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試這天,沈二木他們一直在叮囑沈鈺他們,特別是陳父,一路上都在念叨讓陳寂靜心,別毛躁,好好看題好好寫。


    到了考場,經過嚴格的檢查完東西後,沈鈺他們排好隊依次進入。


    沈二木他們在外麵待了一會,望著學子們的背影,心中滿是期待與擔憂,隨後才回去。


    沈鈺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靜靜地等著發卷。


    府試一般考三場,和縣試不一樣,考完是不可以出去的。


    一場一天,第三場要考兩天,所以加在一起是四天。


    第一場考試開始了,沈鈺拿到卷子,先前前後後仔細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這才工工整整地寫上自己的名字信息。


    然後,他提起筆,眼神專注而堅定。


    第一場是紀誦,比較簡單,就是一些四書五經儒家經典,隻要熟背會默寫一般都能寫出來。


    沈鈺對這些經典早已爛熟於心。


    他提筆疾書,筆下的文字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對此得心應手。


    等完成了考題,沈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又極其認真地將自己所寫的內容檢查了一遍。


    逐字逐句地查看,確認沒有一個錯別字後,才小心翼翼地把試卷收好,放置在桌子的一旁。


    隨後,他伸了伸懶腰,感覺渾身的疲憊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些許緩解,準備好好休憩一會兒。


    沒一會兒,就有衙差走了過來,開始發放食物。


    那是一些餅和水,餅硬得如同石頭一般,沈鈺試著咬了兩口,隻覺得口感極差,實在難以下咽,便放下不再吃了。


    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他悄悄地從背包裏拿出了一些包子和饅頭,那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接著,又拿出一瓶牛奶,慢慢地喝了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沈鈺趴在桌子上,看似在睡覺,實際上他的意識已經進入到了萬書院。


    直到鍾聲緩緩敲響,沈鈺才起身。


    此時,衙差們開始挨個收取試卷,卷子交了之後,沈鈺知道第二場考試要到明天才能開始,那麽剩下的時間就隻有休息了。


    考場的空間十分狹小,對於個子高的人來說,根本無法平躺下來,隻能蜷縮著身體勉強休息。


    不過,好在沈鈺年紀小,個子也不高,所以他倒是沒覺得這裏太過狹窄。


    到了晚上,溫度驟然下降,與白天的炎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天溫度還可以,到了夜晚氣溫下降的很厲害。


    沈鈺拿出考場發放的被子,剛一打開,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地從背包裏拿出新的被子。


    他將考場發放的被子蓋在新被子上麵,做個掩飾,以免被人發現。


    時跡白和林岩他們就難熬多了。


    那些發放的食物他們根本吃不下,也就勉強喝了點水,而且還不敢多喝,


    因為怕頻繁起夜影響考試。蓋的被子又實在是難聞至極,可他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硬熬著。


    一連四天,這場漫長的考試終於結束了。


    沈鈺寫完最後一個字,便毫不猶豫地起身交卷了。


    這考場裏麵的環境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他是一分也不想多待了。


    沈鈺交完試卷就快步往外走,他的舉動讓考官詫異不已,考官接連看了他好幾眼。


    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少年竟然是第一個交卷的,而且看他的神情還挺自若,沒有一絲慌亂。


    考官低頭看了一眼沈鈺的試卷,這一看可不得了,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不說寫的內容怎麽樣,光看這上麵的字體,就讓人眼前一亮。


    這字寫得極其優美,筆勢雄渾有力,都能和那些書法大家相比了。


    看著年紀不大,書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考官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竟有如此才華。


    他又看了一眼沈鈺的署名,姓沈?那些士族或者世家裏麵有姓沈的嗎?


    沈鈺一出考場,外麵那些等待的人驚詫不已。


    他們原本以為第一個交卷的會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考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孩子。


    “寶兒,寶兒。”沈二木滿臉喜色,興衝衝地從人群中奮力擠了過去。


    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急切,一手緊緊拉著沈鈺,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走走走,咱們快回去。寶兒,餓了吧?累不累呀?回去後好好泡個澡,吃點東西,然後就去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


    沈鈺看著二伯如此緊張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笑著回答道:“二伯,我還好。”


    沈二木拉著沈鈺走到了考場最外圍,時父和陳父他們早已在那裏翹首以盼。


    一看到沈鈺,他們立刻圍了上去。


    “你怎麽這麽早就交卷了?”時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沒再檢查檢查嗎?這可是大事,可不能馬虎呀。”陳父也緊跟著問道。


    沈鈺不慌不忙地回答,“已經檢查過了,在裏麵待著也沒事,就提前交卷了。”


    時父讚許地拍了拍沈鈺的肩膀,“我看你們幾個當中,你肯定是穩穩的。以你的才華,這次考試肯定沒問題。”


    陳父連連點頭,眼中滿是羨慕,“沈鈺一直都是他們中最優秀的。我家陳寂能有沈鈺一半就好了,他就是太過於浮躁,總是沉不下心來。”


    時父也跟著點頭,感慨道:“我家的倒是不浮躁,可他粗心。這一點要是能跟沈鈺學學就好了。”


    沈二木笑嗬嗬地朝兩人拍了拍,說道:“行了,行了,考都考完了,不管怎麽樣,還是他們的健康最重要。”


    “我們也別太過於憂慮了,現在想再多也沒用。我先送我家侄子回去,他現在肯定需要好好休息。”


    “對對,你們快先回去吧。”時父連連點頭。


    “是的是的。”陳父也趕緊點頭表示讚同。


    沈鈺朝兩人點了點頭,才跟著沈二木離開。


    回到宅子,沈二木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溫暖的熱水早已備好,沈鈺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四天待在考場,他感覺身上都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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