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別致的獨棟別墅前,簡歡站住了腳,躊躇不前。


    已經往裏走的婁梟回過身來,他恰好站在一束燈下,光暈打在優越的肩線上,是黑夜中唯一的暖色。


    “怕了?”


    經過這一路,簡歡的酒徹底醒了,連帶著那點子好不容易生出的衝動也蕩然無存。


    簡家絕對不會允許她跟婁景楊撕破臉,簡家家訓,哪怕是老公把女人帶回來,也要笑臉相迎。


    她身上捆著太多的枷鎖,無一不在牽製著她,婁家,簡家,還有...


    簡歡垂下了眼,“今天麻煩婁二爺了,就到此為止吧。”


    婁梟輕笑一聲,那笑打著旋鑽進簡歡的耳朵裏,在她心髒上狠狠刺了一把。


    他也不著急走,又點了隻煙,黑暗中,一抹猩紅被他捏在指尖。


    “都說簡家女人生下來就是伺候男人的料,還真是不假。”


    他唇形略薄,叼著煙的姿態慵懶,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話有多麽侮辱人。


    “哎,你說,以後婁景楊當著你的麵上女人,你是不是還要在旁邊遞套啊?”


    簡歡一言不發,徑直往裏走。


    婁梟樂了,丟下煙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簡歡看到保安麵露遲疑,她要怎麽說。


    正想著,煙草混合著綠植的氣息從她背後裹挾而來。


    “開門。”


    保安看了一眼婁梟,一句話都不敢問,直接給開了。


    經過短暫的意外,簡歡後知後覺,這位婁二爺在婁家的地位。


    依稀記得,婁景楊曾警告過她,婁家最危險的兩個人物,除了老爺子,就是婁梟。


    非要排個名次的話,婁梟還要更危險幾分。


    老爺子你隻要不得罪他,就是安全的。


    而婁梟,你不管得不得罪他,都不安全。


    -


    別墅裏燈火通明,曖昧的呻吟從臥室裏泄出。


    門是虛掩的。


    從簡歡的角度,她能看到裏麵交疊的身影。


    懷疑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梓瑩,我愛死你了,死你身上我都願意。”


    “嗚嗚...對不起,明知道你今晚要跟簡歡同房,我還叫你過來。可我真的太愛你了,做不到看著你們生兒育女。”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別怕,如果你不喜歡,我就讓簡歡做試管嬰兒。等她生了孩子,就沒人會幹涉我們了。”


    江梓瑩僵了下,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可這個秘密她不能說出來。


    …


    屋裏的人過於投入,都沒發現有人進來。


    簡歡的大腦“轟”的一聲,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坐上婁梟的車她的腦海裏還是反反複複的回蕩著那些話。


    直到婁梟的手機響起,她才慢慢回神。


    婁梟靠在駕駛座上,懶懶的應了幾句。


    掛斷電話,婁梟瞥了一眼還坐在副駕駛上的簡歡。


    他本想看一場捉奸的戲碼,沒想到在那樣的情形下,她居然轉身就走。


    無趣。


    失了興致,婁梟的態度冷了下來,他睨了簡歡一眼。


    “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滾下去。”


    人人都道婁梟喜怒無常,今日簡歡也終於領教了一回。


    簡歡沒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婁梟眯了眯眼,熟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薄唇啟開,正要吐出更羞辱的詞語,卻被簡歡堵住。


    細白的手攥著他的領口,淩亂的鼻息羽毛似的拂在他的麵上。


    婁梟挑眉,停頓了幾秒,大力甩開了她。


    簡歡被慣性帶的撞到了車門上,痛哼一聲。


    婁梟掃了眼自己被攥出褶皺的襯衫,似笑非笑,“想用我報複婁景楊?”


    “睡你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可我現在沒興趣了。”


    簡歡沉默片刻,“我是簡家人,沒有一個簡家女人被丈夫之外的男人碰過。”


    何止是沒被男人碰過,簡家的女孩子連上學都是女校,除了家人,不會跟任何跟男人單獨相處。


    明明是現代社會,她們卻跟舊社會一樣,三從四德。


    有傳言稱,簡家甚至設有專門的課程,教她們如何取悅男人。


    別說,簡歡這話,還真勾起了婁梟的興致。


    他最喜歡破壞規矩,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因為仇恨、欲望,撕開虛偽的麵具。


    簡歡這話算是搔到了婁梟的癢處,想不到,這女人倒是懂人心。


    就在婁梟思考的時候,簡歡又丟下一句。


    “剛剛隻做了一半,第一次你也沒興趣麽。”


    “……”


    窗外忽的一聲驚雷。


    稀稀拉拉的雨滴落在車頂,細細密密的聲音通過車窗傳導到車內。


    女人被按在方向盤上,那件豎條紋的襯衫被扯開,筆直的條紋變得歪歪扭扭。


    聽到男人解皮帶的聲音,女人抓住他的手腕。


    “別,別在這。”


    婁梟貼著簡歡的耳朵,惡意滿滿道,“你沒得選。”


    大雨如注,掩蓋了慘叫。


    雨水洗刷著車窗,蜿蜒著流下車壁,匯入地麵。


    防震極好的布加迪,此刻跟被雨幕席卷的樹一般。


    車外陰涼潮濕,車內燥熱一片。


    封閉的空間,呼吸著彼此呼出的鼻息。


    婁梟欣賞著簡歡痛苦的表情,她的眉眼因為這聲呼痛變得鮮活起來,微張的嘴唇竟然有了幾分誘惑的意味。


    其實簡歡長的很標誌,尤其是那飽滿的唇,咬上去的滋味很容易讓人沉迷。


    可作為女人,簡歡太過寡淡,不嬌媚,不活潑,就像是一杯白開水,沒有半分情趣。


    眼下這杯白水被他親手弄渾,染黑,婁梟居然有種別樣的爽利,本就狂放的他變得更瘋。


    他完全沒有憐惜簡歡是初次,結束的時候,簡歡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了一回。


    她靠在後排車座上氣喘,旁邊的婁梟敞著領口,叼了支煙。


    他終於體貼了一把,沒有馬上把人趕下車,默許她在車裏歇著。


    煙味混合著車內的味道,逼的簡歡窒息。


    她把車窗打開,潮濕冰涼的空氣一下子灌了進來,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她抬起手去接雨水,細白的手腕上有一圈掐痕。


    “鈴-”


    簡歡的手機響了,看到上麵亮著的名字,她頭皮一麻。


    婁景楊怎麽會主動打電話給她,莫不是...


    電話剛接通,憤怒的聲音就跟著響起,“你在哪!跟誰在一起!”


    簡歡下意識朝車窗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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