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樣,你還好嗎?”


    簡歡緊緊攥著貼在耳側上的手機,緊張擔憂不言而喻。


    盛東影不知道簡歡看過他昏迷的樣子,刻意之下,他的聲音跟平常無異。


    “我沒事,隻是受了一點小傷。”


    簡歡知道東影是不想讓她擔心,她甚至能看到東影此刻緊皺眉頭,壓抑痛苦的模樣。


    聲音哽了哽,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對不起。”


    她對東影道歉的話已經說的太多了,也知道這麽淺薄的一句對東影沒有任何幫助,可她還是說了。


    不是為了尋求原諒,而是她真的很對不起他。


    “阿樂,不怪你。”


    “這些事情,從來就不是你的錯,你一樣也是受害者。”


    “你不需要背負任何人的命運,做你想做的。”


    簡歡眼淚一顆又一顆,比悲傷更洶湧的,是心疼。


    她寧願東影恨她怪她,也不想他這樣默默無聞,一直站在她背後。


    她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帶著哭腔的語調全被哈腰偷聽的男人聽去。


    聲音裏飽含的感情,聽的郝仁目瞪口呆。


    這麽,刺激的嗎!


    隻要一想到狂的沒邊的婁二爺,女人背地裏跟野男人私會。


    嘶,真是想想都要地震的程度。


    興衝衝跑回去,“二爺!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你絕對猜不到!”


    婁梟翹著腿,抽著一根雪茄。


    聞言瞥過一眼,“看見我那吃裏扒外的小弟妹了。”


    郝仁臉上的興奮僵住,“您早就知道?”


    “沒啊,猜著玩兒的。”


    婁梟太過淡定,郝仁反而不淡定了。


    這什麽情況,難道是他膩歪了簡歡?


    哎,那他是不是可以排隊了?


    剛這麽想,又一桶冰塊兜頭而下。


    “啊!”


    幾塊冰順著脖領子鑽進去,沿著後背往下,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冰的他身形扭曲。


    郝仁摳出丟開,跳腳道,“這回又是不小心?!!”


    婁梟丟開冰桶,勾了個笑,“沒,這回是看你表情太猥瑣,有點礙眼。”


    郝仁:淦!


    …


    台上,爵士歌手唱完一曲,休息時,吉他手隨意撥出的旋律輕鬆愜意。


    卡座上,簡歡擦拭掉了眼淚,把手機還給了宮偃。


    “你會讓人好好照顧他麽?”


    “會。”


    宮偃回答的不假思索。


    可這種承諾對於簡歡來說,沒有半分重量。


    東影就像是他手裏的一個籌碼,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


    最惡心的是,即便她心裏知道,還是不得不被他鉗製。


    雞尾酒杯上已經沁出了水汽,簡歡死死握著,試圖用那涼意平息她翻湧的情緒。


    良久,簡歡抬起頭來,“宮偃。”


    宮偃微怔。


    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清泉裏加了一顆水果硬糖。


    尤其她認真叫人名字的時候,讓人有種被喜歡的錯覺。


    宮偃身體裏蕩漾著微小的電流,輕聲問,“怎麽了?”


    簡歡認真看著他,“別再讓東影受傷了。”


    雖然極其不願跟宮偃示弱,可如果她的倔強脾氣會讓無辜的人受到折磨,那她寧願不要。


    她對宮偃少有這麽好脾氣講話的時候。


    以至於宮偃心頭柔軟,連帶著眼底都泄出幾分柔情。


    簡歡看出他的鬆動,指尖落在他的手指上。


    “你答應我,好不好?”


    正當她等著宮偃的答案時,一旁響起一道戲謔的嗓音。


    “呦,這是聊什麽呢?把宮家主聊的春心蕩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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