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年逾五十,肩線挺括,那種睥睨的氣質,是地位的證明。


    見霍芸山來了,趙鳴不好再跟婁梟爭執,點了下頭,“霍司長。”


    霍芸山同樣點頭,不過不像是對平級,反而像是對下屬,“你好。”


    雖說兩人職位相同,但是霍芸山的資曆遠比趙鳴高,手上的實權也多了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趙鳴也算得上是後起之秀,再加上之前演練的功勞,日後定是前途無量。


    兩人都有顧忌,所以見麵時還是客氣的。


    趙鳴看了婁梟一眼,“演練基地那邊有事情需要婁梟過去,我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霍芸山便淡淡道,“演練是要事,耽擱不得,但眼下人命關天,也不是小事。”


    “宮家在海城也算是體麵人家,如今宮小姐不明不白被人換了心髒,如果這件事不查清楚,日後攀咬出來,趙司長的名聲也要受損,不如還是說清楚了再走。”


    畢竟是同僚,這通官腔打完,趙鳴也不得不給霍芸山麵子。


    “婁梟,既然霍司長誤會你救治不當,你就說說情況吧。”


    婁梟懶靠在沙發上,“情況我已經說過了,問題是我說的情況霍司長不滿意啊,不如霍司長直接告訴我要怎麽說,我跟著說一遍?”


    霍芸山麵容不變,“經過調查,你曾在手術之前尋找過和宮小姐心髒配型的病人,這一點,你要如何解釋?”


    婁梟語調輕飄,“當然是有備無患了,萬一哪天她不行了,需要換心髒,也好配型不是?”


    霍芸山眸光泛寒,“難道不是你要換掉她的心髒,所以才去找適合的宿主麽。”


    婁梟樂了,“霍司長,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說我換了她的心髒,那換心髒的人呢?”


    提到這個霍芸山臉色發沉,關鍵的症結就在這裏。


    昨日他過來的時候,被推出手術室的隻有宮靈一個。


    他帶來的人把醫院都搜遍了,也沒找到移植對象。


    事情也因此陷入僵局。


    這兩日他一直在排查當天醫院來往的車輛,偏偏沒有任何破綻。


    莫非,真的隻是簡單的手術?


    沙發上,婁梟笑的沒半點心虛,“霍司長說我草菅人命,現在宮靈雖說還處在術後昏迷,但活的好好的。還說我什麽來著?哦對,偷梁換柱。”


    “那這心髒換下來總得有個人接著吧,難不成是醫生下了手術台給送食堂去了?”


    話裏嘲諷意味太濃,趙鳴看了一眼霍芸山,“婁梟,你別玩笑開慣了誰的玩笑都開。”


    說完趙鳴又看向霍芸山,“霍司長,您已經在這耽擱兩天了,想來該調查的也調查的差不多了,這小小一個醫院拉著警戒線這麽久也容易造成恐慌,霍司長覺得呢?”


    的確,兩天了,時間越久就越無法查到蹤跡,再留下去隻會生事。


    霍芸山不是普通人,稍微一判斷就知道如何選擇,順勢點頭,“好,不過宮小姐作為當事人既然向我求助,我需要把人帶走。”


    婁梟扇扇手,“拿走。”


    霍芸山眉頭微沉,跟趙鳴點了下頭就轉身離開。


    看守的隊伍離開,醫院的警戒線也重新打開。


    人都走了,趙司長往沙發上一坐,冷著臉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到底有沒有換掉宮靈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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