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凱多算準當坦帕茲的能力施加在對象的期間,自己就無法保持快到詭異的速度。


    因此他將馬甲作為誘餌,分散他的注意力並向他發動猛攻。


    凱多將大量的武裝色與武裝色集中在棒身,整個狼牙棒被紫色的雷光所覆蓋,氣勢洶湧地猛掃過去,準備在這一招上與對手分出勝負。


    千鈞一發之際,坦帕茲展開雙臂,一氣嗬成地將兩根針的尖端碰到了一起。


    這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兩針交匯之處形成一圈圈的波紋,朝著周圍擴散出去,一陣時針轉動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刹那間,凱多手上的動作不覺頓了頓,回過神來,胸口仿佛遭到一記重錘,整個人騰雲駕霧地平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一陣最終撞進了殘破的牆壁裏。


    “可惡......剛才是怎麽回事?!”


    凱多咳出一大口鮮血,低頭一看,肚子上劃破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劇痛難當,如果不是自己具有出格的體質,早已是開膛破肚之災。


    他捂著傷口艱難地站起身,沒想到自己長時間凝聚的一擊功虧一簣,頓時又驚又怒。


    坦帕茲將長針撐在地麵,左手抓著心髒的位置,彎著身子不住得喘氣,臉色比原來更為蒼白,大量的汗水浸透了他的皮膚,頗為吃力地說道:“吾輩還是第一次用於實戰呢......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耗損......”


    僅僅是短暫的三秒,時間在那一刻完全停止了。


    坦帕茲的鍾鍾果實是可以控製時間流速的能力,長針與敵人接觸能加速對方的時間,短針則是讓時間倒退,同時還能隨意改變自己的速度。顧名思義,是連時間可以吞噬的能力。


    唯一的破綻是,奪取時間與加速二者不可兼得。當然,能看出這一點的人,大海上寥寥無幾。


    在掌握能力的合理運用之後,坦帕茲還發現了一件事。當長針與短針的尖端發生接觸,以他自身為中心,時間會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停止流動,而他本人仍可以在停止的時間中自由行動。


    由於時間停止需要集中全部的精神,因此坦帕茲每使用一次便會耗損數年的壽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不會使用這招。


    “你竟然真的在這麽短時間內發現吾輩的弱點,請原諒吾輩剛才的無禮......”


    坦帕茲緩慢地站了起來,向凱多鞠了個躬,舔掉了流到嘴角邊的汗水,“我們彼此之間體力的都剩下不多了,做出最後的較量吧,吾輩這次花的時間有點長呢。”


    “騙鬼呢......”


    凱多低聲罵了一句,他用見聞色觀察到,坦帕茲的氣息雖然比原先弱了很多,卻還遠比自己強大不少,就算再和玲玲打一架也綽綽有餘。


    所幸的是,由於他沒有成功揮出那一擊,因此體內還保留著不少霸氣,如果一口氣全部釋放出來,或許還有一絲勝算。


    前提是,需要讓坦帕茲誤以為自己體力耗損過大,暫時無法使用霸氣,在他再一次露出破綻的時刻,給予出其不意的一擊。


    “能行嗎......隻有祈禱在那之前別死了......”


    凱多嘀咕了一句,撕下襯衫的一截對傷口進行包紮,抓起身旁的鐵棒再次向坦帕茲奔去。


    “嘛嘛嘛!剛才的鬥誌到哪裏去了?別讓老娘失望啊!”


    狂笑聲中,玲玲不斷加快速度,一刀快似一刀,連綿不絕地砍向赫爾喬格,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赫爾喬格隻能揮著流星錘勉強招架,身子不住向後倒退。每與長刀相撞一次,就會感到手臂陣陣發麻,手中流星錘幾欲脫手而出。


    陡然間,他心生一計,將流星錘的一頭猛地向前甩出。玲玲見那頭金屬錘筆直地向自己砸來,略感奇怪,以為對方想孤注一擲,便一刀迎麵劈去想將其斬為兩段。不料金屬錘在半空中拐了個彎,連著的鐵鏈在刀身上繞了幾圈,赫爾喬格趁勢拽著另一端的錘頭,“當啷啷”拉得筆直。


    “雕蟲小技!”


    玲玲冷笑一聲,在刀上覆蓋了一層武裝色,正要發力震斷,前端的金屬錘忽然離開鐵鏈如箭一般射出,玲玲隻覺重心不穩,整個人被撞得倒飛出去。她正要將金屬錘從身上移開,球體表麵陡然光芒四射,上麵的尖刺劇烈顫抖著。


    “轟”的一聲巨響,金屬錘從內部猛然炸開,無數尖刺激射而出,一部分射在大媽身上變得支離破碎,另一部分則射入廢墟中,不見蹤跡。


    “可惡的怒臉混蛋!和看上去頭腦簡單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嘛!”


    玲玲抖落粘在衣服上的鐵屑,對自己被擺了一道感到異常氣憤,待要撲身向上,忽見剩餘的一端流星錘在空中高速旋轉,呼嘯著風聲飛馳而來,飛到玲玲上空形成猛烈的爆炸,尖刺如漫天花雨傾瀉而下。玲玲絲毫不懼,一把長刀揮舞地密不透風,將來襲的尖刺盡數彈開。就在此時,伴隨著一陣勁風,一塊表麵布滿銳利尖刺的巨大石塊朝著自己迎麵砸來,玲玲看也不看,隨意揮出一拳將其砸得粉碎,口中不忘笑道:“就這?”


    赫爾喬格空著雙手,一聲不吭地從遠處向她走來,讓玲玲頗感意外,調侃道:“花樣鬧夠了,打算和我正麵對決嗎?”


    “是的,很快就要分出勝負了。”赫爾喬格仍是一臉怒容,語氣卻顯得有些平靜。


    “嘛嘛嘛!這話倒沒說錯,老娘會一口氣解決你,不會讓你有一絲痛苦!”


    玲玲了個手勢,周旋在一旁的宙斯立即會意,繞到他的身後,形成包圍之勢。


    “好了,都是為了這一刻,老娘才想陪你玩玩!”


    她舔了舔嘴唇,口中發出低沉壓抑的聲音:“life or......”


    “就是現在!鐵針籠!”


    隨著赫爾喬格雙手合十,之前掉入廢墟中的尖刺瘋狂向上蔓延,玲玲的靈魂咒語剛念出一半,嘴裏被猛地灌進幾根尖刺,使她無法繼續出聲。


    她待要掙紮,又有數十根尖刺向她席卷而來,縱橫交錯。不消多時,玲玲瞬間被牢牢地固定在雜亂密集的尖刺之中。


    “媽媽!我這就來救你!”


    宙斯還沒飛出多少距離,赫爾喬格打了個響指,數不清的尖刺破土而出,將宙斯裹入其中,包得嚴嚴實實的,不留一絲空隙,隱隱從裏麵傳來“放我出去”之類的話語。


    “唔......!”


    玲玲試圖掙紮幾下,卻發現絲毫動彈不得,連手指也無法挪動一下,那些尖刺無論怎麽發力始終保持著紋絲不動的狀態,連一點裂縫都沒有。


    “不必白費力氣。”


    赫爾喬格徑直走到她身前,冷冷地說道,“這些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硬度最高的針,與隻有在某個國家才能生產的海樓石相當。我沒有任何辦法能傷到你,也不想介入坦帕茲先生的戰鬥,所以等他們那邊分出勝負前,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吧。”


    玲玲眼中仿佛噴出火來,苦於嘴巴被針刺堵住無法說話,隻能狠狠瞪視著他。


    “話說回來,我最初認為自己是這個國家中最強的,那時候的我目中無人,脾氣也比現在更為暴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滿腦子也隻想著為國效力。”


    赫爾喬格完全不在意玲玲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起話來,“所以當我第一次見到坦帕茲先生,對他很不服氣,心想陛下為什麽要讓那種外人來守護國家,於是我當場向他提出挑戰申請......”


    玲玲聽著他的話有些出神,表情漸漸冷靜了下來,不用說她也猜到是什麽結果。


    果然赫爾喬格接著說道:“我的所有攻擊都被坦帕茲先生一一閃過,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短針在我額頭上輕輕一點,我瞬間變成了嬰兒。


    “打那時起,我就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有多麽渺小。於是,坦帕茲先生就成了我最尊重的人。當他一開口,就算我火氣太大也會立即平息下去。可惜他是個賞金獵人,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的國家。”


    他目不轉睛地盯視著玲玲,一字一句地說道:“因此,我隻要默默地關注著他的一切,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你們這些海賊,是絕對不可能戰勝坦帕茲先生的,他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恐怖不少!”


    玲玲的眼神變得有些曖昧,仿佛被他的話所吸引。


    赫爾喬格緩緩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說道:“閑話到此結束,你就好好看看,那個叫凱多的小鬼是怎麽被坦帕茲先生幹掉的吧。”


    驟然間,一道炙熱的火柱升騰而起,將尖刺群吞噬在內,一點不剩地燃燒殆盡。


    “嘛嘛嘛!在愛說話這點上,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樣呢!”


    赫爾喬格心裏打了個突,急忙回頭望去。火光之中,玲玲的身形逐漸走出,她的帽子被燒得七七八八的,露出了一頭秀麗的粉色卷發,衣服有些破損,所幸沒有露出敏感部位,皮膚表麵沒有一絲燒痕,右手扛著長刀,左手叉腰,臉上還是那張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臉。


    她的身旁,一個熾熱的火球緩緩降落,猙獰的麵孔左顧右盼,似乎猶嫌燒個不夠。


    “你......你......什麽時候......?!”


    陡然發現玲玲脫困,赫爾喬格不住往後退了幾步,臉上寫滿了驚怒交加,連說話語氣也結巴了許多。


    “就在你變成刺球把我撞進地裏那會,我就已經安排普羅米修斯藏在地底下等候,借助煙塵的遮蔽,你剛好沒發現。”


    玲玲撩了撩卷發,嘴角微微一揚,“老娘隻是想聽你還有什麽話想說,陪你演了一出戲而已。說起來,普羅米修斯的火焰還真是克製你的那些破針啊。”


    “可惡的女人!我絕對饒不了你!”


    赫爾喬格怒吼一聲,變成刺球的形態,自上而下旋轉著,如同車輪般疾馳而去。玲玲左手一揮,普羅米修斯噴出一團火球,直朝前方飛去。


    高速旋轉的刺球向側一閃,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那團火球後,一頭猛地撞在玲玲的身上,這一擊卯足了全力,使她不由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這個距離就可以再次把你固定住了......”


    赫爾喬格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玲玲一把捏在手心,舉在空中轉了十幾圈,將他朝著遠處直甩出去。


    男子被搖得暈頭轉向,恢複成人形,身子仍是筆直地朝後飛去,他定了定神,正準備找個立足點,從他的身後驟然響起一道炸雷聲。


    “媽媽!蓄能完畢!”


    宙斯從熔斷的尖刺群中衝天而起,化作狂暴的雷雲籠罩了半邊天空,頓時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附近的樓房也被吹飛出去。


    赫爾喬格隻覺心裏一寒,轉瞬間就明白普羅米修斯那團火球射偏的原因。


    “雷霆!”


    伴隨著玲玲的一聲令下,一道金黃色的光柱從天而降,如同一條舞動的雷蛇,不偏不倚地擊中赫爾喬格。男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鎧甲表麵產生細微的裂縫不斷延伸。


    龐大的氣浪以光柱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島嶼周圍的海浪也開始起伏不休。


    雷光逐漸消散,天空也又恢複了原來的明亮。


    鎧甲化作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片落在地上,露出了赫爾喬格仙人掌般的發型,此時他翻著白眼,渾身冒著焦煙,向前倒了下去。


    在他還殘留著微弱的意識時,腦海中回蕩起了一場繁瑣的對話。


    “坦帕茲先生,請收我為徒吧,我不太想擔任軍隊長這個位置了!”


    “唔......吾輩的讚同或拒絕,由你的回答而定。”


    “是!我自己是貧民出身,本來成為軍人是要幫助更多和我一樣的人!但自從佩庫尼亞王即位,所采取的剝削政策,讓我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但我受過嚴格的教育,又不允許對王族提出意見!請您為我指點迷津!”


    “這樣嗎......的確處於很麻煩的立場上呢。不過吾輩認為,規矩這種東西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時間推移,也許一年、十年、一百年後規矩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也不好說呢。不過中途有人挺身而出,興許規則會變化地更快呢!”


    “您是想讓我親自改變規矩嗎?”


    “也不一定是這樣,按照你的步伐來行事即可。吾輩有空的時候也會親自對你監督,不過敢浪費一絲時間,吾輩會重新讓你體驗喝奶的滋味。”


    “啊!我明白了!”


    “......雖然佩庫尼亞王陛下沒有下令,不過吾輩還要做好市民的疏散工作,如果屆時赫爾喬格老弟肯幫吾輩一把,吾輩也不是不會考慮收你為徒的事。”


    “是!感激不盡!......坦帕茲老......不!坦帕茲先生!那個,我還有一事要請求!”


    “請盡管說吧,吾輩力所能及的地方會全力協助你。”


    “我......我除了帶兵遠征,還沒正兒八經看過別的島嶼,等打敗那些海賊,您可以帶我周遊四海嗎?”


    “反正吾輩是住所不定的賞金獵人,如果有機會,要帶你也不是不行。”


    —坦帕茲先生,看來我這個微小的夢想,根本沒法實現啊......


    赫爾喬格的眼角處滑下兩道清淚,意識逐漸模糊,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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