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樂跟婁梟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司爾文正站在窗邊,看到司樂,他眼睛亮了亮,正要迎過去,忽然看到了跟她一起進來的婁梟。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你醒了?”


    婁梟似笑非笑,“不然呢?”


    司爾文看著恢複如初的婁梟,心裏莫名有種怪異,他無論是從神色還是身體狀態,都不像是大病剛醒的人。


    司樂沒注意司爾文的表情,她快步走到媽媽的病床前,問照顧媽媽的護工道,“我媽媽她一直沒有醒過來嗎?”


    “是,醫生過來查了兩次房,說梁女士應該是受了刺激,現在意識還不清醒,下午要是還不醒,就要幹預治療了。”


    司樂望著媽媽憔悴的臉,很清楚媽媽是被那封信刺激了。


    親生兒子間接導致了相濡以沫丈夫的死亡,媽媽一定很痛苦。


    司樂鼻頭一酸,如果不是她在走廊大吵大鬧,媽媽也不會被引過來,更不會受刺激。


    剛這麽想,肩頭就落了隻手。


    婁梟握住她肩膀,把人拉起來,“別跟這哭鼻子了,雇來的醫療團隊不用白不用,讓他們看看。”


    婁時儀當時可是把最頂尖的醫生都請來會診了,有他們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司樂望著婁梟,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眼睛也亮晶晶的,“你醒過來真好。”


    迎著她那種全然信靠的眼神,婁梟眸光微動,揉了把她的臉,“乖了。”


    婁梟出去幫她安排,臨走前,他看向司爾文,“大舅哥,你在這是不是不合適啊?”


    司爾文意識到他說的是他單獨跟司樂待在一起不合適,本能的想說,他是她的哥哥,可是對上司樂冷淡的臉,他攥緊了身側的拳頭,默默的走了出去。


    走廊,司爾文叫住了婁梟。


    “婁先生。”


    婁梟轉頭覷他,眉眼散漫傲然,“有事兒?”


    司爾文頓了頓,“歡歡應該告訴你了,我爸爸的真實死因。”


    “哦,所以你是想跟我道歉麽?”


    司爾文沉默幾秒,“如果不是婁先生先告訴我爸爸,宮靈懷孕,並對他言語威脅的話,爸爸也不會深受打擊,選擇跳樓。”


    “嗬。”


    婁梟樂了聲,“哦,原來不是道歉,是想跟我瓜分責任。”


    司爾文沉聲道,“我隻是想說,我的確愧對媽媽跟歡歡,但是還請婁先生不要幹涉我彌補她們。”


    聽到這句,婁梟嗤笑一聲,“幹涉你?我用得著麽。”


    司爾文皺眉,“那你剛剛為什麽叫我出來?”


    “我老婆看不上你,不願意跟你待在一起你看不出來?我怕我老婆看到你惡心的孕吐,幫她清清場子,再者說麽-”


    婁梟拖著長音,眼神嘲諷,“如果她待見你,你猜猜她為什麽沒有出聲留你?”


    的確,方才他被婁梟叫走的時候,司樂的眼中,隻有輕鬆。


    司爾文啞口無言。


    說到底,他是有些不甘心的。


    他的確罪無可赦,但是這個錯誤,並不是他一個人的。


    為什麽司樂能原諒婁梟,卻不能原諒他這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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