,並撬開了青定的胸膛,將其中為青定供能的核心取了出來。


    至於虛空核心,則是由虛空族吞噬並同化“有”之後,所產生的固體虛空能量。


    這種東西對於虛空族而言,並不那麽重要。


    但卻可以同化非虛空族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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