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雨夜,我與白哥哥空降藏香樓。


    白哥哥可謂猶如厲鬼、青麵獠牙,他在我的支配下殺光了這裏的雜役和護院,以及老鴇秦媽媽。


    我咬牙切齒地活剝了秦媽媽的皮,給白哥哥披上再縫合好,他頓時便如一位淩然出塵的仙子般飄飄嫋嫋,衣衣帶水,撩人心扉。


    其他姑娘們都嚇破了膽,躲在屋裏不敢出聲。


    我將她們集中起來,一番訓誡過後,我便成了藏香樓的主人。


    而為了掩人耳目,我將老鴇另設他人,讓這裏的姑娘稱我頭牌。


    也就在這之後,我成了一朵別人口中的浪柳淫花。


    但別人不清楚其中緣故,隻有我自己知道,是使命要求我烹食自己的心。


    待姑娘們各自散去後,我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心中隻想得到白哥哥的安慰,不料他真的抖開寬袍,納我入懷,將我逗笑。


    雖然他全身冰涼,但隻有在他懷裏我才能感到未曾有過的溫暖。


    那晚,一江仙霧,一葉扁舟,他一支長簫,一身蓑衣。


    這具迷人的屍體,給我感覺像一碗清茶,浮沉自若,濁不抑香。


    我也登舟弄了一夜晚笛,寂寞的笛聲在月色下回旋。


    他就是我命裏的信仰,滌蕩著靈魂的一方。


    他忽地開口對我說「萬靈飛,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還是我們」。


    明知這是我讓他對我說的,但依舊阻擋不了內心湧上來的欣喜和感動。


    自從有了這樣的白南辰,我的生命也變得豐盈。


    想起小時候,很喜歡他握住我的手帶我運筆寫字的感覺,然而世事難料,如今一反既往,換我來操縱他了。


    如此也罷,因為合二為一的我們去殺死書童熙世昌,恰是真正意義上的完美複仇。


    熙世昌為人陰險變態,癖好是占有別人的媳婦,這次他在城郊某處,又和一位農婦有染。


    不僅如此,他還出高價,請那農婦的男人幫挖一口旱井,那是位老實人,挖完以後讓熙世昌把繩梯丟下來,結果熙世昌活埋了他,從此睡人家媳婦花人家錢,逍遙法外。


    當我們破門而入時,他們正在行房事,兩人雙雙命喪白哥哥的劍下,如屠豬宰狗。


    熙世昌臨死前直直盯著那迎風呼嘯的一身白袍,似覺麵熟,但我沒讓白哥哥開口,跟這種畜生說上一句話都嫌髒了嘴,隻讓白哥哥轉身甩開折扇,扇麵上揮灑著「白雲扇莊」四個大字。


    熙世昌之死並沒使我停下複仇的腳步,侮辱我的人裏還有那位北水高官。


    經過一番探查,我震驚地得知那位高官其實是時任北水總樞仲伯,他這人嗜好微服私訪,不幹正事,目前還在回雲水寨尋歡作樂。


    如果北水總樞被我殺死,那是既報了家仇也報了國恨,我當即領著白哥哥追逐而去。


    路上偶然結識了明月盟的盟主朱登貴,因有著同樣的目標,所以我入了盟。


    他知道我的事情之後,便讓我和白哥哥表演刀槍不入,陰兵借道,不料竟被百姓奉為神靈,我還被他們尊為明月聖母,要我傳授中彈不死的訣竅,以保衛南音、除暴安良。


    前前後後來找我的女人有近百名,她們的男人皆死於火槍之下,我教她們嚐試搭建屍體,但隻成功了七人,其餘人全部感染而亡。


    這七人便為我所用,我將她們歸入玉指門,勤學苦練各類武功秘籍。


    我還告訴她們複仇的前提是得賣身,起初有幾人不從,被我體罰,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她們如果不賣身就沒有經費支持明月盟的行動。


    久而久之成習慣,習慣成生活,現在,他們七人既是玉指門壇主,也是藏香樓七大名妓,而她們的羈絆對象也均已達到五境功力,再配以屍身不死的屬性,無人能敵。


    當一千轎夫用八抬大轎抬著我們招搖過市時,連頭品頂戴的工部督統見了我們都得讓道。


    此後,仲伯再度私訪水寨。


    既然他身份不簡單,那我也不想讓他死得太簡單,而要讓他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當夜我便誘惑他來到青樓,給他用了大量催情酒,趁雲雨之際取枕頭將他悶死在床。


    果然,北水總樞仲伯死在南音青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渾天印。


    這讓他名聲掃地,成為了北水曆史上最受人唾棄的總樞。


    大仇全部得報,從那時起,民女便與明月盟盟主朱登貴交好,與他一起抗擊北水,時至今日,已有九年了。


    直到昨天,民女收到國舅爺的口信,說太後您終於肯召見民女,還安排了一場比武,以驗證明月七星的實力。


    這可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得到機會能為太後分憂解難。”


    太後聽罷不禁感歎:


    “真不愧為女中豪傑,南音的男子如果都有你這般魄力,我們就不至於走到如今這地步。”


    “太後謬讚了,民女起初也是走投無路罷了,太後才是真正的女中豪傑。


    您曾當眾批評栗探黑師法北水,說咱們應當用老祖宗留下來的方式克敵製勝,做人要有做人的骨氣,王朝也要有王朝的骨氣。


    所以,民女所做之事都是奉行太後的精神旨意,結果驚喜地發現咱們的血肉之軀當真可以抵擋火槍火炮,可見太後是多麽的聖明。”


    太後聽到栗探黑這三個字便來氣:


    “栗探黑一心想要仿製槍炮,這下倒好,火器營一半被北水人滅了,另一半被明月盟滅了,它是誰也打不過,你說要它何用!?”


    紅袖煙聽罷心中一放,顯然大勢已成,明月盟的時代即將來臨。


    她清楚地知道太後是人上人,需要聽奉承的話,定能事半功倍。


    而同時,她也知道太後又是不幸的。


    雖然太後擁有至上的權力,使無數王公大臣匍匐在腳下頂禮膜拜,卻無法獲取一個正常女人所擁有的兒女繞膝、含飴弄孫的幸福。


    常人很難想象,太後是如何在高高的宮牆內孤獨地度過這百年歲月。


    因此,紅袖煙之所以費盡口舌講述自己的身世遭遇,是因為她相信一個女人的悲劇,定能博得另一個悲劇女人的同情,乃至整個悲劇王朝的同情。


    借著這份同情,紅袖煙趁熱打鐵,將此行的另一重要訴求也提了出來:“民女還有一事,想懇請太後成全。”


    “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想帶走盧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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